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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路潘金莲之失docxWord文档下载推荐.docx

称这样的女子为“最毒妇人”时,不妨想想她的年龄,或可稍减憎恶。

在与西门庆偷欢之前,潘金莲喝了王婆端来的茶。

书上点了一句,“吃罢茶,便觉有些眉目送情。

王婆看着西门庆,把一只手在脸上摸。

”王婆是卖茶汤的,又是兼做马泊六的老手,则此情可知。

那么,为什么不明说茶里下了药呢?

说出来,潘金莲的罪就轻了。

有杀夫之过的淫妇,如果推究出她第一次的过失原来是被诱奸,就不足以深泄民愤。

所以,这一点曲折地隐在了书中。

不过,潘金莲的最大过失,不是她与西门庆有了第一次的苟合。

而是,在此事之后,她察觉出王婆的奸计,却并没有远离这等恶人,而选择了同流合污。

潘金莲、西门庆云雨既罢,王婆推门便说:

【“我请你来做衣裳,不曾叫你来偷汉子!

……若要我饶恕,你们都要依我一件事,……你从今日为始,瞒着武大,每日不要失约,负了大官人,我便罢休。

若是一日不来,我便对你武大说。

”】

此时,王婆之奸可谓暴露无遗。

而潘金莲还处于云雨刚过的意乱情迷中。

于是,她说出了一句略嫌别无选择的话。

【那妇人道:

“只依着干娘便了。

如果一定要找个将潘金莲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的关键转折点,那么,在这里。

在此之前,一切都还是偶然所成。

在此之后,事情的发露就是必然,武大的捉奸也是必然,而潘金莲再难做出别的抉择。

从此被人拴了鼻子,不能跳脱。

这一念糊涂,源于目下利害的计较。

而这一计较,正是堕入恶涂的关键。

如果自身不能察觉,在利欲的牵引下,糊涂就会流为莫大的恶。

人不能同恶人待一起,同恶人待久了,不知不觉就会浸染恶的熏习。

在丝毫不能察觉当中,心地开始变黑,终至于不能扭转。

子贡说过一句话:

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

商纣王虽然坏,但还没有坏到传说中的地步。

潘金莲并不是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是生下来就坏,就是淫妇。

因为有了后来的恶,她从一开场就被扣上淫妇的帽子。

难道有人天生是淫妇?

若不细究其所以堕入恶涂之因,只粗暴地大棒扣杀,真是众恶归焉。

大棒扣杀潘金莲的人,不一定比潘金莲高尚,也许只是比潘金莲幸运,因为没有美貌,没有别的令人垂涎之物,从而避免了被觊觎,被算计,避免了利欲当头的诱惑,机关重重的陷阱。

而经受不起利欲诱惑的人,则倾向为潘金莲开脱。

为潘金莲开脱,就是为自己开脱。

二者的区别只在于,后者有机会面对利欲的诱惑,而前者连被诱惑的机会都没有,所以痛斥后者。

他们的见地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佛教经论上说,菩萨在面对恶人的时候,也会杀掉他。

但菩萨杀掉一个恶人,并不是因为恨他,而是因为爱他,同情他。

因为爱他,不忍他遭受地狱之苦,所以宁愿自己下地狱,也要阻止他更造恶业。

杀掉他,是替他还债。

但我们常人不会这样觉得。

你杀我是替我还债?

搞笑吧。

常人杀掉一个恶人,是因为刻骨的仇恨。

这种仇恨,是将自己与他人对立起来的执著心,极其坚固。

而菩萨,之所以对恶人的爱与同情比善人更多,就在于菩萨能看到恶人所遭受的地狱之苦,而且十分清楚地明白,所有那些苦,并不是恶人自己带来的,而是众生都有的。

只是恶的气质,从众生身上流转到恶人身上,侵袭了他。

他是一个被感染的重症患者,是个不幸的人。

所以理应得到更多的同情和爱。

但这种爱,绝不是姑息,更不是纵溺,而是以对待恶的方法对待之。

哪怕一个恶人是诸佛的化身,杀了人,也要偿命。

任何有情,一旦造了恶业,就注定会遭受三毒的焚烧,四大的相逼。

这并不是诅咒,而是对真实的描述。

凡夫看不见真实,就容易以为这是类似基督教的末日审判。

其实不然。

在佛教里,没有审判这回事,谁也没有资格审判任何人,更不用说去诅咒。

一切只是法尔如是,是业力的作用,因果的不虚。

但在行迹上,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分辨出一个人是因为爱恶人而杀掉他,还是因为仇恨而杀掉他。

恶人是被菩萨杀掉还是被凡夫杀掉的,行迹上完全无法区别,区别只在发心上。

在佛教因果的视角下,就算恶人逃掉被杀的命运,但也绝无可能逃过三毒的煎烧。

因为地狱、饿鬼、畜生道的惩罚,始终是体现在心上的,肉体上的体现只是偶尔。

而一切,都遵循缘法展开。

所以说,纵然菩萨一直都在度化众生,究竟言之,却实无一众生可度。

2、

如果以为潘金莲就是潘金莲,淫妇就是淫妇,那是断见。

潘金莲变成一个坏人,变成人们今日所提的潘金莲,是在日日与西门庆、王婆厮混的过程中逐渐完成的。

在那之前,她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她的蛇蝎之心,是王婆、西门庆一点点转赠给她的。

她没有拒绝,所以日渐变成了蛇蝎之妇。

在一开始,她并不是和武大没有感情。

问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有没有感情,是不能觑破真相的假问题。

以往有感情,不保证现在有感情。

现在有感情,也不保证将来有感情。

人总是在变的。

只是有些感情变得慢些,在未能察觉实质的变化之前,故事已经终了,留下白头偕老的传说。

然而诸行无常,世风变化越快的时代,人与人的感情越不稳固。

潘金莲第一次出场,是武大带了武松归家,在楼下喊开门。

【武大叫一声:

“大嫂开门!

”只见芦帘起处,一个妇人出到帘子下应道:

“大哥,怎地半早便归?

这里,可以咂摸出两点。

第一,武大和金莲此时并无嫌隙。

“大哥”的叫法,有如“老公”。

说话带称呼,见出情分。

金莲不是不理不睬开了门,一个人转上楼去。

那才是隔膜的状态。

第二,武大出门,金莲是锁了门的。

武大突然早归,家中也无异样。

书中上来就说,“这婆娘倒诸般好,为头的爱偷汉子”。

这正是“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金莲在碰到西门庆之前,没有任何偷汉子的证据。

因为后来不好,就推论出这人开头就坏,坏得彻头彻尾。

实际上,金莲就算被武松骂过之后,被王婆骗去家里做针线活时,还记得武大的吩咐:

“却是拙夫分付奴来,若还干娘见外时,只是将了家去做还干娘。

武大说,你到人家屋里做衣服,吃了人家东西,不妨给点钱。

如果她不要,你就拿回来做。

金莲不仅这么做了,还特意提这是“拙夫分付”。

虽然她在家里数落武大,在外面,还是听从武大。

王婆请她喝了酒,回家武大问起,她也一五一十地说了,没有什么欺瞒。

若金莲对武大绝无感情,就不会恨他,不会骂他,不会说“他晓得甚么!

晓的这等事时,不卖炊饼了”。

嫌弃他,说明心里还把他当自己人,认为他是自己家里的。

等到潘金莲和西门庆往来一段日子之后,情分消磨殆尽,武大躺在床上拿武松来吓唬潘金莲,潘金莲“听了这话,也不回言,却踅过来,一五一十都对王婆和西门庆说了”。

当一个人不打算再骂一个人,扭头就走的时候,情分就尽了。

这种情分的消磨,其实容易理解,因为遇见了新人新事。

这边有鱼水之欢,那边是“不晓事的”,肉体上已经同一个人亲密无间,心上就会同另一个人日渐隔膜。

而往日之好,在金莲心里,慢慢黯淡了。

武大之憨拙在于,他自己念旧情,便以为金莲也念。

他念旧情,只因他的生活依然如故,所以他不能理解一个有了新的生活的人,心决计不会再停留在往日。

武大最严重的错误,是在金莲已不念旧情的时候搬出武松,说:

“你若肯可怜我,早早扶侍我好了,他归来时,我都不提。

你若不看觑我时,待他归来,却和你们说话。

“你若肯可怜我”这种话,一方面平添了自己的懦弱无能,令金莲更无法忍受同他在一起的无味与屈辱,而拿武松威吓的话,又激发了金莲的憎恶。

武松是两次狠狠抽过金莲脸的人。

若不说这话,武大还能活,说了这话,是临门一脚,把自己逼到了鬼门关。

于是,金莲听从王婆之计,选择和西门庆做长久夫妻,毒死武大。

虽毒死武大,却终究不能骤然摆脱先前情分之影子。

武大死后,金莲对西门庆说,“我的武大今日已死,我只靠着你做主。

”说“我的武大”而不说“武大”,正见出,虽情分已尽,习气尚在。

正所谓阴魂不散。

就像和一个人分手之后,纵然恩断义绝,但业已养成的习惯却要在留下的时光里慢慢消磨,渐渐遗弃。

3、

武大、金莲、武松,三人第一次吃饭时——

【妇人看着武大道:

“我陪侍着叔叔坐地,你去安排些酒食来管待叔叔。

”武大应道:

“最好。

”……武大买了些酒肉果品归来,……叫道:

“大嫂,你下来安排。

”那妇人应道:

“你看那不晓事的!

叔叔在这里坐地,却教我撇了下来。

……何不去叫间壁王干娘安排便了?

”武大自去央了间壁王婆。

……武大叫妇人坐了主位,武松对席,武大打横。

三个人坐下。

武大筛酒在各人面前。

那妇人拿起酒来道:

“叔叔休怪,没甚管待,请酒一杯。

”……武大只顾上下筛酒烫酒,那里来管别事。

金莲说“你看那不晓事的”,就看出她同武大的情分了。

对陌生人,我们是不这样说话的。

朋友也有朋友的客套,这种话,是家人间的亲昵语。

在这个家里,潘金莲是说了算的,武大处处受她支使。

这不能说明二人不和,恰恰说明二人融洽。

武大条件差,蓦地时来运转,讨了这样的老婆,只有处处呵着护着。

而金莲也乐得处处支使他。

此时二人新婚不久,不到两年。

虽说凭着金莲性格,面对武大这样的人,迟早会生厌,但此时还远远未到生厌时候。

潘金莲是什么样的人呢?

她的来历是,年方二十余岁,颇有些颜色,在清河县一个大户人家做使女。

大户要缠她,她不肯依从。

可见潘金莲是个有想法的人。

她不甘于衣食无忧便了,实有要主宰自己生活的欲望,所以不能允许自己做个小妾终了一生。

她是对未来抱有期待抱有幻想的人。

作为二十岁的姑娘,又生得美貌,未曾经历世界的险恶,人心的叵测,不忍一生就此蹉过,所以才要冒着得罪主人的风险到夫人处告状。

这一状,把她告到了武大家里,成为“三寸丁谷树皮”的媳妇。

这一点并不和她日后的偷情生涯矛盾。

她图的不是西门庆的钱,是不能容忍过那种一眼就望到头的生活。

说起来,这似乎是个优点,是一种不甘人下的态度。

尤其是在今天,这种态度很容易被目为进取心。

但若把所有的进取心都视作值得称赞和褒奖,就会忽略背后的风险。

一是因为,许多的恶,会在进取的名义下滋长横行。

二是因为,即便不如此,当外缘未足之时,一个人对改进现有状态无能为力,进取的野心就会成为他不能安顿目下生活的烦恼之源。

于是,人会变得狂躁,严重时,会绝望。

日复一日地被这种力量撕扯,达到一定限度,就容易被狂心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在潘金莲的时代,身为女人,又是家贫从小卖给大户的使女,就尤其难扭转命运施诸其身的强大压力。

《水浒》里,在无法改变命运轨辙这一点上,卢俊义之妻最为突出,其次就是李鬼之妻和潘金莲。

潘金莲和二人不同之处在于,潘金莲是不愿听从命运安排的人。

但事实上,无论你是否愿意听从命运安排,你都无能为力。

不过,能支使武大的生活,也令潘金莲得到了暂时的满足。

——她从前做使女,期待生活不受人支配,现在当了家,生活开始有了一点新意。

潘金莲对新意的追求,和不甘人下的态度,从后来她和王婆、西门庆吃酒的对话里,也可略窥一二。

【西门庆道:

“却是那里去讨!

武大郎好生有福。

”……王婆道:

“大官人先头娘子须好。

”西门庆道:

“休说!

若是我先妻在时,却不恁地家无主,屋倒竖。

如今枉自有三五七口人吃饭,都不管事。

”那妇人问道:

“官人恁地时,殁了大娘子得几年了?

“说不得!

小人先妻是微末出身,却倒百伶百俐,是件都替的小人。

如今不幸,他殁了已得三年,家里的事,都七颠八倒……便是小人先妻,也没此娘子这表人物。

“若有这般中的官人意的,来宅上说,没妨事么?

“我的爹娘俱已没了,我自主张,谁敢道个不字。

西门庆是有老婆的,却和王婆合起来骗金莲说老婆死了。

这在书中是一段很长的对话,我只是节录了较短的篇幅。

这一大段对话,十分重要。

它解释了在第一次见面时,潘金莲是如何误读西门庆的。

往往一个男人要勾引女人时,在最初,都不会露出真实的面貌,一旦露出真实的面貌,就无法博得好感和信赖。

所以要先骗到手,待木已成舟,再日渐暴露本相,女人也只好无可如何了。

这段长对话全是在王婆与西门庆之间展开的。

处处都是机关。

金莲作为一个旁听者,整个过程中只发问了一句:

”仅此一句,就暴露出金莲是何等人。

她是想自己当夫人,要当家做主,还要做大户人家的主。

故而,虽然武大可以依从潘金莲,听她支使,但很快,潘金莲就会厌倦这种生活。

因为潘金莲是个渴望利欲的女人,她内心极度渴望成功,不愿久居人下。

同武大在一起的生活,虽然可以由她掌控,由她当家,但这样的生活一眼就能望到头,无法给她带来任何新鲜感,并不比大户的小妾强到哪里去。

对成功极度渴望的人,需要新的刺激,需要一种未知的可能性悬在眼前,像香蕉挂在天花板上,猴子从地上跳起来够,哪怕够不着,也是安慰。

金莲的生活就需要这样一种刺激,需要风险。

哪怕不越雷池,但雷池必须在。

对禁忌的渴望,是支撑她生活下去的动力。

而这种动力,武大无法提供。

这个时候,武松来了。

潘金莲之失(下)

2015-10-0908:

22:

22

7、

武松来阳谷县前,潘金莲和武大是和睦的。

家里潘金莲说了算,她是主。

武松来了之后,二人变成三人。

几何学上,三角形有稳定性。

但人的相处中,三人最不稳定。

三人里,往往有两人更近些。

这样,被疏远的第三人,就容易渐渐脱离出来。

就算一家三口,也是这样。

如果孩子和父母的一方太近,近过了夫妇间的距离,家庭就危险了。

健康的家庭应是,夫妇最近,孩子稍远。

孩子会渐有自己的小秘密,日渐成长,摆脱父母羽翼,组建自己的家庭。

这也是三人关系的分裂,但这种分裂是健康的。

因为独立出的孩子和父母仍有血缘联系在。

若夫妇间,将本该留给对方的信任与亲密留给了孩子,则会促成家庭之分裂。

孩子不应夺走夫妻间的亲密,父母也不应。

即便是儒家,也会认为,男人如果对母亲比对妻子还近,是不智的。

对父母的爱与对妻子的爱是不同的爱。

对父母的爱是孝之爱,是基于血缘的,不是基于理解。

一个人爱戴父母,应和颜悦色地侍奉父母,却不能奢求父母理解你。

而夫妻相处,则应努力追求彼此间更多的理解。

人要想对世界有着相似的理解,最好生在同样的时代,长在同样的环境下,有着相近的阅历。

代际差异让这种理解变得困难。

故而孔子说,“事父母几谏,见志不从,又敬不违,劳而不怨。

对待父母,强求他们站在你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就是不仁,因为他们未尝经历和你一样的生命遭遇。

对待配偶,若不求对方站在你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就是不义,因为这构成二人共同生活互相扶持的基础。

配偶关系是后天选择的。

当一个人做出选择,就意味着,应有意愿在此后的生活中相伴终老,但父母、子女对自己的陪伴都是有限的。

故而,无论是父母、还是子女,都不应比配偶更近。

同样是爱,但形式和内涵不同。

对子女,是慈爱,对父母,是敬爱,对配偶,是亲爱。

这三种爱,在分量上没法比较,但在距离上,亲爱要比敬爱、慈爱更近。

即便单从身体的物理接触上,也很容易明白。

亲爱的人,身体可以有密切的物理接触,慈爱和敬爱就不同。

父母、子女犹是如此,更不用说兄弟姐妹。

如果有人和兄弟姐妹的亲近程度超过了配偶,必然会葬送婚姻。

故而,在武松、武大、潘金莲的关系中,犯下最严重错误的,不是潘金莲,也不是武松,而是武大。

武大看起来是最无辜的。

但正是这个看上去最无辜的人,做了最糊涂的事,亲手埋葬了婚姻,葬送了性命。

《水浒》的故事,表面上看,是金莲对武松的追求破坏了三人关系。

实际上,这种追求恰恰减缓了三人关系的破坏。

家庭分裂的真正原因,是武大和武松走得太近,将本是家庭主心骨的金莲瞬间边缘化了。

如果有人对兄弟比对老婆还好,兄弟和老婆又同时在身边,这样的家庭不分裂才是怪事。

金莲有个疑问一直在,但直到彻底和武松撕破脸皮才说:

【“我当初嫁武大时,曾不听得说有甚么阿叔,那里走得来,‘是亲不是亲,便要做乔家公。

’自是老娘晦气了,鸟撞着许多事!

武大和金莲结婚一年,却从没告诉金莲自己有个亲兄弟。

也就是说,武大向金莲隐瞒了身世。

任何有意的隐瞒,都会造成亲近关系的疏离。

人之相与,虽不可能第一次见面就把所有经历告诉对方,不过,但凡亲密关系业已建立,若还有意隐瞒故事,一旦发露,便难长久。

亲密关系是和隐私互斥的。

要互留隐私和空间,就不能绝无隔膜地亲密。

和一个人亲,正因为他的隐私你知道,你的隐私他知道。

他没跟别人说的话,跟你说了。

这些共同珍藏的记忆,慢慢衍生成情分。

对潘金莲来讲,清河县所有熟悉武大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弟弟叫武松,金莲却不知。

二人听闻有人打死景阳冈上的老虎,武大已想到八成是武松,却不把猜测告诉金莲。

则金莲之心冷可知。

这只是其一。

其二,金莲挑逗武松不成,对武大说武松调戏她,武大问都没问,直接说:

“我的兄弟不是这等人!

从来老实!

休要高做声,乞邻舍家笑话。

武大问都没问,就断定武松不是这等人。

依据是什么?

不是对武松的了解,而是爱的盲目。

一个差点杀死人在外逃亡的弟弟,在他眼里“从来老实”。

更要紧的是,武大虽对考证此事原委一点兴趣都没有,却生怕邻居听到,惹人笑话。

武大笃定地认为,他兄弟没错,便有错,也错在金莲身上。

则金莲之心冷又知。

这只是其二。

其三,武松再次羞辱潘金莲,是当着武大和土兵的面。

金莲已无法忍受,跑下楼梯,武大在干什么呢?

他屁股没动,依旧和武松喝酒。

一个男人眼见老婆被人欺负,却不站在老婆一边,倒跟欺负老婆的人喝酒。

金莲哭着下楼,武大不哭。

武松要走,武大哭了。

则金莲之心冷更知。

长成三寸丁谷树皮倒罢了,这等不尊重,不能不令金莲心寒。

这三次心寒,一点点蚕食掉金莲对武大的旧情分,让金莲在内心深处,渐渐视武大同路人。

虽是路人,却还不是仇雠。

令金莲视武大如仇雠的,不是武大捉奸,而是武大躺在病床上无法动弹时,依然不忘拿武松来恫吓金莲:

【“我的兄弟武二,你须得知他性格。

倘或早晚归来,他肯干休!

这真是火上浇油。

不提还好。

不要忘记金莲对武松说过:

“我是一个不带头巾男子汉,叮叮当当响的婆娘,拳头上立得人,胳膊上走的马,人面上行的人!

不是那等搠不出的鳖老婆!

8、

金莲被武松羞辱两次,明面上的生活依然没有变化。

没有变化,不见得是好事。

一件事情变坏,人们总以为是眼前的偶然所致。

但在佛家看,眼前的事只是缘,是条件,而事情的因、根本,则是一颗业种,在识海里翻滚。

武松对金莲的两次羞辱,武大令金莲的种种心寒,都让金莲越发感到这个家里的死死寒意与绝望,绝望在金莲心里埋下种子,种子在泥土下将根须越扎越深,外人却看不见。

武松离开了武大,他的话还算数。

金莲每日同武大生活,但武大的生活却是一丝不苟地按照武松吩咐展开。

武松叫他卖一半烧饼,他便卖一半烧饼。

武松叫武大看住金莲,武大便把金莲像看贼一样看住。

【武大道:

“由他们笑道,说我家禁鬼。

我的兄弟说的是好话,省了多少是非。

”那妇人道:

“呸!

浊物!

你是个男子汉,自不做主,却听别人调遣。

“自不做主,却听别人调遣”,这还是把武大当自己人的话,意在提醒武大,我才是你老婆,武松是别人,你莫分不清远近。

【武大摇手道:

“由他,他说的话是金子言语。

什么是金子言语?

在武大眼里,兄弟说的话都是金子言语。

在金莲眼里,武松留给她印象最深的话是什么?

——“武二不是那等败坏风俗没人伦的猪狗!

嫂嫂休要这般不识羞耻!

”、“岂不闻古人言,篱牢犬不入。

”这些话,不知在金莲心里反复轰炸过多少遍。

现在,睡在自己身边的人,自己唯一可依赖的丈夫,却说“他说的话是金子言语”。

在武大眼里,“金子言语”自然不是骂金莲的话,但武大太蠢,蠢人一开口便让人心里窝火。

自己没察觉,却已深深刺痛了旁人的心,让人绝望得彻底。

虽然绝望得彻底,金莲却没有行动。

她已经心如寒灰了。

心如寒灰的表现就是,连同武大闹的力气也没有了。

【自武松去了数十日,武大每日只是晏出早归。

归到家里,便关了门。

那妇人也和他闹了几场,向后闹惯了,不以为事。

自此,这妇人约莫到武大归时,先自去收了帘子,关上大门。

武大见了,自心里也喜,寻思道:

“恁地时却好。

武大的糊涂,体现在这里。

他看到金莲先前跟他闹,现在不闹了,顺从了,就心里欢喜。

却不知这顺从的背后,是再也无计弥缝的伤口,是恩断义绝的斩截。

金莲的糊涂,也体现在这里。

并不是弱者在整个人生当中,没有一个机会改变命运。

只是,时机总在不经意间到来,隐微难见,又转瞬即逝。

除非有足够的智慧和果决,才可以同往日彻底告别,而金莲,没有这种本事。

这个时候,闹是没用的。

闹,只是情绪的外在发泄。

外在要发泄,表明内里出了问题。

内里的问题,源于金莲对武大的不满,武大对金莲的辜负。

若金莲明白自己是何等人,就定知绝不可能同武大过一辈子,那就应当使出手段让武大写一纸休书。

金莲不是没闪过这种念头:

【“你要便自和他道话,我却做不的这样人。

你还了我一纸休书来,你自留他便了。

但这是一时气话,不是当真。

加上武大并没有留住武松,金莲的要求也就被取消了。

倘若金莲能审时度势,就会明白,“一纸休书”应该是无条件的。

不是“你要留武松时,便还我一纸休书”,而是“无论留不留武松,都要还我一纸休书”。

一旦有条件,当条件取消,便迷失了处境,以为日子还可以凑合。

金莲愿意凑合还因为,一旦被休,好不好再嫁,再嫁会遇见什么人,都有很大风险。

倘没有风险,人人都能做出选择。

一旦面临风险,绝大多数人会选择暂时安稳。

——再忍忍,实在不能忍了再说吧。

有这样心态的人,总要受人摆布。

唯有勇者,才敢当机立断。

武松和金莲都是硬性子,而金莲之所以不如武松,是因为武松是真硬,金莲是假硬。

武松有杀人不眨眼的手脚,能一拨便转,一触即发,故而武松虽遭险境,却能绝处逢生,而金莲不能。

金莲的“假硬”体现在她并不能干预事情。

在王婆处做衣服,王婆让西门庆出银子买些酒食犒劳金莲,金莲嘴上说“不消生受得”,却不起身。

王婆说,“有劳娘子相陪大官人坐一坐”,金莲嘴上说“干娘免了”,却依然不起身。

等买了酒,王婆喊金莲吃酒——

“干娘自便相待大官人,奴却不当。

”那婆子道:

“正是专与娘子浇手,如何却说这话?

”王婆将盘馔都摆在卓子上。

三人坐定,把酒来斟。

莫把金莲嘴上拒绝身子不动当成假意,这只说明金莲刚硬外表下的怯懦。

她的拒绝毫无力量。

她嘴上可以硬,实际行动上,却软得很。

这和武松不能比。

后来武松逼供金莲,金莲本欲不招,武松拔出匕首往金莲脸上一抹,金莲便招了。

金莲曾说武松,“只怕叔叔口头不似心头”。

武松也曾说金莲,“却不要心头不似口头”。

武松有本事做到心口如一,金莲却不能。

所以金莲碰见武松,不能不被碾压。

同样是狠,武松是真狠,金莲是假狠。

金莲杀武大,步步听从王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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