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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畔之吟,归于怨思。

彷徨抑郁,不暇及他耳。

然去《诗》未远,梗概尚存。

故兴离别则引双凫一雁为喻,讽君子小人则引香草恶鸟为比。

虽义类不具,犹得风人之什二三焉。

于时六义始缺矣。

晋、宋已还,得者盖寡。

以康乐之奥博,多溺于山水;

以渊明之高古,偏放于田园。

江、鲍之流,又狭于此。

如梁鸿《五噫》之例者,百无一二。

于时六义浸微矣!

陵夷至于梁、陈间,率不过嘲风雪、弄花草而已。

噫!

风雪花草之物,三百篇中岂舍之乎?

顾所用何如耳。

设如“北风其凉”,假风以刺威虐;

“雨雪霏霏”,因雪以愍征役;

“棠棣之华”,感华以讽兄弟;

“采采芣苡”,美草以乐有子也。

皆兴发于此而义归于彼。

反是者,可乎哉!

然则“余霞散成绮,澄江净如练”,“归花先委露,别叶乍辞风”之什,丽则丽矣,吾不知其所讽焉。

故仆所谓嘲风雪、弄花草而已。

于时六义尽去矣。

  唐兴二百年,其间诗人不可胜数。

所可举者,陈子昂有《感遇诗》二十首,鲍防《感兴诗》十五篇。

又诗之豪者,世称李、杜。

李之作,才矣!

奇矣!

人不迨矣!

索其风雅比兴,十无一焉。

杜诗最多,可传者千余首。

至于贯穿古今,覙缕格律,尽工尽善,又过于李焉。

然撮其《新安》、《石壕》、《潼关吏》、《芦子关》、《花门》之章,“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句,亦不过十三四。

杜尚如此,况不迨杜者乎?

仆常痛诗道崩坏,忽忽愤发,或废食辍寝,不量才力,欲扶起之。

嗟乎!

事有大谬者,又不可一二而言,然亦不能不粗陈于左右。

  仆始生六七月时,乳母抱弄于书屏下,有指“之”字、“无”字示仆者,仆口未能言,心已默识。

后有问此二字者,虽百十其试,而指之不差。

则知仆宿习之缘,已在文字中矣。

及五六岁,便学为诗。

九岁谙识声韵。

十五六,始知有进士,苦节读书。

二十已来,昼课赋,夜课书,间又课诗,不遑寝息矣。

以至于口舌成疮,手肘成胝。

既壮而肤革不丰盈,未老而齿发早衰白;

瞀瞀然如飞蝇垂珠在眸子中者,动以万数,盖以苦学力文之所致,又自悲。

  家贫多故,二十七方从乡赋。

既第之后,虽专于科试,亦不废诗。

及授校书郎时,已盈三四百首。

或出示交友如足下辈,见皆谓之工,其实未窥作者之域耳。

自登朝来,年齿渐长,阅事渐多。

每与人言,多询时务;

每读书史,多求理道。

始知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

是时皇帝初即位,宰府有正人,屡降玺书,访人急病。

  仆当此日,擢在翰林,身是谏官,月请谏纸。

启奏之间,有可以救济人病,裨补时阙,而难于指言者,辄咏歌之,欲稍稍进闻于上。

上以广宸听,副忧勤;

次以酬恩奖,塞言责;

下以复吾平生之志。

岂图志未就而悔已生,言未闻而谤已成矣!

  又请为左右终言之。

凡闻仆《贺雨诗》,众口籍籍,以为非宜矣;

闻仆《哭孔戡诗》,众面脉脉,尽不悦矣;

闻《秦中吟》,则权豪贵近者,相目而变色矣;

闻《登乐游园》寄足下诗,则执政柄者扼腕矣;

闻《宿紫阁村》诗,则握军要者切齿矣!

大率如此,不可遍举。

不相与者,号为沽誉,号为诋讦,号为讪谤。

苟相与者,则如牛僧孺之诫焉。

乃至骨肉妻孥,皆以我为非也。

其不我非者,举世不过三两人。

有邓鲂者,见仆诗而喜,无何鲂死。

有唐衢者,见仆诗而泣,未几而衢死。

其余即足下。

足下又十年来困踬若此。

呜呼!

岂六义四始之风,天将破坏,不可支持耶?

抑又不知天意不欲使下人病苦闻于上耶?

不然,何有志于诗者,不利若此之甚也!

然仆又自思关东一男子耳,除读书属文外,其他懵然无知,乃至书画棋博,可以接群居之欢者,一无通晓,即其愚拙可知矣!

初应进士时,中朝无缌麻之亲,达官无半面之旧;

策蹇步于利足之途,张空拳于战文之场。

十年之间,三登科第,名落众耳,迹升清贯,出交贤俊,入侍冕旒。

始得名于文章,终得罪于文章,亦其宜也。

  日者闻亲友间说,礼、吏部举选人,多以仆私试赋判为准的。

其余诗句,亦往往在人口中。

仆恧然自愧,不之信也。

及再来长安,又闻有军使高霞寓者,欲聘倡妓,妓大夸曰:

“我诵得白学士《长恨歌》,岂同他哉?

”由是增价。

又足下书云:

到通州日,见江馆柱间有题仆诗者。

何人哉?

又昨过汉南日,适遇主人集众娱乐,他宾诸妓见仆来,指而相顾曰:

此是《秦中吟》、《长恨歌》主耳。

自长安抵江西三四千里,凡乡校、佛寺、逆旅、行舟之中,往往有题仆诗者;

士庶、僧徒、孀妇、处女之口,每有咏仆诗者。

此诚雕篆之戏,不足为多,然今时俗所重,正在此耳。

虽前贤如渊、云者,前辈如李、杜者,亦未能忘情于其间。

  古人云:

“名者公器,不可多取。

”仆是何者,窃时之名已多。

既窃时名,又欲窃时之富贵,使己为造物者,肯兼与之乎?

今之屯穷,理固然也。

况诗人多蹇,如陈子昂、杜甫,各授一拾遗,而屯剥至死。

孟浩然辈不及一命,穷悴终身。

近日孟郊六十,终试协律;

张籍五十,未离一太祝。

彼何人哉!

况仆之才又不迨彼。

今虽谪佐远郡,而官品至第五,月俸四五万,寒有衣,饥有食,给身之外,施及家人。

亦可谓不负白氏子矣。

微之,微之!

勿念我哉!

  仆数月来,检讨囊帙中,得新旧诗,各以类分,分为卷目。

自拾遗来,凡所遇所感,关于美刺兴比者;

又自武德至元和,因事立题,题为“新乐府”者,共一百五十首,谓之"

讽谕诗"

又或退公独处,或移动病闲居,知足保和,吟玩性情者一百首,谓之”闲适诗“。

又有事物牵于外,情理动于内,随感遇而形于叹咏者一百首,谓之”感伤诗“。

又有五言、七言、长句、绝句,自一百韵至两百韵者四百余首,谓之”杂律诗“。

凡为十五卷,约八百首。

异时相见,当尽致于执事。

  微之,古人云: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仆虽不肖,常师此语。

大丈夫所守者道,所待者时。

时之来也,为云龙,为风鹏,勃然突然,陈力以出;

时之不来也,为雾豹,为冥鸿,寂兮寥兮,奉身而退。

进退出处,何往而不自得哉!

故仆志在兼济,行在独善,奉而始终之则为道,言而发明之则为诗。

谓之讽谕诗,兼济之志也;

谓之闲适诗,独善之义也。

故览仆诗者,知仆之道焉。

其余杂律诗,或诱于一时一物,发于一笑一吟,率然成章,非平生所尚者,但以亲朋合散之际,取其释恨佐欢,今铨次之间,未能删去。

他时有为我编集斯文者,略之可也。

  微之,夫贵耳贱目,荣古陋今,人之大情也。

仆不能远征古旧,如近岁韦苏州歌行,才丽之外,颇近兴讽;

其五言诗,又高雅闲淡,自成一家之体,今之秉笔者谁能及之?

然当苏州在时,人亦未甚爱重,必待身后,人始贵之。

今仆之诗,人所爱者,悉不过杂律诗与《长恨歌》已下耳。

时之所重,仆之所轻。

至于讽谕者,意激而言质;

闲适者,思澹而辞迂。

以质合迂,宜人之不爱也。

今所爱者,并世而生,独足下耳。

然百千年后,安知复无如足下者出,而知爱我诗哉?

故自八九年来,与足下小通则以诗相戒,小穷则以诗相勉,索居则以诗相慰,同处则以诗相娱。

知吾罪吾,率以诗也。

  如今年春游城南时,与足下马上相戏,因各诵新艳小律,不杂他篇,自皇子陂归昭国里,迭吟递唱,不绝声者二十里余。

攀、李在傍,无所措口。

知我者以为诗仙,不知我者以为诗魔。

何则?

劳心灵,役声气,连朝接夕,不自知其苦,非魔而何?

偶同人当美景,或花时宴罢,或月夜酒酣,一咏一吟,不觉老之将至。

虽骖鸾鹤、游蓬瀛者之适,无以加于此焉,又非仙而何?

此吾所以与足下外形骸、脱踪迹、傲轩鼎、轻人寰者,又以此也。

  当此之时,足下兴有余力,且欲与仆悉索还往中诗,取其尤长者,如张十八古乐府,李二十新歌行,卢、杨二秘书律诗,窦七、元八绝句,博搜精掇,编而次之,号为《元白往还集》。

众君子得拟议于此者,莫不踊跃欣喜,以为盛事。

言未终而足下左转,不数月而仆又继行,心期索然,何日成就?

又可为之太息矣!

  仆常语足下,凡人为文,私于自是,不忍于割截,或失于繁多。

其间妍媸,益又自惑。

必待交友有公鉴无姑息者,讨论而削夺之,然后繁简当否,得其中矣。

况仆与足下,为文尤患其多。

己尚病,况他人乎?

今且各纂诗笔,粗为卷第,待与足下相见日,各出所有,终前志焉。

又不知相遇是何年,相见是何地,溘然而至,则如之何?

微之知我心哉!

  浔阳腊月,江风苦寒,岁暮鲜欢,夜长少睡。

引笔铺纸,悄然灯前,有念则书,言无铨次。

勿以繁杂为倦,且以代一夕之话言也。

  居易自叙如此,文士以为信然。

译文

  月日,白居易,微之足下:

自从足下被贬到江陵府到现在,你赠送和酬答我的诗已近一百首了。

每逢寄诗来,你还不辞辛苦,有时作序,有时写信,都冠在卷头。

这都是用来阐述古今诗歌的意义,并且说明自己做文章的缘由和年月的先后的。

我既然接受了你的诗,又理解了你这番意图,也就常常想要回答来信,概略地谈谈诗歌的基本道理,并陈述自己做文章的意图,总起来写一封信,送到足下面前。

但是,几年以来,为事故拖累,很少空睱。

偶然有了空闲,有时想做这件事,又想到我所说的并没有超出足下的见解,所以有好几次都是铺开信纸又做罢了的。

最终没能实现过去的心愿,直到如今。

现在被贬调到浔阳任职,除去起居饮食之外,没有别的事可做,于是就浏览你到通州去时留下的二十六轴新旧文章,开卷阅读领会其中的含意,真好象和你会面谈心一样。

我长时蓄积于内心的想法,便想一吐为快,恍恍惚惚感觉你还在面前,竟忘记了你是在遥远的通州。

从而,我的郁积不平的感情想要有所发泄,于是就回忆起从前的心愿,勉力地写了这封信。

希望足下为我用心看一看,是很以为荣幸的。

  所谓文,起源真是太久远了。

三才都有自己的文:

上天的文,以三光为首;

大地的文,以五材为首;

人间的文,以六经为首。

就拿六经来说,《诗经》又是为首的。

为什么呢?

因为圣人就是用诗感化人心,而使天下和平的。

能够感化人心的事物,没有比情先的,没有比言早的,没有比声近的,没有比义深的。

所谓诗,就是以情为根,以诗为苗,以声为花,以义为实的。

上自圣贤,下至愚人,微小如豚鱼,幽隐如鬼神,种类有别而气质相同,形体各异而感情一致。

接受声音的刺激而不产生反响,接触到情感的影响而内心不感应,这样的事是没有的。

圣人懂得这个道理,就根据言语的状况,把它纳入六义,按照声音的形态,把它鎔入五音,使之合于规范。

  五音有规律,六义有类分。

韵律协调言语就通顺,语言顺畅声音就容易动人。

类分明确情感就得以表现,情感得以表现就容易感人。

这样一来,其中就包含着博大精深的道理,贯串着隐密细微的事物。

天子和平民就以上下沟通,天地之气就能彼此相交,人们的忧乐相同,人人的心意也就达到和乐。

三皇五帝所以按正确的道理去办事,垂衣拱手就把国家治理很好,原因就在于掌握了诗的义和音,把这作为主要权衡;

也辩明了诗的义和言,把这作为主要的法宝。

因此,听到“元首明,股肱良”这样的歌,就知道虞舜时代治道昌明。

听到五子洛汭这样的歌,就知道夏太康的政事已经荒废。

用诗讽谕的人没有罪过,听到这种讽喻的人可以作为戒鉴。

实行讽谕的和听到这到讽谕的各尽自己的心力。

  到了东周衰落秦国兴起的时候,采诗之官就废除了。

天子不以采诗观风的办法补救并考察政事的缺失,平民也不以诗歌宣泄疏导自己的感情。

于是颂扬成绩的风气兴起来,补救政事缺失的道理遭到破坏。

这时候,六义就不完整了。

国风演变为楚辞、五言诗开始于苏武、李陵。

苏武、李陵、屈原遭遇都不好,他们都切合自己的情志,抒发感慨而写成诗文。

因此,“携手上河梁”之类的诗句,仅止于表达离别的伤感,“行吟泽畔”这样的吟咏最终也只归于怨愤的思绪。

诗中所表达的尽是彷徨难舍,抑郁愁苦,没有写到别的内容。

但是距离《诗经》还相去不远,六义的大概还保存着。

因此,描写离别就以双凫一雁起兴,讽咏君子小人就用香草恶鸟打比方。

虽然六义不完全,还能得到国风传统的十分之二三。

这时候,六义就缺欠了。

晋宋以来,得到国风传统的大概就罕见了。

如谢康乐诗的深奥博大,但是多耽溺于山水。

如陶渊明诗的超拨古朴,但是又多放情于田园。

江淹、鲍照之辈,又比这些诗还要偏狭。

象梁鸿所写的《五噫歌》那样的例子,连百分之一二也没有。

这时候,六义就逐渐微弱,走向衰落了。

到了梁、陈中间,大都不过是玩弄风雪、花草而已。

唉,风雪花草这类事物,《三百篇》中难道就割弃了吗?

这只是看运用如何罢了。

比如“北风其凉”,就是借风以讽刺威虐的,“雨雪霏霏”,就是借怜悯征役的,“棠棣之华”是有感于花而讽谕兄弟之道的,“采采苢”,是赞美车前草而祝贺妇人有子的。

这都是以风雪花草起兴,而表现的意义则在于刺威虐、愍征役、讽兄弟、乐有子的。

与此相反怎么可以呢?

这样,“余霞散成,澄江静如练,”离花先委露,别叶乍辞风“这类篇章,辞确实华丽,我不知道它所讽谕的究竟是什么。

因此,我说这些诗仅仅是玩弄风雪花草罢了。

这时候,六义就完全消失了。

  大唐已经兴盛两百年了,其间的诗人不可胜数。

值得一提的,陈子昂有《感遇诗》二十首,鲍防有《感兴诗》十五首。

还有诗中的豪杰,世人把他们并称称为“李杜”。

李白的作品,才华出群,不同凡响,普通人没办法与之相比!

但是,探索其中的六义,在十首之中连一首也不具备。

杜甫的作品最多,可以流传下来的有一千多首。

至于贯通古今,格律运用纯熟,做到了尽善尽美,又超过了李白。

但是举出《新安吏》、《石壕吏》、《潼关吏》、《塞芦子》、《留花门》这样的篇章,“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的诗句,也不过三四十首。

杜甫尚且如此,何况不如杜甫的呢?

我经常对诗道的破坏感到痛心,恍恍惚惚地就激愤起来,有时正在吃饭就吃不下去了,夜里睡不着觉。

我没有估量自己才力的不足,就想的马诗道恢复起来。

唉!

事竟与愿违,又不是几句话可以说尽的,但是还不能不向您粗略地陈述一番。

  我出生六七个月的时候,乳母抱着我在书屏下边玩,有人指着无字之字教给我。

我虽然嘴上说不出来,但是心里已经默默地记住了。

后来有人拿这两个字问我,即使试验十次百次,我都能准确地指出来。

那么我是生来就与文字有缘了。

到五六岁,就学习做诗,九岁通晓声韵,十五六岁开始知道考中进士的荣耀,就刻苦读书、二十岁以来,白天学习做赋,夜里刻苦读书,间或也学习做诗,没有空闲时间睡眠休息。

甚至于嘴和舌头都生疮,手和肘都磨成茧。

眸子里面总是一晃一晃的,好象飞着挂着珠,动不动就以万计。

这大概是刻苦学习奋力做诗造成的,自己感到很悲哀。

  因家庭贫困而又多事故,直到二十七岁我才应进士试。

考中以后,虽然专心于分科考试,还是没有停止做诗。

到了做校书郎的时候,诗作足有三四百首。

有时拿出来让足下这样的朋友们看。

大家一见都说写得工巧,其实我并没有达到诗作者的水平。

自从到朝廷作官以来,年龄渐长,经历的事情也渐多,每逢与人谈话,多询问时政,每逢读书史,多探求治理国家的道理。

这才知道文章应该为时事而著作,诗歌应该为现实而创作。

这时候,皇帝刚刚继位,政府之中有正直的人士,屡次下诏书,调查人民的疾苦。

  我正是在这时升做翰林学士,又做左拾遗的官,亲手领取写谏章的用纸,除写奏章直接向皇帝陈述意见之外,有可以解救人民疾苦,弥补时政的缺失,而又难于直接说明的事项,就写成诗歌,慢慢地让皇帝知道。

首先是用来开阔皇帝的见闻,对他考虑和处理国家大事有所帮助。

其次是报答皇帝的恩情奖励,尽到谏官的职责。

最后是实现个人平生振兴诗道的心愿。

没有想到,心愿没有实现而悔恨已经产,诗歌没有闻于上,而诽谤却已经形成了。

  我还要请你允许我把这件事彻底地说说。

凡是听到我的《贺雨诗》,众人就一起喧嚷起来,已经认为不合适了。

听到我的《哭孔戡诗》,众人就面呈怒色,都不高兴了。

听到《秦中吟》,有权势的显贵和近臣都相视变色。

听到我的乐游园寄足下诗,执政者就扼腕痛恨。

听到我的《宿紫阁村诗》,掌握军权的人就切齿痛恨。

大都这样,不能全都举出了。

与我没有交谊的人说我是沽名钓誉,恶意攻击,嘲笑诽谤。

假使是与我有交谊的,就以牛僧孺揭露时政而被斥逐的教训警戒我,甚而我的兄弟妻子都认为我是错的。

那认为我没错的,整个世上也不过二三个人。

有一个邓鲂,看见我的诗就高兴,不久他就死了。

还有一个唐衢,读了我的诗就哭泣,不久唐衢也死去了。

另外就是你的情况了,而你十年来又困顿到这步田地。

难道六义四始的传统,上天就要破坏它而不能支持了吗?

还是我不知道上天的意愿就是不让人民疾苦闻于皇帝呢?

要不然的话,为什么有志于做诗的人不顺利到这样严重的地步呢?

但是,我自己也思量过,我只不过是关东一个普通人罢了。

除去读书作文之外,其它事是胡胡涂涂一无所知,甚至连书法、绘画、弈棋、博戏那样可以与众人交换联欢的事,我都一无通晓。

就是说,我的愚笨是可想而知了。

当初应进士试的时候,朝廷里面连一个疏远的亲戚也没有,达官之中连一个曾有过一面之识的朋友也没有。

争取功名我不善于奔走趋附。

科举考试我也没有可靠的凭借。

但是,十年之间我却三次中第,名声为众人所知,足迹达到侍从之官。

在朝廷之外与贤俊之士相交结,在朝廷之中就服侍皇帝。

开始我是由于文章知名的,最后又由于文章获罪,那也是应该的。

  最近,又听亲戚朋友们私下说:

礼部、吏部举行赞扬人才的考试,多用我应试的赋和判词做为标准。

其余诗句,也经常在人们的口上流传。

我感到很惭愧,也不相信这件事。

到第二次来长安的时候,又听说有个军使高霞寓,要聘娶一个歌妓。

歌妓大夸其口说:

“我能唱白学士的《长恨歌》,怎么能同别的歌妓一样呢?

”因此,就抬高了身价。

足下书信中还说过,到通州的时候,看见近江的客舍柱子上有题写我的诗的,那又是谁呢?

以往我经过汉南的时候,恰好赶上主人集合一群歌妓,为别的宾客做乐。

那些歌妓看我来了,就指着我互相使眼色说:

“这就是《秦中吟》、《长恨歌》的作者。

”从长安直到江西,一路三四千里,凡是地方学校、佛寺、施舍、行舟之中,经常有题写我的诗的,平民、僧众、寡妇、未嫁的姑娘也总有歌唱我的诗的。

这的确是微末的小枝,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但是现在时俗所重视的,也正是在这一点上。

即使前代有才能的人物如王褒、扬雄,前辈如李白、杜甫,心情也是注重这一点的。

  古人说:

“名声是天下所共有的器物,不要索取过多。

”我是什么人,我获得现时的名声已经够多了。

既要获得现实的名声,又要获取现实的富贵,假使我自己成为造物主,能够同时都给予吗?

我现在的困穷,是理所当然的。

况且诗人向来是多难的,象陈子昂、杜甫,都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拾遣,而一直困难到死。

李白、孟浩然一辈,连最低级的官职都没做过,穷极潦落一生。

近来,孟郊年已六十了,才最后试用做个协律郎,张籍已经五十岁了,也没超过一个太常寺的太祝。

他们都是什么人物呵!

他们是什么人物呵!

况且我的才能又赶不上他们。

现在我虽说被降职调到远方的州郡,做个佐贰之官,但是官阶还是五品,月俸四五万,寒天有衣穿,饥饿有饭吃,除去供给自身之外,还能养活家人,也算对得起白家的先辈了。

微之微之呵,请不要为我忧虑吧!

  我几个月来,在搜检书函过程中,得到新旧诗,按种类的不同,分了卷别。

自做左拾遗以来,凡是所遇所感,与美刺兴比有关的诗,还有自武德到元和年间即事立题而写的诗,题做《新乐府》,共一百五十首,叫做讽谕诗。

又有时公事完毕回家独处,有时辞官闲居,满足生活,保养元气,随意地吟咏性情的诗一百首,叫做闲适诗。

又有受到外在事物的触动,激起内在的思想感情,随着所感所遇而以歌唱表现出来的诗一百首,叫做感伤诗,又有五言、七言的绝句,长自一百韵短至二韵的四百多首,叫做杂律诗。

一共十五卷,大约八百首。

将来我们相见的时候,一定全部送给你。

  微之,古人说:

“不见用的时候就只顾自我修养,见用的时候就要为天下人造福。

”我虽然不贤,也常常以这两句话为师。

大丈夫所坚守的是圣贤的大道,所等待的是时机。

时机到来,就是作云的龙,搏风的鹏,生气勃勃,勇往直前。

时机不来,就是深山的豹,远空的鸿,安安静静地,引身而退。

仕进退隐,往何处而不怡然自乐呢?

因此,我的志向是在造福于天下,我的行为是在只顾自我修养。

我所奉行并贯彻始终的是圣贤的大道,以言词表达出来的就是诗歌。

所谓讽谕诗,表达的就是造福天下的志向;

所谓闲适诗,表达的就是只顾自我修养的思想。

因此,读了我的诗,就知道我所坚持的圣贤之道了。

其余的杂律诗,有的是为一时一物所引起来的,有的是为一笑一吟所激发出来的,都是随意成章,并不是我平生所重视的,只是在亲戚朋友聚合离散之间,用它排除离别之苦,增加聚会的欢乐的。

现在选编之时,本能删去。

将来有人替我编辑这些诗文,把它们略去就可以了。

  微之,尊重耳闻的,轻视眼见的,崇尚古代的,看不起今天的,是人的常情。

我不能远追古代的旧闻做证明,就像近年韦苏州的歌行,除去才气超拨,词藻华丽之外,很接近于以兴的手法表达讽谕的意义。

他的五言诗又高超雅正,安详适静,是自成一家的体制。

现在的作者谁能赶得上呢?

但是韦苏州在世的时候,人们并不太重视,一定等到诗人死后,人们才珍重他的作品。

现在我的诗,人们喜爱的,通通不过杂律诗和《长恨歌》以下那些作品。

时俗所重视的,正是我所轻视的。

至于那些讽谕诗,意思激切而言语质直,闲适诗思虑恬静,文词迂缓。

由于质直并迂缓,人们不喜爱也是应该的了。

现在爱我的诗,与我同时活在世上的,就只有足下而已。

但是,千百年后,怎么能知道再没有象足下这样的人出现,而了解并喜爱我的诗呢?

因此,八九年来,我与足下做官顺利,就以诗互相鉴戒,遭到斥逐就以诗互相慰勉,各自独居的时候就以诗互相告慰,住在一起的时候就以诗互相娱乐。

与我相交的和谴责我的,大都由于诗呵!

  比如今年春游长安城南的时候,我与足下在马上互相作乐,就分别吟咏新颖的短律,不掺杂别的体裁,从皇子陂归昭国里,互相轮流吟唱,在二十多里的路程上吟诗的声音一直不断。

即使樊宗宪、李景信在旁边,也没办法插嘴。

了解我的把我看做诗仙,不了解我的把我看做诗魔。

心灵劳苦,声气耗费,日以继夜,而不知辛苦,这不是魔又是什么?

与志趣相同的人结伴,而对美景,有时是花开时节宴饮以后,有时是月夜之下酒喝得正畅快,吟咏诗句,彼此唱和,竟忘掉了老年将到,即使驾着鸾鹤,去游蓬莱瀛洲这橛的仙山,那种快乐也不会比这更高了。

那不是仙又是什么?

微之微之,这就是我与你以形体为外物,摆脱与俗人交往的踪迹,蔑视富贵,轻视人间的原因。

  正在这个时候,你的兴致还有余,还要与我把交往的友人的诗全部索取来,选择其中最好的,譬如张十八的古乐府,李二十的新歌行,卢拱、杨巨源二秘书的律诗,窦七、元八的绝句,广泛地搜集,精心地选取,把它们编辑起来,称为《元白往还诗集》。

诸位君子得知考虑编选他们的诗这件事,没有不雀跃高兴的,把这看做一件大事。

计划没有实现,你就被降职调离,不几个月我也接着被贬官了。

性情没有兴致,什么时候能完成,又要为这件事叹息了。

  我曾经跟你说,任何人做文章,都偏私以为自己的好,不忍心删削,有时缺点就在繁多上,其间好坏自己又辨别不清,一定得依靠朋友做出公允的评价而不加宽容,进行讨论删削,这样以后繁简恰当不恰当才能处理合适。

况且我与足下,写文章特别怕繁多,自己尚且认为是毛病,何况他人呢?

现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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