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施宝事件.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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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施宝事件
亿元假帐被揭开“喷施宝”两位老总反目成仇
去年11月6日,一个叫王惟尊的人在家中被捕。
王惟尊被捕时的身份是广西喷施宝公司的总经理。
在此之前,他曾历任英资英红公司中方总经理、太太口服液公司副总裁、喜之郎公司执行副总裁。
在中欧管理学院--中国最早与最好的MBA学院里,他被校方热切地称为中国职业经理人的代表。
举报并起诉他的人同样德高望重--全国政协委员、全国工商联常委、广西工商联副主席王祥林,王惟尊的前任老板,喷施宝公司董事长。
这位民营企业家状告王惟尊职务侵占与商业受贿,金额达45万,并称判他个10-15年没问题。
野村证券参股喷施宝
喷施宝公司是广西知名企业,曾是中国叶面肥的龙头企业。
民营企业家王祥林出身于广西博白相思颈村,世代农家,初中毕业后做过柚子皮、酒饼生意。
在推销叶面宝肥料时,他发现了这个产品的价值,于是买断专利,发动当地博白农民300余人全国推销。
当时全国农资还是农资站计划统销,博白农民推销员不少是文盲,连地名都不认识,却爆发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市场本能。
当时中国农村只有计划生育的墙体广告,喷施宝第一次在全国大规模地做墙体广告,一时由廉价雇用的大学生与农民刷写的“中华肥王--喷施宝”的广告,遍及除台湾之外的各地农村。
王祥林看准了中国粗放农业中对土地资源的掠夺性施肥必然会被改变,叶面肥喷施宝不仅是有效而且是环保的一种新型肥。
1989年—1990年喷施宝成为农业部丰收计划与科技部星火计划的国家重点推广项目,甚至成为国家植物保护总站的考核任务。
彼时喷施宝真是如日中天。
尽管如此,王仍是个腼腆的农民企业家,甚至在获得全国五一劳动奖章时却不敢去北京,硬是被部下架上飞机。
进入90年代后期,王祥林头上的光环越来越大,企业却一直没有走出家族管理的怪圈,企业销售一直沿用1992年的办法,第二代第三代产品出台后市场表现不尽人意。
面对企业资金与管理困境,王祥林想到以农业高科技公司的身份在香港二板上市。
在中介机构香港京华山一公司介绍下,喷施宝公司以1998年盈利6354万、销售1.71亿的良好业绩,吸引了日本投资集团野村集富果公司600万美金的投资。
作为条件之一,日方股东同时提出,公司必须由MBA任总经理并由日方派驻财务总监。
经上海高级猎头公司伯乐的介绍,在王祥林“务必使企业向国际化提升并有公司重组能力”的要求下,猎头公司推荐了著名的职业经理人王惟尊。
当时王惟尊以善于解决困难企业、并同时有外企与民企经验著称。
亿元假账浮出水面
在王惟尊声望的感召与上市后期权许诺下,12位深圳职业经理人(其中5人为公司执行总经理与部门总经理,两位MBA)于1999年11月份陆续加盟喷施宝。
财务总监水麒麟也由野村派出。
12月8日王惟尊到任。
王祥林表现了诚意,让原来的总经理(王的儿子)、财务总监与人事部经理(王的儿媳)退出管理层。
在工作中,12位职业经理人发现喷施宝的假账并发现公司有两套账。
为了对股东负责,他们与财务总监深入调查,结果让这些职业经理人大吃一惊,负责市场部财务的一位负责人告诉记者:
“最早是从销售部的银行进账不符发现的。
例如我们欠别人10万,实际是成交90万还80万,他们做成成交900万还890万,把交易量放大10倍,制造虚假收入,而且不同于会计上的手脚,他们造假是全过程,从采购、生产、销售、回款,从头假到尾。
”
王惟尊则称之为“天方夜谭式的作假”。
不仅伪造发货单251张,还伪造银行进账单77张、电汇单40张。
这些凭证在用A4纸复印后装满两大纸箱,一人难以提动。
据财务总监水麒麟统计,喷施宝将1998年3905万销售额做成1.71亿,伪造了1.3亿,将实际亏损123万伪造成利润6354万,以此骗得野村的投资。
记者在喷施宝上报国税部门的国内审计报告中看到:
营业额2141万,税后利润亏损118万,不打自招。
从原始凭证做起,这种作假甚至骗过了香港咸永道会计事务所,而且只要公司的人不去银行查(只有公检法才可以查账)是不会发现的。
不料王祥林碰上了一个被同事称为“优点是认真,缺点是太认真”的职业财务经理水麒麟,这位年轻的职业经理人不敢相信有人敢这样做假账,对王祥林拍着桌子愤怒地称:
“我可以送你去坐牢。
”他做的关于假账的报告一丝不苟,60页,体现了国际水准。
记者历时三天,与北海建行、农行经过激烈交涉后,在“假凭证不存在商业秘密”上与银行律师达成共识。
大量凭证经银行会计部门鉴定,全部与银行三角章不符,初步确定为假。
另外记者从北海市政府证实王祥林交给野村的北海财政局分红100万美金文件也是伪造的。
王祥林的代言人李勇称:
“给野村的审计报告是乐毅准备的,英文,我们董事长看不懂。
”这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因为吕少兰回忆,当时王的秘书与律师均在场。
在发现假账后,王惟尊认为:
“作为职业经理人必须对各股东平等负责,野村有权知道此事。
”在王惟尊的支持同意下,水麒麟将大量假的原始凭证交给野村。
2000年3月14日野村将王祥林上诉至广西高院。
在任职喷施宝之前,王惟尊与吕少兰并不认识也从未合作过。
但是在王祥林看来,王惟尊就是野村的人,派来搞他的,否则股东有矛盾就应该辞职。
牢狱之灾
假账暴露后,2000年2月,王祥林驱散了12位经理人。
不仅如此,王祥林以职务侵占和商业受贿罪将王惟尊送进看守所。
在起诉书中他称王惟尊私立直销部挪用13万,并因帮野村转移帐本,受到野村方的贿赂42万元。
王惟尊称,13万为13个职业经理人1999年12月的工资,当时为避税,13人的工资是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工资单:
王惟尊是5000元;一部分是以直销部费用名义支出,王惟尊为6万。
这是王祥林同意并安排的。
王祥林向公安局称只有工资单上的工资,王惟尊工资只有5000元,其余是非法侵占。
王惟尊的工资究竟是多少成了关键。
喷施宝的另一股东吕少兰称:
“王惟尊的年薪是83万,这是我亲自在1999年11月与王祥林电话确定的。
”
猎头公司伯乐在长期沉默后,终于站出来证实“王惟尊的年薪是83万元”。
王祥林为何作假证?
吕少兰与王惟尊称王祥林是为了向野村讨价还价。
抓捕王惟尊是在最后一次谈判前三天。
在抓了王惟尊后,王祥林托人转告吕少兰与王惟尊:
“一、交出假账凭证;二、野村撤诉;三、赔给王祥林300万美金。
可以考虑王惟尊的事。
”吕少兰愤怒地称,“我们已上当投入600万美金,还要赔给他300万,天下哪有这种荒唐道理?
”
在王祥林的伪证起诉下,北海公安局8人近10次至深圳抓捕水麒麟、段黎明。
其他人不得不四处躲藏。
在王祥林起诉中,12个职业经理人变成了“王惟尊招聘的闲杂人等”。
所谓商业受贿罪42万,野村称“这是在过年前代喷施宝垫付的13位职业经理人一、二月份工资”。
12位经理人中有9位出具收据证实此事。
一位法律界人士称:
“野村作为股东有权知道假账情况,没有必要为自已有权的事务行贿。
因此即使给王惟尊钱也是合法的奖金。
何况只是垫付的工资。
”
令人不解的是北海市公安局移交检察院的侦查材料中不仅不采用吕少兰关于工资的证词,甚至与之相关的假账也只字不提。
王惟尊告诉其妻子陈莉,“公安局的人称只要我承认是野村指使我干的,我就可以自由了。
这是逼伪供。
”
王惟尊说,自己是出于正义干了这件事,公安局的人笑了:
“没有钱,能干这事?
”
王惟尊愤怒地回答,“作为一个职业经理人,一个十七年党龄的共产党员,难道说一句真话就这么可笑吗?
”商业伦理的缺席
中欧MBA们已准备联名上告,其学院发言人称,“中欧是中国与欧共体的合作项目。
95%的老师是欧洲著名学者,我们认为诚实是每一个职业经理人必备的水准,如果法律查实王惟尊因诚实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我们不会坐视不管。
”他呼吁全社会重视中国商业伦理与诚信公正的信用环境的建立。
高级猎头公司经理黄小姐称,“这对猎头行业是个非常大的负面例子,我们很难为民营企业召到MBA,往往是做两个月发现有假账就退出。
连王惟尊这样的佼佼者也如此结果,以后更难做了。
”MBA徐宏研称,“MBA的前途是中国自己的企业,因为在外企你的前途是有天花板的,你只是高级白领不是职业经理人,只有到一些大公司的二类企业当老总才有希望成为真正职业经理人。
这些企业许多在二级市。
王惟尊的事吓得更多的MBA只躲在上海、北京、广州、深圳,只敢去外企。
WTO之后中国企业如何吸引人才呢?
”
野村集富果是世界第四大证券公司野村集团成员,它在中国已投资39家企业,1.2亿美元。
作为跨国公司,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她称,“不敢到广西出差,怕被抓起来。
王惟尊与水麒麟先生是我见到过的一等一的人才,大家都是职业行为,为什么要断送个人的大好前途呢?
我很痛心。
”
专家则提出西部开发不能仅造势,如何保障投资者权利与经理人安全成为关键,地方保护主义只能吓退投资人。
已在看守所里4个月的王惟尊,每天最痛苦的时候是必须喊口号,口号是8个字。
“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看守所问答
记者设法将问题写在纸上转交给王惟尊,请他用书面回答。
记者:
为什么你不同意妥协的条件?
有没有想过不妥协的后果?
作为商人,交换也是平常事,为何如此坚持?
王惟尊:
谈判和妥协是一个职业经理人的基本功之一,但妥协要以伤害他人、不道德、违法为代价能妥协吗?
我无法说出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投资者的阴谋。
现在三个妥协条件,一,赔偿300万;二,撤诉,以上600万美元就合法变成是他的了;三,拿回假账。
不妥协的后果是可能“牢底坐穿”。
但我相信法律的尊严和公正。
记者:
从职业经理人角度出发请你谈谈对自己这件事的看法,并请你对职业经理人说一句最想说的话。
王惟尊:
个别人以北海政府的名义(实际上主要领导根本不知情)为了保护所谓的民营企业,不惜将一个商业纠纷刑事化。
中国职业经理阶层刚刚开始形成,我希望他们能找到得到心灵上的尊重、真正发挥个人才智的公司。
我愿意看到职业经理人的关注焦点从完全的职业技术问题到用一部分精力关注人的尊严,关注社会问题(社会责任和道德规范),关注环境。
记者:
请对王祥林做出你的评价。
王惟尊:
王祥林先生,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他是一个出色、有胆识、有远见的企业家。
今天的企业现状实在不敢恭维,这次引资尽管手段是极其卑鄙的(把一个3千万销售额,赢利能力处于赢亏平衡的企业做成1.7亿销售额、6千万元利润的企业),但其出发点还是想把企业搞好,假账暴露后他应该实事求是地对待这件事,还投资者一个公道,可是用伪证把清白之人放进看守所,他是什么人,法律会判断的。
假的终是假的,真不了。
7月29日,王惟尊终于走出了广西北海第一看守所,但只是取保候审。
至此,这位被中
欧管理学院称为中国职业经理人最杰出的代表的人,进监狱9个月之后,终于重见光明。
他与老板王祥林的“二王之争”如何发展,引起了业界的密切关注。
获释藏着难解之谜
8月9日,王惟尊接受记者采访时只同意报道三句话:
“我绝对是清白无辜的;相信中国建立职业经理人的机制会逐步完善,职业经理人的生存环境会慢慢改善;相信法律最终会还我以清白。
”同时王惟尊还郑重声明:
“我绝对是无条件取保候审,没有人担保!
”但王也坦言:
“与有关方面有口头君子协定,现在还不便讲得太多!
”
8月10日,记者采访了喷施宝公司董事长王祥林,他仍然坚持王惟尊罪责难逃。
对于王的保释出狱,他称有三个原因,一是有两名职业经理人(水麒麟、段黎明)在逃,因而口供不足;二是拘押时间已经到了,按照法律程序可以取保候审;至于第三个原因,王祥林觉得不便向记者透露。
“二王”在接受记者采访时都表示“不便透底”,但王惟尊毕竟是中国首个因揭发老板而被捕的职业经理人,该案也因而成为全国职业经理人的第一大案。
“二王”相见恨晚
去年11月6日,王惟尊在家中被捕,举报并起诉他的是王惟尊的前任老板,喷施宝公司董事长王祥林。
这位民营企业家状告王惟尊职务侵占和商业受贿,金额达45万元。
王惟尊的被捕立即引起了业界的轰动,不少了解王惟尊为人的MBA们组成了“救援会”,各大传媒也争相报道。
农民出身的董事长王祥林在上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凭借自己的胆识和远见,把叶面肥喷施宝推向神州大地,其营销手法十分独特,他不以电视报纸为主,而由廉价雇佣的大学生与农民到处在墙壁上刷写“中华肥王———喷施宝”的广告,遍及大陆农村。
1989年—1990年喷施宝成为农业部丰收计划与科技部星火计划的国家重点推广项目,甚至成为国家植物保护总站的考核任务。
王祥林一时成为闻名的企业家,获得多项政治荣誉。
进入上世纪90年代末期,王祥林的公司依然采取家族管理模式,产品销售也是沿用1992年的办法,因而遭遇民营企业再发展的管理“瓶颈”,这迫使他寻求改革。
为了实现“二次创业”,王祥林想以农业高科技公司的身份在香港二板上市。
在中介机构介绍下,喷施宝公司以1998年盈利6354万元,销售1.17亿元的良好业绩,吸引了日本投资集团野村集富果公司600万美元的投资。
作为条件之一,日方股东同时提出,公司必须由MBA任总经理并由日方派驻财务总监。
上海猎头公司伯乐以83万元的年薪推荐了职业经理人王惟尊。
据了解,王惟尊以善于解决困难企业、并同时有外企与民企经验著称,1999年11月—12月,王惟尊进入喷施宝后,费心竭力把12位深圳职业经理人引进喷施宝。
财务总监水麒麟也由野村派出。
当初王祥林更倾向于另一候选人,但在另几位董事的坚持下,同意王惟尊上任,这可能是“二王之争”的诱因之一。
揭发老板震动业界
王惟尊宣称:
在清查账目时,有了“不可思议的”惊人“发现”:
喷施宝公司不仅伪造发货单251张,还伪造银行进账单77张、电汇单40张。
据财务总监水麒麟统计,喷施宝将1998年3905万元销售额做成1.17亿元,伪造了1.3亿元,将实际亏损123万元伪造成利润6354万元,以此骗得野村的投资。
喷施宝的这种作假是从原始凭证做起,从采购、生产、销售、回款,从头到尾都是假的,装满了两大箱。
如果王惟尊的“发现”得到证实,那么王祥林可能比他还要早一步被关进监狱,但是王祥林并没有受到法律制裁,王祥林称王惟尊是被人收买来陷害他,但双方的证据都不足以让法院给对方定罪。
王惟尊宣称:
“作为职业经理人必须对各股东负责,野村有权知道此事。
”王惟尊与水麒麟决定将大量假的原始凭证交给野村。
2000年3月14日野村将王祥林上诉至广西高院。
王祥林多次宣称:
十分后悔将大权交给王惟尊,因此于2000年2月驱散了12位职业经理人,并以职务侵占和商业受贿罪将王惟尊送进看守所。
在起诉书中他称王惟尊私立直销部挪用13万元,并因帮野村转移账本,受到野村方的贿赂42万元。
王惟尊却坚称,13万元为13个职业经理人1999年12月的工资,当时为了避税,13人的工资分两部分,一部分是工资单:
王惟尊是5000元;一部分是以直销部费用名义支出,王惟尊为6万元,都是王祥林同意安排的。
但是,王祥林向公安局称只有工资单上的工资,王惟尊工资只有5000元,其余是非法侵占。
北海公安局8人近10次到深圳抓捕水麒麟、段黎明,其他职业经理人不得不东躲西藏,使得整个案子更加“说不清”。
而对于王祥林称王惟尊收受商业贿赂42万元,野村的解释是“这是在过年前代喷施宝垫付的13位职业经理人一、二月份工资”。
北海市公安局及检察院在处理“二王之争”中颇费周折,在各界的呼吁下终于作出了“释放”的决定。
然而,整个案子并未了结,法院的调查还在继续。
王惟尊是罪犯还是英雄?
王祥林是造假者还是受害者?
人们期待着法律最终的回答。
喷施宝总经理揭秘:
喷施宝与野村和解真相
2001年10月04日13:
27新财经
本刊记者:
叶鹏
提到喷施宝,人们马上会联想起王祥林。
那么李勇又是何许人也?
2001年8月20日上午10时半,日本集富果第二、第三投资基金(下简称JAFCO)的授权代表、北京君合律师事务所王亚东律师在与广西喷施宝公司达成和解的协议上签完字后,对王
祥林说:
“李勇是我遇到的最高明的谈判对手,我尊重他,他在喷施宝,是你的福气。
”作为日本国的法律事务代表,王亚东能说出这种话来,可见李勇的份量。
事实上,喷施宝与JAFCO的双输局面,是在李勇的一手策划下,才奋力推进到和解的通道上。
作为喷施宝公司此次事件的全权谈判代表,李勇在9月18日接受了本刊的独家专访。
喷施宝公司首付JAFCO135万美金
《新财经》:
最近,媒体不断地报道,喷施宝公司与JAFCO达成了和解,请李总谈谈这方面的情况。
李勇:
我们与JAFCO在8月20日正式签订协议书。
以前的协议已经终止,一切将按新协议执行。
新协议总的框架是JAFCO退出宝时公司的股份,原来的那部分资金转成债权。
他们购股用了600万美金,转成债权远远达不到这个数额。
首期我们要付135万美金,然后在第六年底和第八年底付完应该付的款项。
协议没有牵涉到其它问题,包括双方为什么不合作的原因。
现在对于双方来说,积极推进的就是按正常的方式把新签的协议执行好。
《新财经》:
你们现在的感受如何?
李勇:
在协议签署当天,JAFCO就向广西高院递交了撤诉申请。
在这之前,JAFCO也曾两次提出推迟开庭。
JAFCO的代表说的非常清楚,他们不愿意开庭,不希望在法庭上去讨论两个股东之间的商业问题。
9月14日,我们拿到了法院的正式裁定书和财产解封。
现在感到非常轻松,没有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事束缚,我们可以认认真真地去考虑,喷施宝公司下一步如何发展,企业怎样去经营。
总之,可以去正常做事了。
《新财经》:
你们周围的人反应如何呢?
李勇:
所有人的反应都是意外。
在协议正式签字以后,很多知道这件事的人,参与这件事的人,都用这样一句话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没想到,不可能。
大多数的人以当初的判断,加上媒体的渲染,吕少兰等人的刻意造势,法院即将开庭的这种态势,大家都觉得,诉讼是不可避免的了。
在和JAFCO谈判过程中,他们也表示,没想到我们之间这么快就进入了实质性的阶段。
只经过两三轮的谈判,就把协议基本上确定下来了。
也就是说,在这之前,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件事是不可缓和的。
谈判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JAFCO谈判代表的一句话,了结了以前的恩恩怨怨
《新财经》:
这次谈判的代表是日方直接委派的?
李勇:
是的。
这件事在你们今年5月8日来北海采访的时候,就已经有眉目了。
你的第一次报道中曾提到,我们通过全国工商联向日本总商会提交了一个报告。
日方在收到了商会转来的报告才知道,喷施宝公司一直是有和谈愿望的,并没有想把这件事赖掉,这和他们以前所听到的消息完全不一样。
于是他们才通过日本野村的高层渠道直接过来。
谈判代表来的时候,直接了当地说,我们不是吕少兰的代表,我们是JAFCO的代表,是高于吕少兰几个层次的代表。
他们委托了日本国在中国的法律事务代表北京君和律师事务所来处理这件事,足见JAFCO方面对这件事的重视。
之所以采取这样的措施,是因为发现通过吕少兰,已经不可能把我们的意愿转达给JAFCO。
后来两家股东一见面,才发现商业的事情通过商业的办法就可以解决,事情很简单。
大家并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谁也不想致谁于死地,于是事情就找到了合理的解决办法。
在谈判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要谈到以前。
JAFCO的代表用了一个非常明确的说法,就是JAFCO先前处理这个问题的人员,用了非常不妥当的方法去处理,所以造成了这个结果,原本应该不致于发展到现在的地步。
可以说,JAFCO的代表用这样一句话,把以前的恩恩怨怨了结了。
王惟尊事件和双方股东没有任何关系
《新财经》:
王惟尊曾被媒体炒作为事件的主角,这次谈判对他的事怎样看?
李勇:
在谈判中,我们直接了当地说清楚了,王惟尊事件以及其他事件,和我们双方股东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JAFCO并没有要求王惟尊做什么,王惟尊也没有为JAFCO做什么。
至于吕少兰所经手的其他的事情,JAFCO的上层并不知道。
现在需要解决的只是JAFCO与喷施宝之间的事。
其实JAFCO说得也很明白,吕少兰只是个项目的管理人员,她所做的一些事情超越了权限。
这件事情也出现了一些插曲,我们在广州谈判的消息被透露出来后,《财经时报》的记者做了报道。
记者问我们谈判是不是以王惟尊的释放为先决条件,我说没有。
我们在谈判中,完全不谈王惟尊事件,因为他不是我们双方股东之间的事情。
我问她,你怎么会提出这个问题?
她说,是翟明磊告诉她的,JAFCO认为这是先决条件。
当记者如实把我的话报道出来后,据说JAFCO,尤其是谈判代表的电话铃声一直响个不停,一致谴责JAFCO背信弃义,怎么不以释放王惟尊和解决王惟尊事件为先决条件?
我们很不好理解这件事情,他们怎么会要求JAFCO这样做?
他们认为王惟尊是为JAFCO办事,所以野村就应该以王惟尊为条件来谈。
从心态上可以看出,王惟尊已经把他前一段的行为动机表达出来了。
和解的根本原因是双方谁也没骗谁
《新财经》:
你能说说你们之间为什么能和解吗?
想来这也是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李勇:
第一,在当时发现有问题的时候,本来就是可以通过谈判达成协议的,没有必要去诉讼。
第二条,我觉得,双方都明白事情的状态,这也是大家能够迅速达成协议和解的基本原因。
我第一次看到和野村签的合约时,我说,我感到这个合约其实相当不公平。
王祥林当时也说了一句话,听说澳大利亚有个投资商想投资,条件比野村优惠多了,要不要跟野村毁约,跟澳大利亚去合作。
当时我说了一句话,野村是个很规范的公司,即便我们吃点亏,能跟它合作,对我们今后有好处。
再说我们已经签约了,对澳大利亚的公司不清楚,何必毁约去走一条不可预测的路呢?
但是澳大利亚公司给我一个非常深刻的印象,投次商当时看完了报表,只问了一句话:
你既然一年能赚7000多万人民币,还缺我4000多万人民币吗?
所以,对于喷施宝,我们说了,真假不论,但是谁骗谁是没有的。
双方共同的目标就是通过这种合作,把喷施宝的规模做大。
我后来详细地看了JAFCO原来的整个设计操作安排,应该说他们的主要目标还是要在境外寻找更多的投资者来投资,主要目标并不是为了上市。
他们也很清楚,合作以后最大的问题是把喷施宝做规范,把业绩做起来。
喷施宝的经营只是他们投资公司子公司的业绩之一。
这些东西不是当时外人所能详细了解的,包括王祥林董事长也没完全弄清楚。
在JAFCO和喷施宝公司合作投资建议书里,对投资计划做出了详细分析。
怎么样吸引股东,怎么样再注册一个公司,他们分得很清楚。
一个是制造业绩的公司,一个是募集股东的公司,另外再做一个上市公司。
因为并不急于把宝时公司和喷施宝公司上市,所以他们也知道,这些东西并不会影响今后的上市,不会形成欺诈。
这一切,双方都心知肚明。
野村的律师用了这样一句话概括这件事:
大家还在运作中,就被“踢爆”了。
既然我们在运作过程中就被“踢爆”了,那么就干脆另起炉灶,很利索地把这件事情解决得了。
关于这件事,可以把它看成一个有趣的例子。
就好像是一个家庭,先生送给妻子一个钻石结婚戒指,做为永久恩爱的象征,这只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不牵涉其他任何人。
没想到管家婆却偏偏站出来说,这个戒指不是钻石的,是玻璃的。
于是女方就觉得很没面子,就闹着离婚,双方因此而闹得不可开交。
所以我们说,实际上是职业经理人不职业的操作,引出了很大麻烦。
外界所渲染的事,显然与事实出入很大,媒体在这件事情上存在许多值得反思的地方。
首先在报道的主体上就失误了,报道的究竟是JAFCO,还是吕少兰都没弄清楚。
而我所看到的JAFCO,就是和我们谈判的群体,他们的意思是很明确的,迅速解决问题,该承担的问题就承担下来,这才是真实的JAFCO。
至于以前媒体所报道的许多事,你假,我假,他假,并不是JAFCO说的,只是吕少兰说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