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腊风土记原文及翻译Word文档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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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德丁酉年六月回国,八月十二在四明港登岸。
周达观认为自己对真腊的风土人情虽然不能尽知,但也知道一个大概,就写了这本《真腊风土记》
城郭
州城周围可,有五门,门各两重。
惟东向开二门,馀向皆一门。
城之外巨濠,濠之外皆通衢大桥。
桥之两傍各有石神五十四枚,如石将军之状,甚巨而狞。
五门皆相似。
桥之阑皆石为之,凿为蛇形,蛇皆九头,五十四神皆以手拔蛇,有不容其之势。
城门之上有大石佛头五,面向西方。
中置其一,饰之以金。
门之两傍,凿石为象形。
城皆叠石为之,可二丈,石甚周宻坚固,且不生繁草,却墙。
城之上,间或种桄榔木,比比皆。
其内向如坡子,厚可十馀丈。
坡上皆有大门,夜闭早开。
亦有监门者,惟狗不许入门。
其城甚方整,四方各有石塔一座,曾受斩趾刑人亦不许入门。
之中,有金塔一座。
傍有石塔二十馀座;
石屋百馀间;
东向金桥一所;
二枚,列于桥之左右;
金佛八身,列于石屋之下。
金塔至北可一里许,有铜塔一座。
比金塔更髙,望之,其下亦有石屋十数间。
又其北一里许,则国主之庐也。
其寝室又有金塔一座焉,所以舶商自来有富贵真腊之褒者,想为此也。
石塔出南门外半里馀,俗传鲁般一夜造成鲁般墓。
在南门外一里许,周围可十里,石屋数百间。
在城东十里,周围可百里。
中有石塔、石屋,塔之中有卧铜佛一身,脐中常有水流出。
北池在城北五里,中有塔一座,石屋数十间,金狮子、金佛、铜象、、铜马之属皆有之。
白话:
国都周长有二十里,有五个城门,每个城门口,都有两层城门。
只有东面的两层城门是开着的,其余的都只开一层门。
城外是很宽的护城河。
护城河上都架有大桥连接着各个城门。
桥的两边有五十四座石塑的神像,就如石头将军,一个个面门狰狞。
五门的桥边都是这样。
桥的栏干都是石制的,上面刻有九个头的蛇。
五十四神都用手抓着,像是怕蛇逃走的样子。
城门上有五个大佛头,都面朝西方,中间的佛头,用金装饰。
城门的两边都有石像。
城墙都用石头垒成,有两丈高,城墙用石头砌的非常密实坚固,没有杂草,没有女墙。
城头上种有桃榔树,有许多空屋子。
进城的都是斜坡,有十来丈厚。
坡上都有大门。
晚上关闭早上开户。
有守门的护卫,只有狗不让进。
国都的形制是方形。
四面各有一座石塔。
因为犯罪被砍了脚趾的人不允许进塔。
国都的中心有一座金塔,它的周围有二十多座石塔,和百十间的石屋。
它的东面有一座金桥,桥的左右有两座金狮。
有八座金佛,分列在石屋的下面。
金塔的北面一里远,有一座铜塔,比金塔还高,看了都令人心惊。
铜塔的下面也有十几间石层。
铜塔的北面一里远,就是国主的宫殿。
他的寝宫有一座纯金建告的塔。
所有到过真腊的人都说这里的国主是天下最富有的君主,可能就是因为这座金塔的原故。
从南门的石塔出城半里的地称有一座据说是鲁班一夜建成的鲁班墓。
在南门外的一里地远,有数百间石屋,周长大约有十里的样子。
中间有石塔,石屋。
塔中有一尊铜造的卧佛,卧佛的肚脐中经常有水流出来。
北池在城北五里,中间有座金色的方塔,有几十间石屋。
还配有金狮子、金佛、铜象、铜牛、铜马。
宫室
国宫及官舎府第皆面东。
国宫在金塔、金桥之北,近门,周围可五六里。
其正室之瓦以铅为之,馀皆土瓦。
黄色甚巨,皆雕画佛形。
屋头壮观,修廊复道,突兀参差,稍有规模。
其莅事处有金?
棂,左右方柱上有镜,约有四五十面,列放于窗之旁。
其下为象形。
闻内中多有竒处,防禁甚严,不可得而见也。
其内中金塔,国主夜则卧其上。
土人皆谓塔之中有九头蛇精,乃一国之土地主也,系女身。
每夜(则)见国主,则先与之同寝交媾,虽其妻亦不敢入。
二鼔乃出,方可与妻妾同睡。
若此精一夜不见,则番王死期至矣;
若番王一夜不往,则必获灾祸。
其次如大臣等屋,制度广袤,与常人家。
周围皆用草盖,独家庙及正寝二处许用瓦。
亦各随其官之等级,以为屋室广狭之制。
其下如百姓之家止草盖,瓦片不敢上屋。
其广狭虽随家之贫富,然终不敢效府第制度也。
宫室
白话:
国主的宫殿和大官的府弟都面向东面。
国主的宫殿在金塔金桥的北边,离城门很近,周长有五六里的样子。
正殿上的瓦是铅做的,其余的都是土瓦。
黄色的立柱十分粗大,柱上都雕绘了佛像。
屋脊壮观,走廊规整,道路交错,宫殿参差突兀,也有一定的规模。
国主主政的大殿的窗棂是金制的,左右方柱边都有镜子,大概有四五十面的样子,都放在窗户的旁边。
镜架都刻成大象的样子。
听说宫内有很多奇怪地东西,防范很严,是不能见到的。
其中有座金塔。
国主每天夜里都要到塔上休息。
当地的人都说塔里有个九头蛇精,是真腊国的守护神,是个女神。
每夜见到国主,就先和国主性交。
国主的妻子也不能进塔。
到了二更的时候,国主才能出来和妻妾同睡。
如果这个妖精一夜不出现,国主的死期就到了。
如果国主一夜不去金塔,就会有灾祸降临。
其他的王公大臣的房子,非常的宽大,与平常百姓有很大的区别。
除了家庙的卧室可以用瓦外,其他的房顶都是用草毡搭建的。
随着官阶的高低,房子建的宽窄也有区别。
而老百姓的房顶只能用草毡,一片瓦都不许用。
房屋的宽窄因为贫富所决定的,但是就算很有钱也不能用瓦。
服饰
自国主以下,男女皆椎髻,,止以布围腰。
出入则加以大布一条,纒于小布之上。
布甚有等级。
国主所打之布,有直金三四两者,极其华丽精美。
其国中虽自织布,及皆有来者,往往以来自西洋者为上,以其精巧而细様故。
人惟国主可打纯花布。
头戴金冠子,如金刚头上所戴者。
或有时不,但以线穿香花,如茉莉之类,周匝于髻间。
顶上戴大珍珠三斤许。
手足及诸指上皆带金镯、指展,上皆嵌猫儿眼睛石。
其下跣足,足下及手掌皆以红药染赤色,出则手持金劒。
百姓间惟妇女可染手足掌,男子不敢也。
大臣可打踈花布,惟官人可打两头花布,百姓间惟妇人可打之。
新唐人虽打两头花布,人亦不敢罪之,以其暗杀故也。
暗丁八杀,不识体例也。
连国主在内,不分男女都把头发束成椎髻,脱起上衣左袖,露出胸膛,腰间用布围住。
出门的时候则加条大布缠住小布上。
布也是分等级的。
国王所搭的布,有三四两的金饰,十分的华丽精美。
真腊国虽然也产布,但暹罗和占城都有布商到这里做生意。
真腊人觉得外国布商的布是最好的,比真腊的土布要精巧细致。
只有国主能穿纯花的布,头上戴着纯金做的冠,冠的样式和佛教金钢的冠一样。
不戴冠的时候,就穿了如茉莉的鲜花围住发髻。
顶上戴了个三斤重的珍珠。
手脚和手指上都带着金镯和指展,上面镶嵌了猫儿眼。
不穿鞋,手和脚都用药水染成红色。
出门时手握金剑。
寻常百姓只有妇女可以染红手足,男人就不敢。
王公大臣可以穿不太密的花布。
只有当官的人可以穿有花边的布,寻常百姓只有妇女能穿。
刚从中国来的人虽然穿花边的布,国主也不怪罪。
用当地人话来说就是暗丁八杀,它的意思初来乍道,不识真腊的体制。
国中亦有丞相、将帅、司天等官,其下各设司吏之属,但名称不同耳。
大抵皆国戚为之,否则亦纳女为嫔。
其出入仪从亦有等级,用金轿扛四金伞柄者为上;
金轿扛二金伞柄者次之;
金轿扛一金伞柄者又次之;
止用一金伞柄者又其次之也;
其下者止用一银伞柄者而已;
亦有用银轿扛者。
金伞柄以上官皆呼为巴丁,或呼暗丁。
银伞柄者呼为厮辣的。
伞皆用中国红绢为之,其裙直拖地;
油伞皆以绿绢为之,裙却短。
官属
真腊国也有丞相、将帅、司天这些官制。
这些官都有许多属从,但名称和中国不同。
大都是王公国戚担任。
为了担任这些要职,就要献上自己的女儿给国主当嫔妃。
真腊国出行的仪式也是等级的。
最高等级是用金色的轿子撑四把金柄伞。
其次是用金色的轿子撑两把金柄伞。
只用金轿打一把金柄伞的就又次了。
更次的是只打金柄柄。
再次的是打银柄伞,也有用坐银轿的。
有资格用金伞的大官都叫巴丁,也有叫暗丁的。
用银柄的叫厮辣。
伞盖都是用的中国做的红绢。
伞边的装饰裙一直拖到地上。
油伞都是用绿绢,伞裙很短。
为儒者呼为班诘,为僧者呼为苎姑,为道者呼为八思。
惟班诘不知其所祖,亦无所谓学舎讲习之处,亦难究其所读。
但见其如常人打布之外,于项上挂白线一条,以此别其为儒耳。
由班诘入仕者则为髙上之人,项上之线终身不去。
苎姑削髪穿黄,,其下则系裙,跣足,寺亦许用瓦盖,中止有一像,正如释迦佛之状,呼为孛赖,穿红,塑以泥,饰以,外此别无像也。
塔中之佛,相貌又别,皆以铜铸成,无钟鼔铙钹与幢幡寳盖之类,僧皆茹鱼肉,惟不饮酒,供佛亦用鱼肉,每日一斋,皆取办于斋主之家。
寺中不设厨灶,所诵之经甚多,皆以叠成,极其齐整,于上写黑字,既不用笔墨,不知其以何物书冩。
僧亦有用金银轿扛伞柄者。
国王有大政亦咨访之,却无尼姑。
八思惟正如常人打布之外,但于头上戴一红布或,如鞑靼娘子罟姑之状而略低,亦有宫观,但比之寺院较狭,而道教者亦不如僧教之盛耳。
所供无别像,但止一块石,如中国社坛中之石耳。
亦不知其何所祖也。
却有女道士。
宫观亦得用瓦。
八思惟不食他人之食,亦不令人见食,亦不饮酒,不曾见其诵经及与人功果之事,俗之小儿入学者皆先就僧家教习,暨长而还俗,其详莫能考也。
三教
读书的人叫班诘,和尚叫苎姑,道士叫八思。
只是不知道读书人的祖师是谁,也没有学校课堂,不清楚他们读的是什么书。
只见他们除了和常人的穿着一样外,就是在脖上系了白色的绳子。
用这白绳来区别是否是读书人。
读书人如果当官就能当大官。
脖子上的线一生都不取下来。
和尚都是光头穿黄色,脱了左上衣袖,下身穿着黄布裙,光着脚。
寺庙也允许用瓦,寺中只有一像,就是如来佛祖,当地人叫孛赖,穿着红色的衣服,用泥塑成的,涂上彩绘。
当地人用鱼肉来供奉佛祖,每天供奉一次,都是施斋的人奉献的。
寺里没有火灶。
诵念的经文很多,都用贝叶叠成,非常整齐,上面写着黑色的字,却不是用笔墨写的,不知道它是用什么东西书写。
僧人也可以乘金银桥打金银伞。
国中每遇大事,国主都会向有名望的僧人咨询,没有尼姑。
八思和常人打扮的一样外,就是在头上系了块红布和白布一样,就如蒙古女人的姑姑冠一样,只是低了一点。
也有宫观,但是比寺院要小的多。
而道士也不如僧人那么被人尊崇。
寺庙里没有供奉什么神像,只有一块石头。
就如中国社庙里的石头一样。
也不知他们供奉的是什么神。
有女道士,宫观也能用瓦。
八思不吃别人的食物,也不让别人看到他们吃东西,也不喝酒。
没有看到过他们诵经和替别人做法事,当地人说八思很小的时候先到寺院学习,长大后就还俗了。
到底是怎么会事,我也说不清楚。
人物
人但知蛮俗人物而甚黑,殊不知居于僻、寻常闾巷间者,则信然矣;
至如宫人及南棚(南棚乃府第也)妇女,多有莹白如玉者,盖以不见天日之光故也。
大抵一布纒腰之外,不以男女,皆露出胷酥椎■〈髟上告下〉跣足,虽国主之妻,亦只如此。
国主凡有五妻,正室一人,四方四人。
其下嫔婢之属,闻有三五千,亦自分等级,未尝轻出戸。
余每一入内见番主,必与正妻同出。
乃坐正室,金窻中诸宫人皆次第列于两廊窻下,徙倚窥视,余备获一见。
凡人家有女美貌者,必召入内其下。
供内中出入之役者呼为陈家兰,亦不下一二千,却皆有丈夫。
与民间杂处,只于■〈悤页〉门之前削去其髪,如开水道之状,涂以银朱及涂于两鬓之傍,以此为陈家兰别耳。
惟此妇可以入内,其下馀人不可得而入也。
内宫之前后,有络绎于道途间,寻常妇女之外,别无钗梳头面之饰。
但臂中带金镯,指中带金指展,且陈家兰及内中诸宫人皆用之,男女身上常药,以檀麝等香合成,家家皆修佛事。
国中多有二形人,每日以十数成羣,行于虗场间,常有招徕唐人之意,反有厚馈,可丑可恶。
人们都说真腊的人长得黑丑,其实那些都是居住在海岛乡下的平头百姓,他们之所以黑丑是整日被太阳曝晒的原故。
但是宫里和南棚的妇女,很多皮肤光洁如雪,主要是不经常被太阳晒到的原故。
真腊的人不分男女都只在腰上了缠一条布,露出酥胸和椎髻光着脚。
就是国主的妃子,也是如此。
国主有五个妃子。
中宫一位,东西南北四宫各一位。
其它的嫔婢听说有三五千人。
也分有等级,轻易不出门的。
周达观每次见到国主,他都是中宫一起出来接见。
和皇帝坐在正殿纯金的窗户下。
而宫人都在两廊的窗下,来回行走或者向殿内窥视,周达观有幸得到国主的允许见到她们。
凡是百姓家有长得漂亮的女人,都会被召到宫里,供宫里的人使唤,她们叫陈家兰,也有一两千人之多。
都许配了丈夫,在宫外居住。
她们就剪去囱门前的头发,就像北方人的开水道一样,在两鬓旁涂上银红色的脂粉,用来辩识陈家兰的身份。
只有这种女人可以进入王宫。
其他的人不能进入。
王宫的前后都有官道。
平常的妇女除了椎髻外,没有头钗头面之类的装饰。
但臂上套有金镯,指上带有金指展,而且陈家兰和宫里的人都是这样的打扮。
男女身上涂有香料,是用檀麝之类的香料合成的,家家都供奉佛像。
国中有两种人,每天十几个结伴在市场里闲逛,最喜欢招揽中国来的人,收入很丰,但长相十分丑恶。
产妇
番妇产后,即作热饭抺之,以盐纳于阴戸,凡一昼夜而除之。
以此产中无病,且收歛常如室女。
余初闻而诧之,深疑其不然,既而所泊之家有女育子,备知其事。
且次日即抱婴儿,同往河内澡洗,尤所恠见。
又每见人言番妇多淫,产后一两日即与夫合,若丈夫不中所欲,即有买臣见弃之事。
若丈夫适有逺役,只可数夜。
过十数夜,其妇必曰:
“我非是鬼,如何孤眠?
”淫荡之心尤切。
然亦闻有守志者。
妇女最易老,盖其婚嫁产育既早,二三十岁人已如中国四五十人矣。
真腊的女人生孩子之后,就会用拌了盐的热米饭糊住阴道,一天一夜后才清除。
她们认为这样产后就不会得病,且阴道收缩的就像处女一样。
周达观听了十分惊诧,以为这是胡说八道。
但是当他的房东生孩子的时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且第二天,他们就抱着婴儿到河里洗澡,这令周达观感到不可思议。
周达观常听人说真腊的妇女非常淫荡。
生了孩子一两天就要和丈夫性交。
如果丈夫不能满足,她们就会到外面偷情。
如果丈夫要出门,只能去几天。
如果超过十天,她们就会说:
“我又不是鬼,怎么能一个人睡?
”性欲真是太强了。
但也听说有操守比较好的女子。
真腊的妇女非常容易衰老,这是因为她们结婚早的原故。
二三十岁的人就像中国四五十岁的老妇一样。
人家养女,其父母必祝之曰,愿汝有人要,将来嫁千百个丈夫。
富室之女自七岁至九岁,至贫之家则止于十一岁,必命僧道去其童身名曰阵毯。
盖官司每岁于中国四月内择一日,颁行本国应有养女当阵毯之家,先行申报官司。
官司先给巨烛一条,烛间刻画一处,约是夜遇昏点烛,至刻画处,则为阵毯时候矣。
先期一月或半月或十日,父母必择一僧或一道,随其何处寺观,往往亦自有主顾。
向上好僧皆为官戸富室所先,贫者不暇择也。
官富之家,馈以酒米、布帛、槟榔、银器之类,至有一百担者。
直中国白金二三百两之物,少者或三四十担或一二十担,随家丰俭。
所以贫人家至十一岁而始行事者,为难办此物耳。
亦有舍钱与贫女阵毯者,谓之做好事。
盖一岁中一僧止可御一女,僧既允受,更不他许。
是夜大设饮食、鼔乐,会亲隣,门外缚一髙棚,装塑泥人、泥兽之属于其上。
或十馀,或止三四枚,贫家则无之。
各按故事,凡七日而始撤。
既昏,以轿伞鼔乐迎此僧而归。
以结二亭子,一则坐女于其中,一则僧坐其中。
不晓其口说何语,鼓乐之声喧阗。
是夜不禁,闻至期,与女俱入房,亲以手去其童,纳之酒中。
或谓父母亲隣各点于额上,或谓俱尝以口,或谓僧与女交媾之事,或谓无此。
但不容唐人见之,所以莫知其的。
至天将明时,则又以轿伞鼓乐送僧去。
后当以布帛之类,与僧赎身,否则此女终为此僧所有,不可得而他适也。
余所见者,大徳丁酉之四月初六夜也。
前此父母必与女同寝,此后则斥于房外,任其所之,无复拘束堤防之矣。
至若嫁娶,则虽有纳币之礼,不过苟简从事,多有先奸而后娶者。
其风俗既不以为耻,亦不以为怪也。
阵毯之夜,一巷中或至十馀家城中迎僧道者,交错于,间鼓乐之声无处无之。
室女
白话:
真腊有女孩子的人家,父母常会对女孩子说,但愿你有人要,将来能嫁千百个丈夫。
富家的女孩从七岁到九岁,穷人家的女孩到十一岁时,一定要让和尚或者道士为她们破处,这叫阵毯。
官府每年会在四月的某一天,通告国内有女孩还没有阵毯的人家到官府申报。
官府就会那家人给一条大蜡烛,烛上刻有一个地方。
到了夜里点上蜡烛,到烛上刻的地方阵毯。
通常父母提前一月或者半月或者十天。
就会为女孩选择一个和尚或者道士。
不管什么道观,都有经常光顾的斋主来请。
有名望的僧道都被当官富商给包了,穷人是没有选择的。
官员富豪会向阵毯的僧道馈赠酒米、布帛、槟榔、银器等物,最多时有一百多担的礼品,值中国的二三百两白银。
少的也三四十担或者十几担的礼品。
礼品多少看家业的多少来决定。
所以穷人家的女孩要十一岁才能阵毯,就是因为阵毯太费钱的原故。
也有不要钱的僧道和穷人家的女孩阵毯的,这叫做好事。
每年一个僧人只能和一个女孩子阵毯,如果选择了阵毯的对象,就不允许和其他的女孩子阵毯。
阵毯的那夜大摆酒宴,鼓乐喧天,亲戚们都会来参加。
他们会在门外搭一个高棚里,棚上放着泥人泥兽。
有十来个的,也有三四个的。
穷人家就没有。
这些泥像都是按神话传说塑造的,七天以后才撤下来。
到了傍晚,就会用轿伞吹着鼓乐迎接僧道。
用采帛束缚两个亭子。
一个亭里坐着女孩,一个亭里坐着和尚,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话,只听鼓乐喧天。
这天夜里没有宵禁,一直闹到天明,和尚才与女孩同房,亲自用手帮女孩子破处,然后用酒帮女孩洗身。
然后父母亲邻就会用女孩洗身的酒点额头,或者喝了祈福。
有人说和尚和女孩性交,有的说没有这样的事。
但是真腊的人不让中国人看,所以也只是道听途说了。
到了天明,还用轿伞吹打着鼓乐,把僧人送回寺院。
之后还要送给僧人布帛为女孩赎身。
否则女孩终生都要归该僧人所有,不能嫁给其他的人。
周达观初次见这事是大德丁酉年四月初六的夜里。
阵毯之前父母要和女孩同睡,之后女孩就不能再和父母睡在一起了。
而且父母也不再管女孩男女之事。
到婚嫁时候,也有纳聘彩礼,但是比起阵毯就简单的多了。
有很多夫妻都是先有奸情后来才结婚的。
这是当地风俗,也不奇怪。
阵毯的那天夜里,一条街里十几家都在迎请僧道,街道穿梭着僧道坐的轿伞,鼓乐之声无处不在。
奴婢
人家奴婢皆买野人以充其役。
多者百馀,少者亦有一二十枚,除至贫之家则无之。
盖野人者,山野中之人也。
自有种类,俗呼为撞贼。
到城中亦不敢出入人之家,城间人相骂者一呼之为撞,则恨入骨髓,其见轻于人如此。
少壮者一枚可直百布,老弱者止三四十布可得。
秪许于楼下坐卧,若执役方许登楼,亦必跪膝、合掌、顶礼,而后敢进。
呼主人为巴駞,主母为米巴。
駞者,父也;
米者,母也。
若有过挞之,则俯首受杖,畧不敢动。
其者自相配偶,主人终无与之交接之理。
或唐人到彼,久旷者不择,一与之接,主人闻之,次日不肯与同坐,以其曾与接故也。
或与外人交,至于有姙,养子主人亦不诘问其所从来。
盖以其所不齿,且利其得子,仍可为异日奴婢也。
或有逃者,擒而复得必于以青,或于项上带铁以锢之,亦有带于臂腿间者。
真腊人家的奴仆都是野人来充当的。
多的有上百个,少的有一二十个。
所谓野人,其实就是山野里的贱民,也有自己的庄稼,当地人称他们为撞贼。
野人到了城里不能擅自进出人家。
城里人吵架时要是听到别人骂他是撞贼,就给听到人挖了他祖坟似的,野人被真腊人轻贱的地步可想而知。
年轻的撞贼一个能值百匹布,老弱的就只值三四十匹了。
他们只能在楼下坐卧,有差事的时候才能上楼。
上楼前也必须叩头,合掌,顶礼,才允许进去。
他们叫主人巴驼,主母为米巴。
驼是父亲的意思,米是母亲的意思。
如果有过错就会挨棍子。
挨棍子时趴在地上不能动。
野人的男女可以自行婚配,但是主人终生都不会和他们发生性关系,有的中国人到了真腊,时间长了耐不住寂寞,就和野人性交,主人知道了,第二天就不会再和他同坐,因为他已经不洁了。
也有和外来的人交合有了孩子的。
主人家也不过问,因为这是很没面子的事情,况且野人生了孩子长大了还可以做他的奴仆。
有逃走的被抓回来就会在脸上刺字,或者在脖子上像狗一样戴上项圈,也有带在胳膊或者腿上的。
语言
国中语言自成音声,虽近而暹人皆不通话说。
如以一为梅,二为别,三为卑,四为般,五为孛监,六为孛监梅,七为孛监别,八为孛监卑,九为孛监般,十为荅呼。
父为巴駞,叔伯亦呼为巴駞,呼母为米,姑、姨、婶、姆以至邻人之尊年者亦呼为米。
呼兄为邦,姊亦呼为邦。
呼弟为,呼舅为吃赖,姑夫亦呼为孛赖。
大抵多以下字在上。
如言此人乃张三之弟,则曰补温张三。
彼人乃之舅,则曰吃赖李四。
又如呼中国为备世,呼官人为巴丁,呼秀才为班诘。
乃呼中国官人不曰备世巴丁,而曰巴丁备世。
呼中国之秀才不曰备世班诘,而曰班诘备世,大抵皆如此。
此其大略耳,至若官府则有官府之议论;
秀才则有秀才之;
僧道自有僧道之语说;
城市村落,言语各自不同;
亦与中国无异也。
真腊的语言自成一体,就是邻近的占城暹罗人都听不明白。
如一叫梅,二叫别,三叫卑,四叫般,五叫孛监,六叫孛监梅,七叫孛监别,八叫孛监卑,九叫孛监般,十叫苔呼。
父亲叫巴驼,叔伯也叫巴驮。
母亲叫米。
姑姨婶姆以及邻居的年长的妇女都叫米。
兄叫邦,姐也叫邦。
弟叫补温,舅叫吃赖,姑夫叫孛赖。
他们表述的方式大多是前后倒置。
如说这人是张三的兄弟,就说补温张三。
那人是李四的舅舅,就说吃赖李四。
又如叫中国为备世,官人叫巴丁,秀才叫班诘。
叫中国官人不叫备世巴丁,而叫巴丁备世。
叫中国秀才不叫备世班诘,而叫班诘备世,大致就是这样。
不过做官的有官话,做秀才的有秀才才能听懂的话,僧道也有僧道的话。
城市村落说的话都不同。
这就像中国的官话和方言一样。
野人有二种。
有一等通往来话言之野人,乃卖与城间为奴之类是也。
有一等不属教化不通言语之野人,此辈皆无家可居,但领其家属巡行于山头,戴一瓦盆而走。
遇有野兽,以弧矢标枪射之而得,乃击火于石,共烹食而去。
其性甚狠,其药甚毒,同党中常自相杀戮。
近地亦有种豆蔻木绵花织布为业者,布甚麤厚,花纹甚别。
野人
野人有两种,一种能听懂真腊话的野人,就是卖给城里富户的奴仆。
还有一种就是听不懂真腊话未开化的土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