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11从《世说新语》看魏晋女性自身特色论文3Word文档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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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世说新语》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则是它专门开辟章节记录当时的一些个性十足、独树一帜的“新女性”。
今人对于《世说新语》中女性的研究,多侧重于书中所反映的女性的形象、个性特点和精神内涵,但是很少有人能够深入探析这些女性形象产生的深层次原因,也很少有人看到所谓“魏晋风度”对于这些女性精神个性的影响。
笔者在阅读原著和大量研究资料的基础上,利用数据统计法、综合分析法等多种研究方法,拟对《世说新语》中的女性记载情况和女性形象进行分类研究,并通过对当时社会风气和士大夫阶层精神个性的分析,来阐释和还原《世说新语》中的女性形象,并探寻魏晋时期女性的个性特点。
二、《世说新语》中女性记载统计
在《世说新语》的《贤媛》一章中,作者以充满才情的笔调,为我们描绘了一群具有独特个性和见识的女性形象,为我国的文学史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但是,《世说新语》中关于女性的记载,并不局限于《贤媛》一章,在其他的章节仍有零散分布,如德性、方正、任诞等章节。
据笔者粗略统计,《世说新语》中对于女性的记载,前后大约共百余条。
其具体分布状况,见以下表格:
《世说新语》中女性记载状况统计表
章节
条目次数
直接描述
间接描述
德性第一
14、28、29、36、43、47
全部
言语第二
71
文学第四
3、30
3
30
方正第五
4、10、23、25、40
雅量第六
24
识见第七
14、21
赏誉第八
147
品藻第九
21
规箴第十
1、3、8、9、10
夙慧第十二
5
豪爽第十三
2
容止第十四
7
伤逝第十七
8
贤媛第十九
1——32
术解第二十
11
巧艺第二十一
4
任诞第二十三
3、7、8、14、15、17
3、7、8、14、、15、17
简傲第二十四
排调第二十五
8、27、36
27、36
轻诋第二十六
17
假谲第二十七
6、9、10、12
俭啬第二十九
3、5
汏侈第三十
1、2、3
忿狷第三十一
1
尤悔第三十三
1、2、9
2、9
纰漏第三十四
惑溺第三十五
1、2、3、4、5、6、7
3、6、7
1、2、4、5
仇隙第三十六
1、3、8
从以上表格中我们可以看出,《世说新语》中关于女性的记载分布十分广泛,除了政事第三、捷悟第十一、自新第十五、企羡第十六、栖逸第十八、崇礼第二十二、黜免第二十八、谗险第三十二等章节外,其余章节均有分布。
三、《世说新语》中女性形象塑造
《世说新语》中关于女性的记载可以分为直接描述和间接描述两种。
所谓的直接描述,就是以女性直接作为主角进行的描述;
而间接描述则指的是将女性作为配角进行描述,其中的女性描写仅为表现主角服务。
由于《世说新语》中对于女性的描述甚为广泛,所以本文中仅选取直接描述的例子来进行研究。
3.1语言方面
古儒家士大夫曾有“立功、立德、立言”之说,《贤媛》一节记载的女性亦有以言语名世者。
这些言语,或入木三分,或发人深省,展示了当时女子的独特个性。
许允妇是阮卫尉女,德如妹,奇丑。
交礼竟,允无复入理,家人深以为忧。
会允有客至,妇令婢视之,还答曰:
"
是桓郎。
桓郎者,桓范也。
妇云:
无忧,桓必劝入。
桓果语许云:
阮家既嫁丑女与卿,故当有意,卿宜查之。
许便回入内,既见妇,即欲出。
妇料其此出无复入理,便捉裾停之。
许因谓曰:
妇有四德,卿有其几?
妇曰:
新妇所乏唯容尔。
然士有百行,君有几?
许云:
皆备。
夫百行以德为首。
君好色不好德,何谓皆备?
允有惭色,遂相敬重。
(贤媛六许允妇)
一句“士有百行,以德为首”就将丈夫“置于好色而不好德”、忤逆圣人的境地(孔子有“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之语),一方面展示了自己的学识,另一方面也使得丈夫对这个“丑妇”另眼相看。
3.2智慧方面
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
白雪纷纷何所似?
兄子胡儿曰:
撒盐空中差可拟。
兄女曰:
未若柳絮因风起。
公大笑乐。
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
(言语七十一柳絮因风起)
刘义庆之后,这个故事便广为流传,于是后人将女性在诗文方面的才华称为“咏絮之才”。
从这个故事我们还可以看出,魏晋时代家庭中的气氛已经相对开放,女性的地位开始有所上升,或者说至少在礼法层面,女性所受的束缚已经大大减少。
桓车骑不好著新衣,浴后,妇故送新衣与。
车骑大怒,催使持去。
妇更持还,传语云:
衣不经新,何由而故?
桓公大笑,著之。
(贤媛二十四桓车骑不好著新衣)
如此的“应对”之才,在举手投足之间展示的淋漓尽致。
汉元帝宫人既多,乃令画工图之,欲有呼者,辄披图召之。
其中常者,皆行货赂。
王明君姿容甚丽,志不苟求,工遂毁为其状。
后匈奴来和,求美女于汉帝,帝以明君充行。
既召,见而惜之,但名字已去,不欲中改,于是遂行。
(贤媛二昭君出塞)
王昭君“姿容甚丽”,只因不愿同流合污二被充和匈奴。
明帝见其而又悔色,明写明帝,实则暗喻明君之美。
在《世说新语》中,关于女子“美貌”的记载随处可见,除了明君“姿容甚丽”外,还有“令姿淑德”的郝普之女(贤媛十五王汝南少无婚)、“肤色玉曜”的李势之妹(贤媛二十一李势妹为妾)、“甚有姿慧”的刘氏(假谲九温公续弦)、“惠而有色”的甄后(惑溺一魏甄后惠而有色)、“光丽”的贾充之女(惑溺五韩寿娶贾充女)等。
3.3贤淑方面
汉成帝幸赵飞燕,飞燕谗班婕妤祝诅,于是考问。
辞曰:
妾闻死生有命,富贵在天。
修善尚不蒙福,为邪欲以何望?
若鬼神有知,不受邪佞之诉;
若其无知,诉之何益?
故不为也。
(贤媛三飞燕谗班婕妤)
赵飞燕污蔑诅咒班婕妤,班婕妤并没有为自己辩白,也没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是摆出一副十分淡然的面孔:
“修善之人有时候尚且不会得到鬼神的庇佑,作恶之人又有什么指望呢?
鬼神若有知,则不会听信那些奸邪小人的咒语;
鬼神若无知,她诅咒又有什么用呢!
3.4胆识方面
王右军郗夫人谓二弟司空、中郎曰:
王家见二谢,倾筐倒庋;
见汝辈来,平平尔。
汝可无烦复往。
(贤媛二十五汝可无烦复往)
从别人的待客之道中,察觉自己的亲戚不受欢迎,并告知亲戚以后不要再来。
其不仅观察细致、洞察先机,更使得家人保全了面子、免于难堪的境地。
许允为吏部郎,多用其乡里,魏明帝遣虎贲收之。
其妇出戒允曰:
明主可以理夺,难以情求。
既至,帝核问之,允对曰:
'
举尔所知'
,臣之乡人,臣所知也。
陛下检校,为称职与不。
如不称职,臣受其罪。
既检校,皆官得其人,于是乃释。
允衣服败坏,诏赐新衣。
初允被收,举家号哭。
阮新妇自若,云:
勿忧,寻还。
作粟粥待。
倾之,允至。
(贤媛七作粟粥待)。
许允为晋景王所诛,门生走入告其妇。
妇正在机中,神色不变,曰:
早知尔耳!
门人欲藏其儿,妇曰:
无豫诸儿事。
后徙居墓所,景王遣钟会看之,若才流及父,当收。
儿以咨母,母曰:
汝等虽佳,才具不多,率胸怀与语,便无所忧。
不须极哀,会止便止。
又可少问朝事。
儿从之。
会反,以状对,卒免。
(贤媛八许允为晋景王所诛)
《世说新语》中,仅《贤媛》一章对于许允之妇阮氏的记载就有三条。
在以上这两条中,许允之妇阮氏简直可以用“料事如神”来形容。
其实,阮氏早就对丈夫的命运做出过一番预料,据《魏氏春秋》中注解:
“允之为镇北,喜其妻曰‘吾知免矣!
’妻曰‘祸见于此,何免之有?
’[1]后果如阮氏之言,许允被司马师杀害。
然听闻丈夫被杀之言,阮氏“神色不变”。
这并非她对丈夫没有感情,并非不伤心,而是她早已预见了这一切,并盘算如何保全自己的儿子。
3.5举止方面
陶公少有大志,家酷贫,与母湛氏同居。
同郡范逵素知名,举孝廉,投侃宿。
于时冰雪积日,侃室如悬磬,而逵马仆甚多。
侃母语侃曰:
汝但出外留客,吾自为计。
湛头发委地,下为二髲,卖得数斛米。
斫诸屋柱,悉割半为薪,剉诸荐以为马草。
日夕,遂设精食,从者无所乏。
逵既叹其才辩,又深愧其厚意。
明旦去,侃追送不已,且百里许。
逵曰:
路已远,君宜还。
侃犹不返。
卿可去矣。
至洛阳,当相为美谈。
侃乃返。
逵及洛,遂称之于羊晫、顾荣诸人,大获美誉。
(贤媛十九陶公少有大志)
“截发唯闻陶侃母,断机只有乐羊妻”,陶侃的母亲和孟子的母亲一样,已然成为中国传统文化中家庭教育的典范。
陶侃的母亲以“妾”的身份嫁于陶侃之父陶丹,并在陶丹死亡后独立将幼子陶侃抚养长大。
为了让儿子顺利结交朋友,她截发斫柱,高风亮节使得范逵感念:
“非此母不生此子”!
四、魏晋的时代风气探析
鲁迅先生在《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一文中曾指出汉末魏初的文章两个特点,其分别是清峻和通脱。
其实,魏晋文章所呈现出来的两哥特点,是具有一定的社会土壤的。
今天,研究魏晋历史的人必然会提起一个词,即“魏晋风度”,那么究竟什么是“魏晋风度”呢?
要给“魏晋风度”下个定义,的确不容易,但是,笔者尝试着使用其他的方法来阐释何为“魏晋风度”。
从思想文化角度而言,魏晋人明显打破了儒家正统思想的藩篱。
儒家的思想强调“入世”,儒士奉行“内圣外王”的人生信条。
然而,儒士阶层的这种“学成文武艺,售予帝王家”的人生宏愿,在风雨飘摇、杀机四伏的魏晋时代却遭受到挑战。
王瑶先生曾经在其著作《中古文学史论集》中指出,感叹人生无常是汉魏以来文学的主旋律。
受这种时代情绪的浸淫,当时的士族阶级便具有了特定的思想体系。
“对人生苦难的解脱,对逍遥境界的寻求,成了魏晋以来人生哲学的重大课题。
当时,围绕着这一主题,各种人生哲学纷纷出现。
比较有代表性的,有这么几种:
一、以阮籍为代表的逍遥论。
二、以嵇康为代表的养生论。
三、以《列子·
杨朱篇》为代表的纵欲论。
此外,还有何晏、王弼的无为论,向秀、郭象的安命论等等。
魏晋以后逐渐兴盛的佛教,则是从宗教麻痹的角度,来解释人生问题的”[2]。
王朝频繁更替,统治集团之间明争暗斗,士大夫阶层稍有不慎,即遭杀身之祸。
为了全身而退,这些士大夫们只能寄情山林,崇尚清议。
在思想上,他们倾向于老庄的“遁世”哲学,并将之升华应用于生活的各个层面;
在行为上,他们狂悖放诞,率性而为。
“信仰失落的痛苦和官方压抑的恐怖,致使魏晋文人一边精心避祸,一边强行理解,仓猝之间行为乖张,出现了种种独特的风度”。
旧云,王丞相过江左,止道声无哀乐、养生、言尽意,三理而已,然宛转关生,无所不入。
(文学二十一只谈三理)
刘伶恒纵酒放达,或脱衣裸形在屋中。
人见讥之,伶曰:
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褌衣,诸君何为入我褌中!
(任诞六诸君何为入我褌中)
清谈、饮酒和食药,是魏晋风度最典型的标签。
清谈,显然是出自于当时的社会现实的需要。
一方面,统治阶级内部矛盾重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稍不检点,便会授人以柄,命丧黄泉;
另一方面,原有的社会信仰和价值观频临崩溃,文人在思想上处于一种苦闷而无助的状态;
加之整个社会风气倾向于老庄思想,文人为了不引起统治者的怀疑,只得拼命“表演”,将清谈推至无以复加的地步。
虽然如此,但是这些崇尚清谈的士大夫阶层在骨子里却是务实的,只是现实太残酷,他们不得不呈现出精神人格的两重分裂状态。
政治原因让他们不得不放浪形骸,社会原因让他们失去信仰,但他们仍然对国家和社会充满了责任感和虔诚心。
饮酒是魏晋时期士人社会生活的又一重要课题。
无论是从正式的诗文(如曹孟德的“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还有刘伶的《酒德颂》)还是从民间传说(如刘伶醉酒三年,阮籍酒醉穷途而哭)来看,饮酒已然深入到当时社会的各个方面,俨然成为魏晋时期一种独特的生活方式。
《世说新语》中关于魏晋人饮酒的记载也十分普遍,如“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畅,故世谓‘竹林七贤’(任诞一竹林七贤)”、阮籍于母丧期间“喝酒吃肉,神色自若”(任诞二阮籍遭母丧)、“步兵校尉缺,厨中有贮酒数百斛,阮籍乃求为步兵校尉”(任诞五求为步兵校尉)。
据笔者粗略统计,仅《任诞》一章中,
涉及饮酒的条目就达二十九条(共五十四条),占到一半之多。
鲁迅在其文章《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中,对于魏晋时期士人食药、饮酒和乖张行为之间的关系有过精彩的描述。
由于食药需要“发散”(不发散可能中毒死亡),但是这种发散又要很彻底,于是很多人借助酒力来增加身体内部的热量;
而喝酒和发散时候,身体会散发出大量的热量,所以衣服宜宽松;
食药后皮肤容易磨破,所以衣服宜旧不宜新,而且不能常洗。
“因不洗,便多虱。
所以在文章上,虱子的地位很高”[3]。
在此基础上,很多怪诞行为的产生也就顺理成章了。
五、解读《世说新语》中女性形象特征
5.1《世说新语》中的几类女性形象
5.1.1“妒妇”现象
魏晋时期的女性受到当时社会风气的影响,尤其是当时士人所标榜的“越名教而任自然”的思想潮流,诞生了一批极具个性、前所未有的新式女性。
贾公闾后妻郭氏酷妒。
有男儿名黎民,生载周,充自外还,乳母抱儿在中庭,儿见充喜踊,充就乳母手中呜之。
郭遥望见,谓充爱乳母,即杀之。
儿悲思啼泣,不饮它乳,遂死。
郭后终无子。
(惑溺三郭氏酷妒)
因为“嫉妒”而杀死孩子的乳母,并最终自食其果,导致自己的孩子也不食而亡。
据《晋书*贾充传》记载:
槐谓充私乳母,即鞭杀之,黎民恋母,发病而死。
后又生男,过期后为乳母所报,充以手磨其头,郭疑乳母,又杀之。
儿亦思慕而死,充遂无承胤嗣。
这样的“嫉妒”未免丧失了人性,或者说至少有些过了头。
然而,这则从侧面反映了当时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和家庭地位的提高。
如若不然,像这样的“悍妇”,恐怕早就被赶出家门了。
魏晋时期“妒妇”的产生,是具有一定的社会土壤的。
首先,社会风气较为开放,尽管夫妻之间还有尊卑差异,但是其关系已经突破了那种仅靠礼教来维持的现状。
换句话说,夫妻之间的感情不再那么死板和教条,而是依靠一些日常的生活细节来维持。
彼时婚姻制度盛行纳妾,所谓“娶妻娶德,纳妾纳色”,男子的婚姻生活相对自由,而原配对于丈夫的感情往往超越了名分,因此有很强的独占欲。
其次,魏晋时代的士族成为可以与皇族对抗的唯一社会力量,女性为了维护自己乃至自己家族的地位,或者依仗自己家族的地位,对丈夫的“私生活”加以过问和干涉实属正常。
周浚作安东时,行猎,值暴雨,过汝南李氏。
李氏富足,而男子不在。
有女名络秀,闻外有贵人,与一婢于内宰猪羊,作数十人饮食,事事精办,不闻有人声。
密觇之,独见一女子,状貌非常,浚因求为妾,父兄不许。
络秀曰:
门户殄瘁,何惜一女?
若联姻贵族,将来或大益。
父兄从之。
遂生伯仁兄弟。
络秀语伯仁等:
我所以屈节为汝家作妾,门户计耳。
汝若不与吾家作亲亲者,吾亦不惜余年!
伯仁等悉从命。
由此李氏在世,得方幅齿遇。
(贤媛十八屈节为妾)
李女络秀为了自己的家族能够崛起,不惜屈身为妾而联姻贵族,当时社会注重门第的风气可见一斑。
因此,很多女性为了确保自己的地位,而采用种种手段反对丈夫与别的女子“亲近”。
5.1.2追求自由婚姻
韩寿美姿容,贾充辟以为掾。
充每聚会,贾女于青琐中看,见寿,说之,恒怀存想,发于吟咏。
后婢往寿家,具述如此,并言女光丽。
寿闻之心动,遂请婢潜修音问。
及期往宿。
寿蹻捷绝人,逾墙而入,家中莫知。
自是充觉女盛自拂拭,说畅有异于常。
后会诸吏,闻寿有奇香之气,是外国所贡,一著人则历月不歇。
充计武帝唯赐己及陈骞,余家无此香,疑寿与女通,而垣墙重密,门阁急峻,何由得尔?
乃托言有盗,令人修墙。
使反,曰:
其余无异,唯东北角如有人迹,而墙高非人所逾。
充乃取女左右婢考问。
即以状对。
充秘之,以女妻寿。
(惑溺五韩寿娶贾充女)
“韩寿偷香”是我们今天所熟知的爱情故事,它和“司马文君”的故事一样,对后世真心相爱的青年男女冲破封建礼教束缚具有重要的启蒙作用。
这则故事中,贾充女儿对于爱情的向往追求和主动热情,在中国古代都是极为罕见的。
在后来的一些文学作品中,我们仍然依稀可以看见韩寿和贾充女儿的身影,如《西厢记》。
从本章的题目“惑溺”来看,作者似乎是站在一个“卫道者”的角度,对这种行为来进行批评的。
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们了解魏晋女性的精神特征。
魏晋时期,整个社会崇尚清谈,玄学大行其道,人们开始将更多的目光放在对自身价值和个人自由的追求上,可以说,魏晋时期的这种“人性解放”的社会思潮,是我国历史上的任何朝代都无法比拟的。
女性在婚姻上的自主态度,则是以这种社会思潮为底色的。
这些女子打破礼教的束缚,勇于追求爱情,她们真诚而大胆,自然而纯真,自信而执着,没有故作姿态,没有任人摆布,一切完全出自本愿。
对爱情的主动追求和婚姻的自主,是魏晋时期女性自我意识觉醒的一个重要标志。
5.2女性个性鲜明
开放的社会风尚和较高的文化素质,重构了魏晋女性不同于传统的多元化人格,女性逐步开始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并由此产生了一些极具个性的新型妇女,如嫉妒、顽酷、识人、应对等。
嫉妒、识人、应对等类型,前文已经分析过,此处不再赘述。
以下是《世说新语》中关于个性顽酷的女性的记载:
魏武有一妓,声最清高,而情性酷恶。
欲杀则爱才,欲置则不堪。
于是选百人,一时俱教。
少时果有一人声及之,便杀恶性者。
(忿狷一魏武杀妓)
女性个性的多样化,源于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
魏晋时期的女性,较之于历史上其他朝代的女性而言,往往有更多的机会涉猎诗文,这对于她们心灵的解放具有重要作用;
另一方面,由于彼时社会风气较为开放和士族作为一个重要的政治集团而在社会上发生关键作用,很多女子在与上层社会中名士的交往中,能够有更充分的空间展示自我。
这些都唤醒了她们长久被礼教所压抑的个性,女性的自我意识开始觉醒。
5.3“魏晋风度”对魏晋女性气质的影响
前文所述,“魏晋风度”最鲜明的特点就是清谈、饮酒和食药。
当时社会中,由于受到玄学和清谈的影响,臧否人物成为一种时尚。
这一时期,人与自然的关系达到前所未有的亲密程度,很多名士隐居山林,畅游云泉。
在他们看来,自然已经成为关照自身、完善自我的一种有效途径。
在这种背景下,一些文人的作品中出现了大量的比兴手法,借助自然之美来展现自我之美。
这种追求自然美的风气,对当时的女性精神气质具有重要的影响。
如前文所述,明君“姿容甚丽”,显然,明君之“美”已经超脱了传统意义上的“傅粉施朱”的矫饰美,而呈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自然美。
明君自负才貌而不愿意同流合污,则体现了一种超越容貌之美的气度美和心灵美。
随着清谈的流行,人们对于清谈时个人的风度仪容、应对机变的能力以及清谈的内容,均具有了相当高的期望和要求。
这样,清谈就成为一种反映个人修养和才能的标志。
如前文第二章“言语”部分所述,当时的很多女性颇具“应对”之才。
魏晋士大夫阶层放荡不羁和真率坦白的性情,也在当时的女性身上可以明显地感受到。
例如在婚姻爱情方面,女性不再完全受制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是具有了一定的主动权。
这种主动权的获得,与女子的大胆热情和坦白直率密切相关。
女性喜欢一个人,不再遮遮掩掩,而是大胆表露心声并且勇于去追求。
这种个性和精神,很明显地带有当时社会上层士大夫阶层的不羁色彩。
当然,所谓的“魏晋风度”,对于当时女性个性气质的影响是多方面的。
此处仅是针对前文所举实例而言,管中窥豹,但仍可见“魏晋风度”与当时女性气质形成之间的莫大关系。
六、总结
综上所述,《世说新语》中,作者向我们展示了魏晋时期丰富多彩的女性形象。
她们已经超越和颠覆了传统意义上的女性形象,体现了魏晋时期女性所特有的个性和精神特质。
她们的这种特有的精神风貌和个性特征,根源于当时的社会风气;
尤其是当时士大夫阶层言行举止所展示的“魏晋风度”,对她们的影响甚大。
《世说新语》中女性形象的整体象征,让后来的作家诗人多有模仿。
《世说新语》作为一部伟大的文学经典著作,对后世的影响是及其深远的。
它开创了我国文学的伟大现实主义传统。
《世说新语》的艺术价值是源远流长的,它的影响力在岁月的长河中散发着无穷的魅力与光芒。
《世说新语》中女性形象的塑造,展现出一个时代的历史形态,刻画了纯朴无邪、勤劳善良、温柔娴淑、悲惋凄凉等各类女性形象,《世说新语》中女性形象体现了妇女对自由、平等、独立和自尊的强烈渴望和热烈追求,对现代女性有着重要的启发作用,女性主义的独立与追求,并运用技法和女性主义启发后世的妇女追求时代性的都市文明,自强自立,柔韧温和,事业独立,精神自由,乐观向上、自由、高尚的生存风貌。
直到今天,我们在阅读《世说新语》的时候,仍然会感觉那时男女地位和关系与今天的颇多相似之处。
注释:
[1]刘义庆撰、余嘉锡笺疏.世说新语笺疏[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8.
[2]袁济喜.究竟什么是“魏晋风度”[J].中华读书报,2009,8.
[3]鲁迅.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J].而已集,人民文学出版社,1952.
[2]李丽君.魏晋女性亦风流——《世说新语》女性形象透视.现代语文(文学研究版),2007(08).
[3]王嘉.从世说新语看魏晋女性个体意识[J].当代经理人(下旬刊),2006(07).
[4]刘善华,王雅娟.让生命之美尽情绽放——从《世说新语》看魏晋人的个体生命意识[J].作家,2008(16).
[5]李杰.从《世说新语》看魏晋女性“新气象”.《中华女子学院学报》2009年第03期
[6]王馨
金长城
.从《世说新语》看魏晋女性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