李秀成自述原文全文Word文档下载推荐.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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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王妹子嫁其为妻,故其重用,勇敢纲〈刚〉强,冲锋第一。
南王云山,在家读书,其人才干明白,前六人之中,谋立创国者出南王之谋,前做事者皆南王也。
北王韦昌辉,桂平县金田人氏,此人在家是出入衙门办事,是监生出身,见机灵变之急才足有。
翼王石达开亦是桂平县白沙人氏,家富读书,文武备足。
天官丞相日昌亦是桂平白沙人氏,在家与人做工,并无是乜才情,忠勇信义可有,故天王重信。
起事教人拜上帝者,皆是六人劝化。
在家之时,并未悉有天王之事,每村每处,皆悉有洪先生而已。
到处人人恭敬,是以数县之人,多有敬拜上帝者此也。
自教人拜上帝之时,数年未见动静。
自道光廿七、八年(1847-1848年)之上下,广西贼盗四起,扰乱城镇,各居户多有团练。
团练与拜上帝之人两有分别。
拜上帝人与拜上帝人一和〈伙〉,团练与团练一和〈伙〉,各争自气,各逞自强,因而逼起。
起事之时,团练与拜上帝之人同村亦有,一村逼一村,故而聚集。
道光卅年(1850年)十月,金田、花洲、六川、博白、白沙不约同日起义。
此之天机变化多端,实不详周,是以拜上帝之人格而深信了。
起义之时,天王在花洲山人村胡以晃家密藏,并无一人得悉。
那时东王、北王、翼王、天官丞相具在金田。
山人村是平南县所管,与腾〈藤〉县相连。
起义之处,与我家两隔七八十里,〔金田至大黎叁百余里,花州〈洲〉山人(村)起义处所隔大黎我家中七八十里。
〕具是山路难行。
此时我在家,知到〈道〉金田起义之信,有拜上帝人传到家中。
后未前去,仍言〈然〉在家。
所知未久,金田之东王发人马来花州〈洲〉,接天王到金田会集矣。
〔此时上〈尚〉在家,入营之后,罗大纲谈可〈及〉底细,故而写入。
〕[e4]
到金田,有大头〈羊〉(钊外号)、大里鱼(田芳外号)、罗大纲叁人在大黄〈湟〉江口为贼,即入金田投军。
该大头〈羊〉到金田见拜上帝之人不甚强庄〈壮〉,非是立事之人,故未投也,后投清朝向提台(即向荣)。
至罗大纲与大头〈羊〉两不相和,后罗大纲投之。
天王到金田之后,移营上武宣东乡叁里,招齐拜上帝之人,招齐武宣之人,又上象洲〈州〉招齐拜上帝人马,招齐仍返金田、新圩。
〔自武宣移营上象州,破庙王清营之战,到象州中平马安〈鞍〉山战。
马安〈鞍〉之战,清军死亦不少,天朝死亦不少。
自金田移营过武宣,双界顶之战,两家死人不少。
[e5]那在新圩之困,清将向提台及敬修之困我也。
〕屯扎数月,当被清朝之兵四困。
后偷由山小路而出隘关,出到思旺、思回,逢着清朝向提台官军扎营数十座,经西王、南王打破,然后出关,由八筒〈峒〉水而到大旺圩,分水旱上永安州。
此时我上〈尚〉在家中,得悉旱路兵皆由我家中经过,是腾〈藤〉县五十七都大黎里而上永安。
在家贫寒,父母养我兄弟二人,弟明成,家堂兄堂弟堂叔多名,未便细写,将大概来由写呈。
家中之苦,度日不能,度月格难,种山帮工就食。
自八岁九、十岁,随舅父读书。
十岁之上,具自与我父母寻食度日而已。
是〈至〉廿六、七岁,方知有洪先生教人敬拜上帝。
自拜上(帝)之后,秋毫不敢有犯,一味虔信,总怕蛇虎伤人。
至天王由思旺到,到大黄〈旺〉圩,分水、旱两路行营上永安州,路经大黎经过。
大黎处所,四面高山,平地周围数百里,西王带旱路兵由大黎经过,是西王、北王、天官承〈丞〉相及罗大纲带。
水路兵是东王、南王所带。
西王、北王带旱兵在大黎里屯扎五日,将里之粮谷依〈衣〉食等,逢村即取,民家将粮谷盘入深山,亦被拿去。
西王在我家近村乡居驻,传令凡拜上帝之人不必畏逃,同家食饭,何必逃乎!
我家寒苦,有食不逃。
临行营之时,凡是拜过上帝之人,房屋具要放火烧之。
家寒无食之故,而随他也。
乡下之人,不知远路,行百十里外,不悉回头,家后又有追兵,而何不畏?
一路由大黎上永安,打破永安,即在州城屯扎数月。
后载〈赛〉中堂及乌、向大军四方围困,外不通。
后有姑稣〈〉[e6]冲一条小路而过招〈昭〉平。
而姑稣〈〉冲是清朝寿春兵在此把守,经罗大纲带领人马前去打破,方得小路出关,得火药十余担,方有军资,不然上〈尚〉不能得出此关。
困在永安,并未有斤两之火药,实得姑稣〈〉冲寿春兵火药十余担之助,方可出关。
至永安水斗〈窦〉[e7]军营,是天官丞相日昌守把,清朝之军是敬修为将困打。
后移过仙回〈迥〉,被乌帅大军追赶,杀死天朝官兵男女二千余人。
众见势甚太逼,大众次日齐心与乌军死战,复杀死乌军四五千。
乌帅被伤,在六塘圩身故。
自杀胜之后,东王传令,不行招〈昭〉平、平乐,由小路过牛角□山,出马岭,上六塘、高田,围困。
一月有余,攻打未下,退军由象鼻山渡河,由兴安县到全州。
攻破全州之后,南王在全州阵亡,计议即下道州,打,破江华县,招得道州、江华、之众,足有二万之敷〈数〉。
此时追军,即向、两军。
后移师到柳〈郴〉州。
入柳〈郴〉州亦招二、叁万众,荼〈茶〉凌〈陵〉州亦得数千。
后移营,西王萧朝贵带开芳、林凤祥等来打。
此时我为兵,上〈尚〉未任事。
西王到攻打,那时天王同东王上〈尚〉在柳〈郴〉州。
西王在南门外中炮身死,后开芳具本回柳〈郴〉,王天同东王移营而来,实力攻打,数十日未成功,连开地道数处,放倒大城,官兵不能勇进,外面清朝向、大军围困,在对面沙洲杀胜一仗,杀死清朝官兵数千。
以后破城,仍然未下,天朝官兵有粮,无有油盐可食,官兵心庄〈壮〉,而力不登,是以攻城未就。
天王在南门制造玉玺,呼称万岁,妻称娘娘,封东、西、南、北、翼王,封王在前,天王呼万岁在后。
制造玺成,攻城未下,计及移营,欲由县欲靠洞廷〈庭〉湖边而到,欲取为家。
到,忽抢得民舟数千,后而改作〈顺〉流而下,过林子口(当作临资口)而出洞廷〈庭〉,到岳州,分水旱而下。
破岳州,得吴叁桂之器械,盘运下舟,直下,一攻破汉阳,得汉口,困武昌,然后开道破城。
此时东王掌令,开芳、林凤祥、罗大纲掌兵,攻打廿余日而破武昌。
后而未守,直到阳罗〈逻〉,破,取池〈蕲〉水、池〈蕲〉州、,破安省,(即)具是水旱并行。
那时胡以晃、开芳、林凤祥带陆路之兵,东王、北王、翼王、天官丞相以及罗大纲、赖汉英等带领水军。
克得安省未守,赶下江南,将江南(即)四面围困。
七日,破由仪凤门开道破城而进。
水面舟只万余,各尽满载粮食等件。
此时天王与东王上〈尚〉是计及分军镇守江南,天王心欲结〈急〉[e8]往,欲取得为业。
后有一老年水手,大声扬言,亲禀东王,不可往,云:
'
河水小而无粮,敌困不能救解。
尔今得江南,有长江之殓〈险〉,又有舟只万千,又何必往。
乃帝王之家,城高池深,民富足余,上〈尚〉不立都,尔而往何也?
他又云:
虽是中洲〈州〉之地,足备稳殓〈险〉,其实不及江南,请东王思知〈之〉!
后东王复想,见这老水手之言,固〈故〉而未往。
此水手是{木架}〈驾〉东王坐〈座〉舟之人。
被该水手说白,故而改从,后即未往,移天王驾入。
后改为天京,开立军伍,整齐营规。
东王佐政事,事事严整,立法安民,将城男女分别男行女行,百工归亦是归行,愿随营者随营,不愿随营者各(归)民家。
出城门去者准手力拿,不准担挑。
[e9]妇女亦由〈同〉。
男与女不得谈及,子母不得并言。
严严整整,民心佩服。
安民者出一严令,凡安民家,安民之地,何官何兵,无令敢入民房者,斩不赦,左脚沓〈踏〉入民家门口,即斩左脚,右脚沓〈踏〉[入]民家门口者,斩右脚。
法律严,故癸丑年(太平天国叁年,咸丰叁年,1853年)间,上下战功利,民心服。
东王令严,军民畏。
东王自己威风扬,不知自忌,一朝之大,是首一人。
韦昌辉与石达开、日昌是大齐一心,在家计议起首共事之人,后东王威逼太过,此叁人积怒于心,口顺而心不息。
少怒积多,聚成患害,积怒仇深,东、北、翼叁人不和。
北、翼二人同心,一怒于东,后被北王将东王杀害。
原是北[王]与翼王二人密议,独杀东王一人,因东王,天王实信,权托太重过度,要逼天王封其万岁。
那时权柄皆在东王一人手上,不得不封,逼天王亲到东王府封其万岁。
北、翼两王不服,君臣不别,东欲专尊,后北与翼议杀东王。
翼与北王密议,杀东一人,杀其兄弟叁人,原清、辅清而已,除此以外,俱不得多杀。
后北王杀东王之后,尽将东王统下亲戚属员文武大小男妇尽行杀净,是以翼王义怒之。
后翼王在红〈洪〉山,知到京城害杀许多之人,在红〈洪〉山营中,带同曾锦兼〈谦〉、瑞〈遂〉谋狼{北早}〈狈〉赶回京都,计及免杀之事。
不意北王顿起他心,又要将翼王所杀。
后翼王得悉此事,吊城由小南门而出,走上安省,计议报仇。
此时北王将翼王全家杀了。
后移红〈洪〉山之军下救宁国。
〔困宁国清朝帅将姓周,不知名字。
此人后与侍王世贤二人战,死在湾趾〈沚〉。
〕
北王在朝,不分清白,乱杀文武大小男女,势逼太甚,各众外,并合朝同心将北王杀之,人心可定。
后将北王首级解至宁国,翼王亲看视果是不差。
后翼王回京,合朝同举翼王提理政务,众人欢说。
主有不乐之心,专用安、福两王。
安王即是王长兄洪仁发,福王即王次兄洪仁达。
主用二人,朝中之人甚不欢说。
此人又无才情,又无算计,一味古执,认实天情,与我天王一样之意见不差,押制翼王,是以翼王与安、福王叁人结怒,被忌押制出京,今而远征未肯回者,因此之由也。
[e1]罗(尔纲)本此处断句为:
时逢甲子,六月国破被拿我以为不如此本通顺。
[e2]罗本此处注明:
“知到”是广西浔州一带方言,意同“知道”,故可以不改,下文亦同。
[e3]罗本此处作“岗”,涉及地名,不知何者为确。
[e4]罗本[]此句插在“后罗大纲投之”之后,我以为罗本为确。
[e5]罗本此处用][将前后两句分开,并注明:
此两句话虽同写于簿眉上,但疏密大小不同,当系分别书写,故因分开插入。
[e6]字典中“稣”字条注:
同“”,故而不必更改,下文亦同。
[e7]罗本此处未改。
[e8]罗本此处未改。
(罗老在此处为何竟不改,也不注明原由,奇怪?
!
)
[e9]此处罗本断句为:
愿随营者随营,不愿随营者各民家出城门去者准手力拿,不准担挑。
(无须家一“归”字)我以为此本断句虽然较通顺,但意思有别,尤其是“不愿随营者各(归)民家”与事实不符,故而此句当以罗本为准。
二、参加革命
今将天王起义,及东王秀清、西王萧朝贵、南王云山、北王韦昌辉、翼王石达开、天官丞相日昌、地官丞相开芳、天官副丞相林凤祥、冬官正丞相罗大纲、夏官丞相赖汉英一班前任事之由,天王出身之来意,东、西、南、北、翼王合心举义图谋之实积〈绩〉,后此人自行相杀,乱事之原,业经载明。
已将秀成在天朝出身为官,每年奉命战征,一切之情由,明白写清,并未隐瞒一切细情,恭呈老中堂玉鉴,一视便知,并未差错之理[e10]。
自{□力}〈幼〉生在广西府腾〈藤〉县宁风乡五十七都长恭理〈里〉新旺村人氏。
父世高,独生秀成、弟明成二人。
家母陆氏。
在家孤寒无食,种地耕山,帮工就食,守分安贫。
自{□力}〈幼〉时,八、九、十岁之间,随舅父读书,家贫不能多读,帮工各塾,俱一周知。
来在天朝,蒙师教训,可悉天文。
〔我悉天文者,是在,西湖山后,有一老师,年有九十余岁,教我七日七夜而知。
后此{此}人不知而去,寻踪无由。
今已被拿,天数难辞,故而明说。
〕此假〈段〉不说,说在家时。
在道光廿六、七、八年(1846-1848年)间,有天王自东省花县上来广西平南、、桂平、武宣各等县,教人敬拜上帝。
此之一节,前偏〈篇〉业已载明。
自拜上帝之后,广西贼峰〈烽〉四起,年年贼盗分,一出贼之大头目亚贵、加〈嘉〉祥、大头〈羊〉、山猪箭、糯米四、四各贼首,连年贼恶,劫当铺,抢城池,上下未亭〈停〉,乡人见过人众,自后不惊。
后见拜上帝兵马到来,是拜上帝之人,具不他逃矣。
故又被团练之逼,故而迷迷而来。
一路自粤西而至,我本为兵而来,前之政,具不经我手。
后至,破城之后,那时我已随春官丞相胡以晃理事。
那时东(王)有令,要在各衙之中,要举出军帅一员带领新兵。
后经东王调保我为右四军帅,守把太平门外新营。
此时癸丑年(太平天国叁年,咸丰叁年,1853年)之间。
是年八月,调为后四监军,在仪凤门外高桥把守。
十月之间,即同翼王上安省安民。
此时官小,不故〈过〉听差而已。
我在军中,勤劳学练,生性秉直,不辞劳苦,各上司故而见爱。
逢轻重苦难不辞,在皖省巡查民务,又兼带兵,修营作寨,无不尽心。
后春官丞相胡以晃带领人马去打破庐州府,破郡之后,来文(调)往庐郡守把安民。
此四年(咸丰四年,1854年)之间矣。
此时调为指挥之任。
此时官小,不甚为是〔到此段之下不说,说翼王、安、福王之由,此段在后分别陆续补说〕。
至翼王与安、福王两斗他往,东、北王又死,日昌〔日昌,即日纲也〕因韦昌辉与东王相杀,日昌亦死在其。
国中无人,经朝臣查选,查得十八指挥玉成、二十指挥秀成、赞天安蒙得恩、侍天福世贤这班人出来助国。
此时翼王在安省远去,幸我招乐行、龚得树这班人马,声称百万之众,是以天王降诏来寻,加封我做地官副丞相,把守桐城,保固安省。
因翼王与安王、福王叁人不睦,出京远去,军民之心散乱,庐州被清朝和帅攻破,合城兵将尽亡。
那时和帅自下,与国梁困打镇郡,分军来逼桐城县,是清朝军门九泰〈定叁〉领军围困。
清朝帅将大小营寨百有余座,自庐郡、叁河、舒城、、庐江、巢县、无为等处,节节连营,度度严密,困逼桐城。
此时我为丞相,谨〈仅〉有残军六七千人[此人是翼王逃出诱去外,此是老若〈弱〉,不能为用,故留为我使],力敌桐城,保固皖省。
那时已有乐行、龚德树在叁河尖造反。
那时招〈昭〉寿在我营中共事,招〈昭〉寿与乐行、龚德树有交,特通文报与乐行来投。
此时乐行接得文件,当即复文,已肯来投。
那时格宜用心镇守桐邑。
〔说乐行之事,前说一偏〈遍〉,后说一段,方可分清来历,故而再说也〕。
每日交锋,军炮不息。
那时清朝帅士每日万余与我见仗,我天朝帅士不足叁千,他营一百余座,我止有一孤城,城外止营盘叁座,力战力敌,是以保固桐城,安省得稳,实我之敌〈力〉也。
后见势不得已,那时翼王出京之后,将打宁国之兵交与成天豫玉成管带。
至玉成,在家与其至好[e11],上下屋之不远,旧日深交,来在天朝,格宜深友。
那时在桐城,命使持文前往宁国,求救于玉成,当即准请,当即未解宁国之围,移军来救桐邑之困。
〔未解宁国之围,前段亦说明〕。
兵由棕扬〈枞阳〉渡江齐集,我亲自轻奇〈骑〉赶赴棕扬〈枞阳〉,绘成进攻图式,与成天豫细详。
至桐城之敌军,算我之军,定由对面迎敌,清朝官军逆面备防。
我与成天豫计出奇兵,我亲回桐邑,谨备制敌之师,候成天豫奇兵制胜,由棕〈枞〉阳一鼓顺下,攻破无为州,下汤〈仓〉头镇〔此是无为州汤〈仓〉头与汤头分别。
〕运漕会迓天侯仕章之军,力破汤〈仓〉头清营。
攻破之后,抄黄落河,破东关,得巢县,分军镇守。
〔自无为至汤〈仓〉头到巢县,清将不知,此经成天豫之手,那时我(在)桐城。
〕即移军,成天豫带领人马上打庐江,仍然攻破庐邑,派军把(守)庐江,即引军上界〈□卑〉河,攻大关,包过桐城之后,断清军之粮道。
桐城地势,一面高山,一面平坦,清军粮断,成天豫由外包来,我领军由攻出,两面合攻,清军大败。
分叁路追赶,破舒城,得,此两处之民,投诚者数万之众。
当过,上叁河尖,招引乐行。
那知乐行先发龚德树、稣〈〉老天半路想〈相〉迎。
当即计破霍丘县,攻破此城,交乐(行)为家。
那时成天豫引兵破关,攻寿州未下,扯兵直上黄、松两处,与曾帅交锋,同清将续宾对战,在松子牌失利之后,与清军两迎,胜负未分。
〔斯时成天豫是冬官丞相,封我是地官丞相,封为合天侯矣。
恐前后参差,故而明载,一觉〈览〉可知。
那时朝中无人掌管,外无用将[e12]。
斯时我与成天豫各有兵众,朝中议举我与玉成带兵外战。
后见我堂弟世贤少勇纲〈刚〉强,又而选用,又得一将,朝用世贤次之。
蒙得恩是久日在朝,是天王爱臣,永不出京门,后封为正掌率大臣,朝中外之事悉归其制,连我与玉成亦其调用。
自翼王出京之后,杀东、北王之后,至蒙得恩手上办事,人心改变,政事不一,各有一心。
主上信任不专,因东、北、翼叁王弄怕,故未肯信外臣,专信同姓之重。
那时各有散意,而心各有不敢自散,因闻清朝将兵凡拿是广西之人,斩而不赦,是以各结为团,故未散也。
若清朝早日肯救赦广西之人,而散久矣。
后有人奏闻到。
天王知到此事,各有散意,后即加恩惠下,各又振作同心矣〔今天王封出许多之王,由此段而起,是酬各再振雄心之意而保〕。
自此一鼓之锐,振稳数年。
此时成天豫屯在太湖、潜山,我屯在、霍山,然后轻奇〈骑〉约成天豫赴安省会议,云朝中这乱如何亭〈停〉止之由。
正当会议,斯时天王加封我与玉成二人。
玉成封又正掌率,仍任成天豫实任也。
那时我为合天侯,任副掌率之权,提兵符之令。
我自为兵出身,任大职重,见国乱纷云〈纭〉,主又□蒙〈蒙〉尘,尽臣心力而奏练〈谏〉,恳我主择才而用,定制恤民,申严法令,肃正朝纲,明正赏罚,衣〈依〉古制而惠四方,求主礼而恤下,宽刑以代〈待〉万方,轻世人粮税,仍重用于翼王,不用于安、福王。
因此奏练〈谏〉,当被我主降照〈诏〉[e13]革除我爵。
后再复一本,将天下之大势情形,并奏练〈谏〉之来历。
奏本由朝臣手过,见我本明顺,朝臣亲上殿奏练〈谏〉,仍复我职。
那时和帅困我,外不通音信,又无粮,外又无救。
翼王远逃,那时朝中无人出色,独我与玉成二人有兵多众,故人而举荐,调我下救。
当时由皖省赶上,全军调下,救出镇郡之兵,失去之城矣。
那时清朝和、两帅引军攻打句容。
那句容县天朝守将是袭职夏官丞相周胜富守把。
〔句容守将周胜富是周胜坤之胞兄。
周胜坤在汤头被国梁攻破营寨身死后,周胜富兄袭职,委镇句容,是此来由也。
〕战攻数月,被和、两帅打破句容城池之后,和、两帅来困天京,此是第二回困天京也。
此假〈段〉放下,先说明向帅头困天京之由。
[e10]此处罗本断句为:
“一切之情由,明白写清,并未隐瞒。
一切细情,恭呈老中堂玉鉴,一视便知,并未差错之理。
”两本虽有差异,但意思不差,以何为准,还可以商榷。
[e11]罗本此处断句为:
“至玉成在家,与其至好,”不若此本通顺。
[e12]罗本此处将“用”改一“勇”字。
[e13]罗本不改此字,并注:
“降照”即是“降诏”,考太平天国制度,天王手批叫做“御照”。
三、六解京围(上)
头困天京,向帅同国梁带有满兵数千,汉兵二、三万之众。
自孝陵卫扎至朱洪武坟这边,东南扎至七公〈瓮〉桥为止。
那时向帅困我天京,那时亦困。
困清帅姓吉,是满洲人氏,营扎九华山、当涂〈丹徒〉、金山一带。
仪征清朝帅臣不知。
[复查镇守土桥、三岔〈汊〉河是清朝德姓为帅。
]天朝守将吴如孝,提理仪征、一带兵权,概归吴如孝掌管。
那时我上〈尚〉是地官副丞相,合同冬官丞相玉成、春官丞(相)涂镇兴、夏官副丞相仕章、[后为迓天侯,即仕章也。
]夏(官)又正丞相周胜坤等下救。
此是初困之救军。
进汤头,与国梁连战十余日,胜负未分。
后九华山清朝吉帅发兵来与国梁会战。
我亦选集锐军,两家迎敌,大战于汤头,两无法处,我欲救不能,吉、破我不下,两边按寨对扎,两不交战说话。
想通救镇郡未下,当与各丞相等计议,派丞相玉成坐一小舟,冲由水面而下。
水面皆是清军炮舟拦把,虽言严密,玉成舍死直冲到,当与吴如孝计及抽军由打出,我带军由外打入。
后查汤头有小河,由大江岔通山,清军由此河边扎营。
此地一边是山,一边是水,两进为难。
后我天朝之军移靠汤水山边下汤头,靠河边,两家难进处所。
清军营寨概移入汤水山边,堵我进兵之路。
那时不应绝命,吴如孝、玉成已由打出。
我在外高山吊望,见镇郡人马出来,旗播〈幡〉明现,知是我军。
是夜亲挑精锐之兵三千,我亲带由两不能处所,清军移堵我汤水进兵之路矣,此处无兵把守,此地叫做汤头岔河,是由此经过,将此清军旧营修扎。
天明原扎汤水山边之丞相仕章、涂镇兴、周胜坤等出军与吉、两帅制战。
吉、不知我出奇兵袭由汤头岔河而过。
午未时,吉、方知我袭其后路之信。
汤头岔河隔汤水山边廿里之大概,那时吴如孝、玉成之兵亦到,两下接通,那时欢天喜地,外之兵,和作一气,大锐声,与吉、两帅答话。
次日开兵,吉、兵败,失去清营十六座。
是日当即扯兵而下,屯在金山、金鸡岭、九华山脚,与吉帅大营相对。
吉帅防我攻其大营,度度〈处处〉严密防守。
是夜调齐舟只,调齐由金山连夜渡过瓜洲。
次早黎明,亲领人马同玉成、涂镇兴、仕章、吴如孝力攻土桥,破入土桥清军马营。
那时清军大败,红桥以及卜著湾、三岔〈汊〉河清营尽破,大小清营一百二十余座,清营那时闻风而逃。
当即顺破,后将一带粮草运入。
此不知土桥清朝将,已今〈经〉日久矣。
自在汤头岔河以及汤水山边守将同下,过在矣。
独留夏[官]又正丞相周胜坤带领人马守把吉、旧营,是堵后路之意。
破土桥之后,得之后,取粮回镇郡,事完,欲领兵回京。
那汤头夏官又正丞相周胜坤守把吉、两帅旧营六个。
自我与玉成、涂镇兴、仕章过破土桥之后,此处周胜坤所守之营,仍是吉、两帅破去,周胜坤兵败,吉、两帅将此营坚扎,加工修理,绝我归京之路。
斯时无计可施,全军概在、仪征,欲由六合县上甫〈浦〉口回京,后经国梁知到,带兵到六合防守,又未及回。
不得已,各尽心拼命,合为一气,仍由金山渡江而回。
过到(齐)金山,齐兵定叠,那时国梁在六合未回,当即领兵攻打高资。
是日攻破清营七个,余四个大营未及攻下。
吉帅由九华山领兵来救此营,当被天朝官兵逼吉帅逃入高资山中。
那时吉帅是夜逃出,入其高资营,被我天朝官兵四困,外不通。
吉帅自己用短洋炮当心凹自行打死。
清兵见主帅自死,各军自乱营,此营当即失利与天朝帅手。
后悉知清朝吉帅身死,知其营中无有主帅,当即移营,赶下九华山。
次日早辰,全军具集九华山脚,吉帅之营七八十座,军中无主,吉军自乱,不战自逃。
吉营失过之后,国梁由六合赶至,此时救之不及。
国梁兵屯当涂〈丹徒〉镇,然后将我得胜师前往当涂〈丹徒〉,与国梁见仗。
两家迎敌,自辰至午,胜负未分。
至申时候,有守将吴如孝带领人马千余前来助战,将国梁马军先破,步军并进,军大败。
次早行营回京。
汤头旧清营见九华山营失守,自己他逃,后我天朝之军直上到京。
东王令下,要我将孝陵卫向帅营寨攻破,方准入城。
将我在得胜之师,逼在燕子机〈矶〉一带,明天屯扎,逼得无计,将兵怒骂。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