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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郊外地方。
看見有一箇婦人。
一隻手攜了一箇孩子。
一隻手抱了一箇孩子。
這樣的走着。
齊國的兵士們就去追他。
那箇婦人。
就把手裏抱着的小孩子丟掉了。
跟了攜着的孩子一同跑了。
兵士們把那箇婦人追到了。
就問他、你丟了手裏抱着的孩子。
卻帶着攜着的孩子一同逃走。
這是什麽緣故呢。
那箇婦人就說道。
剛纔帶着走的。
是我哥哥的兒子。
把他抛棄了的。
是我自己的兒子。
我看着這箇情勢。
是不能兩存的。
所以甯可把我自己的兒子丟了。
齊國的將官聽了。
就說、哥哥的兒子和自己的兒子。
是那一箇比較得親些呢。
那婦人說。
對於自己的兒子。
是一種私愛。
對於哥哥的兒子。
是一種公義。
抛棄了自己的兒子。
雖然心裏肉痛。
可是從公義上說。
還是這樣做的為是。
齊國的將官就把自己的軍隊約束住了。
不再去攻打魯國。
並且說。
魯國的一箇女子。
還曉得行義。
這般仁義的國家。
那裏可以去攻打他們呢。
於是就帶了兵回去。
那先前丟掉的自己的兒子也得保全。
魯公得知了這一回事。
就送給那箇婦人許多禮物。
並且送他一箇名號。
叫做義姑姊。
三、【趙氏摩筓】
代君夫人。
趙襄之姊。
義無二夫。
摩筓以死。
周代君夫人趙氏。
晉趙簡子之女。
襄子之姊也。
簡子卒。
襄子未除服。
請代君會飲。
使廚人操銅枓進食。
乘閒擊殺之。
遂舉兵平代地。
而迎其姊。
趙氏歎曰。
吾聞婦人執義無二夫。
吾豈有二夫哉。
以弟慢夫。
非義也。
以夫怨弟。
非仁也。
吾不敢怨。
然亦不歸。
乃登山呼天。
摩筓自刺而死。
代人皆憐之。
名其所死之山曰摩筓。
趙夫人之處境。
與季兒適成反比例。
彼則夫殺其兄。
而義不可留。
又無所往。
遂自經。
此則弟殺其夫。
而義不可歸。
亦不敢怨。
遂自刺。
然季兒不死。
卽歸亦無妨。
趙夫人則義不可歸。
此所以不得不死也。
代國國君的夫人趙氏。
就是晉國大夫趙簡子的女兒。
趙襄子的姊姊。
這時候趙簡子死了。
趙襄子還沒有除了喪服。
就去請了代國的國君來。
一同飲酒。
一方面差了厨子。
拿了銅杓子進菜。
趁這箇當兒就把代君打死了。
一方面又派了兵、把代國的地方都打平了。
再去迎接他的姊姊回來。
趙氏歎口氣說。
我曉得做婦人的。
從義氣的上面講。
是不可以有兩箇丈夫的。
照這樣說來。
我那裏可以去嫁兩箇丈夫呢。
為了弟弟的緣故。
就怠慢了丈夫。
這不是有義氣的人所應做的。
為了丈夫。
去怨着弟弟。
這也不是有仁心的人所應出的。
我現在既然不敢怨弟弟。
但是也不回到趙國去的了。
於是走到了高山上。
口裏叫着天。
拔下了簪。
摩擦了一回。
竟自己刺死了。
代國的人。
都很可憐他。
就把他死在那兒的一座山。
叫做了摩筓山。
表示紀念他的意思。
四、【嚴嫗數子】
嚴母就臘。
數子都亭。
仁義教化。
豈可嚴刑。
漢嚴延年為尹。
甚酷。
河南號為屠伯。
其母至洛陽。
欲就延年度臘。
見報囚。
大驚。
止都亭。
不入府。
延年出謁。
母乃數之曰。
幸備郡守。
專治千里。
不聞仁義教化以安民。
顧多刑殺以立威。
豈為民父母意哉。
延年服罪重謝。
自為母御歸府舍。
畢臘。
謂延年曰。
吾不忍見子被刑。
歸東海為汝掃除墓地耳。
遂去。
後延年果棄市。
嚴嫗生子五人。
皆官二千石。
故有萬石嚴嫗之美稱。
其以不聞仁義教化數語。
責子於都亭。
復以天道神明。
不可獨殺等言。
訣子於府舍。
可謂仁至義盡。
非第為萬石之母。
實不啻萬民之父母矣。
漢朝嚴延年做了官。
手段非常慘酷。
河南人因為他喜歡殺人。
所以給他起了一箇別號。
叫做屠伯。
有一回。
他的母親到了洛陽地方。
要想到嚴延年的衙門裏去過年。
看見那箇地方。
正在點着犯死罪的犯人。
他母親喫了一驚。
就在都亭裏住下了。
不到衙門裏去。
嚴延年曉得母親到了。
就出來迎接。
他的母親就責備他說。
你很徼幸的做了太守官。
所管理的地方。
有一千多里的大。
不聽到你用了仁義的政教。
去教化百姓。
使百姓安居樂業。
反而多用了刑罰殺戮。
去表示你的威嚴。
這那裏是做了百姓父母官的本意呢。
嚴延年聽了這一番話。
就對母親認了罪謝着。
親自給母親駕了車、回到衙門裏去。
過了年以後。
他母親就對着嚴延年說。
我不忍心看着自己兒子犯了罪。
受着刑罰。
我現在要回到東海去。
替你掃除了墳地等着你罷。
說完了話就去了。
後來嚴延年果然犯了死罪。
五、【媛姜代夜】
媛姜多義。
中夜告夫。
攜子遠遁。
甘代受誅。
漢盛道妻趙媛姜。
犍為人。
益部亂。
道聚眾起兵。
事敗。
夫婦並執繫。
媛姜中夜謂道曰。
法有常刑。
必無生望。
君可速逃。
建立門户。
妾自留獄。
代君塞咎。
道猶豫未決。
媛姜便解道桎梏。
為齎糧貨。
以五嵗子翔付道。
攜持而走。
媛姜代道持夜不失。
度道已遠。
乃以實告。
卽時見殺。
後道父子會赦得歸。
感妻之義。
終身不娶。
從來處變之時。
最足驗人真情真義。
媛姜於囹圄桎梏之閒。
兢兢焉告其夫。
解其夫。
代其夫。
卒以保其夫。
兼保其子。
且保盛氏之門戶。
設非舍生取義。
曷克至此。
夫亦終身不娶。
非特妻義。
其夫亦義矣。
漢朝時候。
盛道的妻子姓趙名媛姜。
是犍為地方的人。
這時候、益部發生了亂事。
盛道聚會了許多人起了事。
後來事情沒有成功。
敗了。
夫妻兩箇人都被官兵捉去關着牢獄裏。
趙媛姜就在半夜裏對着丈夫說。
照着現在的法律講。
你是一定沒有生命的希望了。
你可快快地逃了去。
做份好好的人家。
我獨自留在牢獄裏。
替你擔當了一切的責任。
盛道聽了妻子的話。
還有點遲疑不決的樣子。
趙媛姜就給丈夫解去了手上足上的刑具。
又給他預備了食糧和盤川。
又把五嵗的兒子名叫盛翔的。
交給了丈夫。
叫他帶了兒子逃走。
於是盛道就逃了去。
趙媛姜代了丈夫打着更。
一點也沒有錯誤。
心裏計算這時候。
丈夫已經走到很遠了。
纔把實在情形告訴了官廳裏。
於是立刻就把趙媛姜殺了。
後來盛道父子兩箇人。
遇了朝廷裏大赦。
把他們免了罪。
父子兩箇人纔得回到家裏。
盛道很感激他妻子的恩義。
所以終身不再娶妻了。
六、【平陽義師】
平陽公主。
大舉義師。
以應高祖。
娘子名馳。
唐平陽公主。
高祖女也。
嫁柴紹。
高祖起義。
主居長安。
紹曰。
尊公將以兵清京師。
我欲往。
不能偕。
奈何。
主曰。
公行矣。
我自為計。
紹行。
主發家資。
招兵數百人以應父。
諭降名賊何潘仁。
申法誓眾。
禁剽奪。
遠近咸附。
威震關中。
高祖渡河。
紹從南山來迎。
主引精兵萬人。
與秦王會渭北。
紹及主對置幕府。
分定京師。
號娘子軍。
一女子而大舉義兵。
統軍七萬。
娘子軍之名。
至今猶膾炙人口也。
宜高祖卽位。
以功給賚不涯。
卒謚以昭。
葬加前後部羽葆鼓吹。
大路麾幢。
虎賁甲卒班劍。
生死皆榮。
亦曰惟義所在耳。
唐朝的平陽公主。
就是高祖皇帝的女兒。
嫁給柴紹做妻子。
後來高祖起了義兵。
這時候、平陽公主住在長安城裏。
柴紹就對平陽公主說。
你的父親、就快要用了軍隊去掃清京師。
我想到你的父親那兒去。
可是不能夠同了你一同去。
怎麽辦呢。
平陽公主說。
你就去吧。
我自己可以想着計劃的。
柴紹去了以後。
平陽公主就散了家財。
招了幾百箇兵。
去接應他的父親。
又把那時候有名的大强盜叫何潘仁的。
招了來投降。
並且立定了軍法。
對着兵士們立了誓。
禁止他們搶奪。
於是不論遠的近的。
都來歸附他了。
平陽公主的威名、震動了關中的地方。
後來高祖帶了軍隊渡過了黃河。
柴紹就從南山去迎接他。
平陽公主帶領了一萬精兵。
和他的兄弟秦王的軍隊。
在渭北地方會合。
柴紹和平陽公主夫妻兩箇人。
對設着兩箇營盤。
分兵平定京師。
當時候的人。
把平陽公主的軍隊。
稱做娘子軍。
七、【鄭盧冒刃】
盧氏冒刃。
獨立衛姑。
以有仁義。
不畏強徒。
唐鄭義宗妻盧氏。
畧涉書史。
事翁姑以孝聞。
嘗夜有盜數十劫其家。
人皆竄匿。
惟姑老不能去。
盧氏冒刃立姑側。
為盜捽捶幾死。
盜去。
家人問其何獨不懼。
對曰。
人所以異於禽獸者。
以有仁義也。
鄰里有急。
尚相赴救。
況姑也。
而可委棄乎。
若萬一危禍。
豈宜獨生。
姑感而歎曰。
嵗寒、然後知松柏後凋。
吾今乃見婦之心。
郭燮熙謂孟子七篇。
多言仁義。
卽人禽之辨。
亦屢及之。
學聖真際。
實在於此。
盧氏以一婦人。
不過畧涉書史。
而能參透書旨。
以行其所知。
斯難能矣。
其姑亦引嵗寒知松柏之言。
是又善讀論語者。
唐朝時候。
鄭義宗的妻子盧氏。
對於經史書籍。
都大畧看過。
服侍公公和婆婆。
很有孝順的名譽。
有一箇晚上。
有幾十箇强盜到了他的家裏來打劫。
家裏的人。
都四散躱了起來。
只有婆婆年紀老了。
不能逃去。
盧氏見了婆婆不能逃走。
於是自己冒着白刃。
立在婆婆的旁邊。
給强盜打得幾幾乎要死。
後來强盜去了。
家裏的人就問他。
你為什麽不怕呢。
盧氏回答道。
一箇人所以和飛禽走獸不同的地方。
就是因為有了仁義的心。
若是鄰舍人家有了危急。
還要趕過去相救。
何況現在是自己的婆婆。
那裏可以把他遺棄了。
假使萬一有箇不幸。
發生了危險。
那裏可以獨自生活在世上呢。
他的婆婆很感激他。
歎着說。
從前聖人說過。
天氣冷了。
然後纔曉得松柏的葉子。
是最後落下來的。
吾現在經過了危難。
纔曉得我媳婦的孝心。
八、【奉天二竇】
竇氏二女。
被掠相偕。
義不受辱。
接踵投崖。
唐奉天竇氏二女。
長者年十九。
幼者年十六。
少有志操。
皆美姿容。
永泰中。
羣盜數千人。
剽掠其村。
二女匿巖穴閒。
盜曳出之。
驅迫以前。
臨壑谷。
深數百尺。
其姊曰。
吾寧就死。
卽投崖而死。
盜方驚駭。
其妹繼之。
折足破面流血。
羣盜舍之而去。
京兆尹第五琦嘉其義烈。
奏於朝。
詔旌表門閭。
永免其家丁役。
呂坤謂奉天二竇。
爗爗載籍閒。
古今稱義烈矣。
而考史志諸書。
如福州二石。
南豐二樂。
龍泉二湯。
浙江二張。
蕭縣二鄭。
皆遇盜不辱。
節義成雙。
嗟夫。
亂離婦女。
誠可悲矣。
堯舜在上。
寧有是哉。
唐朝奉天地方。
竇家有兩箇女兒。
大的年紀十九嵗了。
小的十六嵗了。
兩箇人幼小就有一種高尚的操守。
並且相貌都生得很美麗。
在永泰年閒。
有好幾千箇强盜。
到了他們住着的鄉村裏打劫。
兩箇女兒都躱在山洞裏。
可是給强盜們搜着了。
把他們拉了出來。
趕着他們向前走。
到了一箇很深的山谷裡。
差不多有幾百尺的深。
大的女兒就說道。
我寧可死。
無論如何是不受他們的污辱的。
說完話。
就跳到那箇深谷裏死了。
一班强盜正在驚異的時候。
他的妹妹也繼續着跳了下去。
雖然沒有死。
可是跌斷了腳。
跌破了面孔。
流着很多的血。
强盜們舍了他去了。
這時候、在京兆做官的人。
雙姓第五名琦的。
見了他們姊妹兩箇人。
這樣的義烈。
非常佩服。
就把這件事、奏上到皇帝那兒。
後來皇帝下詔。
叫把這種義烈的行為。
在他們的門口旌表了。
並且又免去了他家裏人的丁役。
九、【李楊保城】
李妻楊氏。
昭著義聲。
責夫死守。
竟保項城。
唐李侃妻楊氏。
知大義。
侃為項城令。
李希烈攻之。
侃以兵少財乏欲逃。
楊曰。
縣不守。
則地、賊地也。
府庫倉廩皆其積。
百姓皆其戰士。
請重賞募死士。
尚可濟。
侃乃謂吏民曰。
令雖主也。
嵗滿則去。
吏民生斯土也。
墳墓在焉。
宜相死守。
眾泣諾。
乃徇曰。
以瓦石擊賊者賞千錢。
以刀矢殺賊者賞萬錢。
得數百人。
竟保城退賊。
寇至當守。
力不足則死焉。
奉命守土。
賊至而逃。
誰守其土者。
李侃不知而楊氏言之。
卒使侃得率眾乘城。
楊氏復躬執爨以享眾。
至侃中矢歸。
猶曰君不在。
人誰肯固守。
死於城猶愈於牀。
義聲千古矣。
唐朝李侃的妻子楊氏。
很懂得大義。
他的丈夫李侃在項城地方做了縣官。
那時候、反賊李希烈去攻打他。
李侃以為城裏面的兵士旣少。
錢財又缺乏。
就想棄了城逃走。
楊氏說。
假使你把這座城放棄了不守。
那末這箇地方。
就是賊子的地方了。
庫房穀倉。
也都是賊子的積蓄了。
百姓們也就是賊子的軍隊了。
我的意思你還是出了重賞。
去募了不怕死的人來。
或者還有挽救的餘地。
李侃聽了他妻子的話。
覺得很不錯。
於是就出去對着他的下屬。
和一般百姓們說。
我做縣官的。
雖然好像是這座城裏的主人翁。
但是年限一滿。
就去的。
你們生在這箇地方。
祖上的墳墓也在這箇地方。
應當死守了這座城纔好。
於是大家都流着眼淚答應了。
李侃就下了一箇命令。
說、凡是用了瓦石擊着了强盜的人。
就賞一千箇大錢。
用了刀或者用了箭把强盜殺死的人。
就賞他一萬箇錢。
於是募到了幾百箇人。
終於保全了城池。
打退了賊人。
十、【迪妻賣肉】
迪妻求售。
救姑與夫。
孝義兼盡。
甘死市屠。
唐周迪妻。
嘗從迪賈。
往來廣陵。
會畢師鐸亂。
劫掠已盡。
軍士乏食。
市肆殺人賣肉。
迪飢將絕。
妻謂迪曰。
窮蹙如此。
君有親在。
不可不歸。
請賣妾以備行資。
迪不忍。
妻强與詣屠肆。
賣得數千錢。
以奉迪。
迪行至城門。
門者詰之。
迪告其故。
門者疑其紿。
偕至屠肆問狀。
見妻首已在枅矣。
迪大慟。
裹餘體。
歸葬之。
呂坤曰。
勸夫歸以養母。
殺其身以資夫。
義哉迪之妻也。
設有餘策。
寧至是乎。
亂世人情。
可為痛哭。
誰為君相。
而使赤子遭禍如此之慘哉。
有天下者。
可以深長思矣。
唐朝周迪的妻子。
常常跟了他的丈夫、到外邊去做生意。
往來於廣陵地方。
這時候、正逢着畢師鐸造反。
把廣陵地方的喫食。
都搶完了。
兵士們都沒有糧食好喫。
市上的店家。
把人殺死了賣着人肉。
周迪也飢餓得快要死了。
他的妻子對他說。
我們窮迫到這般田地。
在形勢上看來。
我們兩箇人。
總不能夠全活的了。
你有父母在家裏。
這是不可不回家去的。
你可賣了我。
把得來的錢做了川資。
周迪不忍心這樣的做。
他的妻子强迫他同到了賣肉的店裏。
賣得幾千箇錢給了丈夫。
周迪拿了錢走到城門口。
守城門的人就盤問他。
周迪把賣妻的原委、都告訴給他們聽。
守城門的人。
疑心他所說的話。
或者是假的。
於是就同周迪到了肉店裏去問。
果然他妻子的頭。
已經在橫木上挂着了。
周迪見了。
大哭了一場。
就裹了他妻子殘餘的肢體。
帶回家去安葬。
十一、【包崔尺組】
崔氏早寡。
義重如山。
尺組為誓。
送母復還。
宋包繶妻崔氏早寡。
子幼。
誓死守義。
及子殤。
其母自荊州來。
欲嫁之。
謂曰。
喪夫守子。
子死誰守。
崔氏曰。
女之留。
非以子。
以翁姑也。
今翁歿姑老。
將舍而去乎。
母怒曰。
我此來決不獨歸。
母遠來。
義不當使母獨還。
然至荊州。
儻以不義見迫。
必死於尺組之下。
願以尸還包。
遂偕母去。
母見其不可奪。
乃聽還。
包崔氏深明乎義矣。
夫死而別嫁。
子幼而棄之。
孤子旣亡而舍姑去。
母氏遠來而使獨還。
亦非義也。
不得已以尺組相誓。
不為非義。
卒送母去。
復得聽還。
崔氏固權之熟矣。
宋朝時候。
包繶的妻子崔氏。
年紀很輕就守了寡。
兒子又很小。
他發了咒。
守義不再嫁人。
後來他的兒子又死了。
崔氏的母親得知了。
於是就從荊州地方趕了過來。
要給女兒改嫁。
並且對女兒說。
丈夫死了。
守着兒子。
現在兒子也死了。
你又去守那一箇呢。
崔氏答道。
女兒的所以守着。
並不是為了兒子。
是為了公公和婆婆的緣故。
現在公公死了。
婆婆還活着。
年紀又老了。
我難道忍心丟了他去麽。
他母親聽了就生了氣。
說、我旣然來了。
無論如何、是不肯獨自一箇回去的。
崔氏道。
母親從很遠的地方來。
當然從情理上說。
也不叫母親獨自一箇回去的。
但是我同母親到了荊州以後。
儻若用了不義的手段來强迫我。
那末我就一定死在一条繩的下面了。
請你把尸首送還包家吧。
於是就跟了母親去。
後來他母親看他的立志。
非常堅決。
也就聽他回去了。
十二、【吳謝笞賀】
吳母謝氏。
教子義方。
道人之短。
百笞何妨。
宋進士吳賀母謝氏。
教子有義方。
每賀與賓客語。
母輒於屏閒竊聽之。
一日。
賀偶言人之短。
母聞之大怒。
客退。
笞賀一百。
所親解之曰。
臧否、士之常。
當有何過。
而笞之若是。
母太息曰。
吾聞愛其女者。
必取三復白圭之士妻之。
今獨産一子。
使知義命。
而出語忘親。
豈可久之道哉。
因泣不食。
賀繇是恐懼自勅。
卒為名人。
亡身之禍。
言居其九。
正使義所當言。
殺身何恤。
而平居談短論長。
直訐醜詆。
自求切齒腐心之恨。
禍將焉逃。
吳母教子。
可謂知所重矣。
滂母有遺恨哉。
有箇進士姓吳名賀。
他的母親謝氏。
教訓兒子很有義方。
每遇着兒子和客人說話的時候。
謝氏常是立在屏風後面。
去聽他們說的是什麽話。
有一天、吳賀偶然對客人、說着人家不好的地方。
他的母親聽了。
就很生了氣。
等到客人出去了以後。
就把吳賀打了一百下。
有箇親戚去勸謝氏道。
談論人家的長短。
這也是讀書人通常的毛病。
有什麽重大的過失。
你要把他打到這箇樣子呢。
謝氏就歎了口氣說。
我聽得愛護女兒的人。
一定選擇了說話很謹慎的讀書人來做女婿。
我只有一箇兒子。
要叫他明白了義和命的大道理。
現在他說話這樣的不謹慎。
這就是忘了母親了。
這箇樣子。
那裏是處世久長的道理呢。
於是謝氏就流着眼淚。
不肯飲食。
吳賀從此以後。
心裏就很有了恐懼心。
竭力的警戒着自己。
終於成了一箇很有名譽的人物。
十三、【張高義婦】
義婦高氏。
尚未成婚。
夫瞽不棄。
竟歸張門。
宋張某妻高氏。
餘姚燭湖人。
未婚而張瞽。
乃使媒告高氏父母曰。
吾不幸而瞽。
愛女聽別嫁。
父母將諾之。
高氏涕泣曰。
男女通名。
禍福無改。
今旣字而瞽。
我命也。
我猶棄之。
誰復為之妻者。
使彼因我而受凍餒。
我何面目立人世耶。
父母感其言。
許張婚。
高氏遂歸於張。
勤力以養。
終身晏如。
鄉里賢之。
號曰義婦。
守義於已婚。
易。
守義於未婚。
難。
因尚未成為婦也。
況別嫁之語。
出自其夫乎。
且也在家從父。
父母將諾之矣。
乃毅然數語。
竟挽親心。
卒歸張氏。
勤力奉養。
彼李康侯妻者。
殆效法斯人哉。
宋朝有一箇姓張的人。
他的妻子高氏。
是餘姚燭湖地方的人。
還沒有嫁過去。
姓張的眼睛瞎了。
於是就差了媒人到高家去。
對他的父母說。
我很不幸瞎了眼眼。
再不想仰攀你們了。
你們的令愛。
叫他另外嫁人吧。
高家的父親和母親。
就要答應他。
女兒流着眼淚鼻涕說。
凡是男女兩家訂了婚以後。
不論是禍是福。
彼此就不可以更改的。
現在我許給了人家以後。
人家纔瞎了眼睛。
這是我的命理。
應當嫁一箇瞎眼丈夫的緣故。
假使我尚且抛棄他。
那末還有那一箇再肯嫁給他做妻子呢。
若是他為了我不嫁給他。
使他受了凍餓。
那末我還有什麽面孔。
在世界上活着呢。
他的父母。
也就給女兒一番話感動了。
答應仍就和姓張的結婚。
高氏嫁到了張家以後。
勤勤儉儉地做了工作。
養着丈夫。
終身好像很安然的樣子。
鄉村裏的人。
都稱美他的賢德。
就給他起了一箇別號。
叫做有義氣的婦人。
十四、【陳林義母】
義母林氏。
從守延平。
人子己子。
一樣恩情。
宋陳韡妻林氏。
知書能文。
寇擾汀邵延平諸邑。
韡起復。
守延平兼招捕使。
林氏與韡同赴官所。
死則俱死。
郡人見林至。
感激相謂曰。
太守攜家。
為死守計。
我輩何畏。
有從奔走王事。
而妻子無依者。
林氏皆延之州宅。
日與遊處。
使其子與己子同學。
由是人皆効死。
及寇平。
郡人懷其德。
呼曰義母。
事聞。
誥封清源夫人。
齊宣王時。
有義母。
善視前妻之子。
陳林氏則善視奔走王事、眷屬無依者之子。
且一一延至州宅。
並使與己子同學。
推其義氣之所至。
真可天下一家矣。
豈僅為一郡之義母已哉。
宋朝陳韡的妻子林氏。
曾讀經書。
並且能夠做文章。
這時候、强盜時時來打劫汀邵延平幾箇地方。
陳韡同時也滿了喪服。
就在延平地方做着太守官。
並且兼管了招捕叛反的官銜。
林氏就跟了丈夫一同去上任。
要死就一同死。
那地方的人。
見了太守的家小也同來。
於是就很感激地大家講着。
我們看太守帶了家小來。
就表示着死守城池的計劃。
這樣看來。
我們還怕什麽呢。
延平地方。
有的丈夫為了國事奔走。
妻子沒有依靠的人。
林氏就請他們到衙門裏來住着。
自己同他們一同做了隊伴。
叫他們的兒子。
和自己的兒子、同在一塊兒讀書。
因此這箇地方上的人。
箇箇肯盡了死力。
等到强盜平了以後。
地方上的人紀念林氏的恩德。
就箇箇叫他義母。
後來這件事。
傳到了朝廷裏。
皇帝就下詔。
封他叫清源夫人。
十五、【郭氏鬻子】
郭氏饋獄。
鬻子得緡。
紿夫投水。
盡義潔身。
元戍卒妻郭氏。
有殊色。
千夫長李悅之。
時至其家。
戍卒怒。
欲殺李。
李逃訴縣。
論戍卒死罪。
郭日饋獄中。
獄吏亦悅之。
遇戍卒甚厚。
囑戍卒以妻與之。
當力保其子女。
戍卒喜。
以告郭。
郭曰。
我旣以色誤君。
尚忍二事乎。
歸鬻子女。
得三十緡。
與戍卒。
紿以他往作傭。
自投水死。
見者以白縣。
乃釋戍卒。
戍卒感其義。
不再娶。
尤物、卽禍水也。
非閨房福也。
一見於賣餅之婦。
再見於戍卒之妻。
乃不謂貧賤家婦人之義不可奪如是也。
貧者若此。
富者當如何。
賤者若此。
貴者當如何。
雖然。
天蓋以貧賤顯其婦之節義耳。
元朝時候。
有箇守邊關的兵士。
他的妻子郭氏。
生得非常美麗。
有箇姓李的千夫長。
就喜歡他。
常常到他的家裏來。
兵士很生氣。
想把姓李的殺死。
姓李的得知了。
就逃到縣裏去告。
於是縣裏把兵士定了死刑。
郭氏天天到監牢裏去送飯。
獄官看了他的相貌。
也歡喜了。
就待得兵士很好。
叫兵士把他的妻子給了他。
那末可以竭力保護兵士的兒女們。
兵士也很歡喜。
就去告訴了妻子郭氏。
郭氏說。
我旣為了相貌害了你。
難道還忍心去嫁兩箇丈夫嗎。
因此回到家裏。
把自己生的兒女都賣去了。
得到了三十千身價錢。
都拿來給了丈夫。
對丈夫說了假話。
說是要到別地方去做工。
自己回去。
就投在水裏死了。
看見了的人。
就去稟告縣裏。
於是把兵士放了出去。
兵士出了監牢以後。
很感念他的情義。
終身不再娶妻。
十六、【李張誓冰】
李婦覓骨。
臥冰積誠。
感魂指示。
葬處乃明。
元李伍戍福寧死。
妻張氏臥積冰上。
自誓曰。
天若許妾取夫骨。
當得不死。
踰月無恙。
鄉人異之。
相率贈錢。
大書其事於衣。
行至福寧。
問夫葬地。
則榛莽四塞。
不可識。
哀慟欲絕。
夫忽降附於童。
言動無異。
指骨所。
張如言發得之。
持骨祝曰。
信妾夫耶。
入口當如冰雪。
黏如膠。
果然。
官義之。
使護喪還。
給錢使葬。
復旌其門。
許止淨謂張氏孝義艱貞。
故令人無閒言。
惟竟感其夫魂。
附童身。
敘死事。
示葬所。
不亦異乎。
倘妻有不良。
更復何顔相對。
嗚呼。
世風不古。
道德淪亡。
有夫之婦。
且以放蕩為平權。
更何問夫死後事耶。
元朝的李伍。
充軍到福寧地方。
竟死了。
他的妻子張氏。
得知了這箇消息。
把身子睡在冰的上面。
發了箇咒道。
上天若是答應我、去尋了丈夫的尸骨回來。
那末這回我是凍不死的。
果然這樣的過了一箇多月。
並沒有死。
地方上的人。
都覺得很奇怪。
就大家送他銀錢。
給他做着路費。
把這件事情的原委。
大大的寫在衣服外面。
這樣的走到了福寧。
去尋問丈夫葬着的地方。
只看見荊棘野草很高的長着。
遮蔽了一切。
尋不到他丈夫埋葬的所在。
他就哀哀地的哭。
差不多哭到要死去的樣子。
忽然他丈夫的靈魂。
附在一箇小孩子的身上。
一切說話和行動的態度。
都像活的時候一式一樣。
把埋葬尸骨的地方指點給他看。
張氏依了他所說的話。
在泥土裏發掘開來。
果然得到了一副尸骨。
張氏就拏了尸骨祝告着說。
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