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俄罗斯史学界有关苏联民族关系史的研究状况.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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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俄罗斯史学界有关苏联民族关系史的研究状况

近年来俄罗斯史学界有关苏联民族关系史的研究状况

刘显忠

　　苏联是世界上的大国，也是一个有100多个民族的民族关系最为复杂的国家，其国内存在的民族问题早在帝俄时期就是各界关注的一个重点。

如何处理好民族问题既是十月革命后布尔什维克党面临的一个主要问题，也是苏联70多年发展历程中的一个主要问题。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学者加大了对苏联民族关系史的关注，出版了大量关于民族关系史的资料集、学术论文和学术专著，提出了一些同以前完全不同的观点。

　　近年来有关苏联民族关系史的研究状况主要表现为两个方面:

一方面是有关民族关系史的档案材料大量公布，另一方面是在档案材料基础上完成的大量研究成果的问世。

　　据笔者的不完全统计，在上个世纪90年代仅《苏共中央通报》就公布了这样一些有关苏联民族问题的材料:

《苏联成立的经过》（1989年第9期、1991年第3—5期）、《列宁的生平和活动（回忆、书信和文件）:

关于列宁的<民族或“自治化”>一文》（1990年第9期）、《40—50年代爱沙尼亚的民族武装地下活动》（1990年第8期）、《在仇恨的假面具背后（有关40—50年代拉脱维亚的民族武装地下活动的文件）》（1990年第11期）、《所谓的“民族主义倾向”》（1990年第9期）、《所谓的“苏丹一加里耶夫反革命组织”》（1990年第ro期）等。

[1]俄罗斯科学院俄国历史研究所的H·。

·布加伊在《历史问题》和《苏联历史》（后来分别改名为《远东间题》、《祖国历史》）等杂志上刊文，公布了大量有关苏联时期流放少数民族的文件及对文件的介绍。

[2]

　　近些年来整理出版的有关民族问题的文件集主要有:

H·中·布加伊编:

《约瑟夫·斯大林致拉夫连季·贝利亚的信:

“应当把他们驱逐出境”:

文件、事实和评述》（莫斯科，1992年）、《贝利亚致斯大林的信:

“按您的指示……”》（莫斯科，1995年）、《“根据苏联政府的决议……”对各民族的驱逐:

文件和资料》（纳里奇克，2003年）、《为俄罗斯各民族平反:

文件集》（莫斯科，2000年）;C·y·阿利耶娃主编:

《就是这样的:

1919一1952年苏联的民族镇压》（莫斯科，1993年）、《不公正的审判:

斯大林的最后一次枪决（对犹太反法西斯委员会成员审判的速记记录）》（莫斯科，1994年）;B·T·洛吉诺夫主编:

《联盟可以保存:

有关戈尔巴乔夫改革和保存多民族国家的政策的文件和事实》（莫斯科，1995年）;B·A·科兹洛夫主编:

《赫鲁晓夫和勃列日涅夫时期的群众性骚动（1953一1980年初）》（新西伯利亚，1999年），等等。

　　据笔者的不完全统计，这一时期出版的有关苏联民族关系史的主要学术专著有:

A·H·多隆琴科夫:

《俄国的民族关系和民族政策:

现实理论问题、历史和现实政策》（圣彼得堡，1995年），B·Г·斯摩良斯基:

《苏联和独联体的民族冲突（1985一1992年）》（乌兰乌德，1996年），B·A·季什科夫:

《俄国民族政策的观念演变》（莫斯科，19%年），C·B·切什科:

《苏联解体:

民族学分析》（莫斯科，19%、2仪旧年），B·M·阿尔帕托夫:

《150种语言和政策:

苏联的社会语言学问题和后苏联地区（1917一1997）》（莫斯科，1997、2000年），B·A·米哈伊洛夫:

《俄罗斯的民族政策:

历史与现实》（莫斯科，1997年），A·A·巴萨莱:

《苏联的民族发展及其相互关系》（两卷本，莫斯科，1998、1999年），A·H·弗多温:

《俄罗斯的民族:

20世纪的民族政策问题和全民族的俄罗斯思想））（莫斯科，1995、19%年）、《20世纪的俄罗斯人:

事实、事件、人》（莫斯科，2004年），A·H·弗多温、B·IO·佐林、A·B·尼科诺夫:

《20世纪民族政策中的俄罗斯人问题》（莫斯科，1998年），B·Ю·佐林:

《俄国的民族政策:

历史、问题、前景》（莫斯科，2002年），P·Г·阿卜杜拉季波夫:

《民族问题和俄罗斯的国家建设》（莫斯科，2000年），A·П·米亚科舍夫:

《政权与民族问题:

民族关系和苏联最高苏维埃民族院》（萨拉托夫，2004年），Ж·A·麦德维杰夫:

《斯大林与犹太人问题—新的分析》（莫斯科，2004年），Г·H·谢瓦斯季亚诺夫主编:

《大国的悲剧—民族问题和苏联解体》（莫斯科，2005年），等等。

这些著作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探讨了苏联民族关系发展史中的问题。

　　除专著外，这一时期还发表了大量有关民族问题的文章。

如:

莫斯科大学历史系教授A·H·弗多温:

《苏联联邦制的改革方案（探寻摆脱民族关系危机的出路）》、《30年代的民族政策:

关于苏联民族关系危机的历史根源》、《苏联民族政策的演变:

1917一1941》、《卫国战争年代苏联的民族问题和民族政策:

神话和现实》，[3]莫斯科大学历史系教授A·c·巴尔先科夫:

《民族关系中的俄罗斯问题—关于克服陈规问题》，[4]俄罗斯科学院俄罗斯历史研究所的E·IO·祖布科娃:

《“地方民族主义”现象:

波罗的海苏联化背景下的1949一1952年爱沙尼亚案件》（载《祖国历史》2001年第3期），鲍里斯·霍列夫:

《俄国的犹太人》（载《对话》1999年第3期）、《斯大林政策中的犹太人问题》（载《历史问题》1999年第7期），莫斯科师范大学Д·О·丘拉科夫:

《1920一1930年苏联的民族政策和“俄罗斯问题”的解决》（载《对话》1999年第4期），P·X·西蒙尼扬:

《波罗的海国家和苏联解体》（载《历史问题》2002年第12期）、《赫鲁晓夫与西乌克兰》（载《自由思想》19%年第6期），B·A·科兹洛夫:

《赫鲁晓夫和勃列日涅夫时期的异端思想》（载《祖国历史》2003年第4期）。

　　从这些年来俄罗斯学者对俄罗斯民族关系史的研究中可以看出，俄罗斯学者在苏联民族关系史研究中表现出了一些新的特点和趋势。

　　首先，在民族关系史的研究中不再提大俄罗斯沙文主义，而是强调人口最多的俄罗斯人的利益在苏联时期也遭到了忽视。

一方面，近年来出版的一些高校历史教科书在民族关系问题上开始关注俄罗斯人的权利，如在3·M·夏金、A·B·卢布科夫主编的高校历史教材《祖国现代史》中明确指出:

“人口最多的俄罗斯人在苏联恐怕是最无权的。

”[5]俄罗斯科学院俄国历史研究所所长A·H·萨哈罗夫主编的教科书也指出:

“在30年代之交联盟中央逐渐吞食了俄罗斯自己的国家组织。

”书中强调指出:

“尽管苏联的1936年宪法以及在其基础上确立的1937年俄罗斯联邦宪法形式上宣布，俄罗斯联邦也像每一个加盟共和国一样，保有自己的主权，独立地行使国家权力，而实际上俄罗斯联邦共和国的权力和机会极为有限。

完全处于联盟领导人管辖之下的重工业的任何一个具体部门都没有列人俄罗斯联邦政府的权限之内。

俄罗斯联邦内务人民委员部没有自己的机构，它完全从属于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

”[6]

　　另一方面，近年来出版了大量有关苏联民族政策中的俄罗斯问题的文章和专著，[7]强调苏联时期对俄罗斯人利益的忽视是苏联民族关系危机的根源。

如A·H·弗多温在自己的著作中指出，苏联解体前实际上一直存在着将小民族置于同大民族相比更为优越的条件之下，这一方针是苏联民族关系危机的根源，它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苏联的解体;“1917年俄罗斯帝国的垮台和1991年苏联的解体都在于国家和俄罗斯人之间的脱节，在于人口最多的民族对丧失了代表和捍卫其民族利益与价值观能力的‘帝国’命运的漠视。

……俄罗斯族人自己并没有把苏联看成是自己的民族国家”。

[8]他认为摆脱民族危机的出路在于“放弃历史上形成的民族国家建设中的等级，放弃过去赋予各民族的各种各样的等级和封号，放弃对各个民族的利益所采取的双重和三重标准，放弃‘本土’民族优先拯救的信念”。

[9]他认为“在单一制国家的框架内可以更成功地解决多民族国家的民族问题，因为在单一制国家内中央可以把自己的部分权力授予民族自治区，而不是相反”。

[10]

　　实际上，这种趋势不仅表现在苏联民族关系史的研究中，而且近几年对帝俄民族政策的研究分析中也表现出了类似的特点。

如有的学者说:

“近年来，很大一部分研究者都得出了在俄罗斯的民族政策中占主要地位的不是强制推行俄罗斯化的方针，而是巩固国家的行政领土完整的完全合理的追求。

”[11]很多学者现在都承认，尽管帝俄时期的民族宗教政策中存在着不足，但列宁的“俄罗斯是各民族的监狱”的论断也未必正确。

他们认为俄罗斯人在俄国并不享有任何特权，也没有针对大俄罗斯人及其他民族的特殊法律，个别关于“异族人”的法律是考虑到了他们的经济状况和游牧生活的特点。

[12]

　　其次，对列宁和斯大林在民族问题上的分歧也有了一些新的解释。

过去通常认为，1922年斯大林提出的要求乌克兰、白俄罗斯、阿塞拜疆、格鲁吉亚和亚美尼亚以自治共和国的身份加入俄罗斯联邦的所谓“自治化”方案带有粗暴的大俄罗斯沙文主义色彩，斯大林对联盟的稳固性的怀疑根据不足;一般认为列宁在民族问题上的观点是正确的。

如今一些学者则认为:

“列宁和斯大林在解决民族问题上的两种不同观念的斗争在很大程度上具有策略性。

列宁提出的联邦制原则在苏维埃政权处于不稳定状态时适用，因为可以利用民族运动来巩固各地新制度的社会基础。

斯大林的原则在很大程度上符合马克思主义的丧失民族特征和在将来建立单一制国家的意识形态方针。

布尔什维克在形式上接受了列宁的联邦制原则，实际推行的是建立单一制国家和把各共和国的权力逐渐缩减到自治的水平的斯大林的方针。

”[13]莫斯科大学历史系教授几·H·谢缅尼科娃也认为:

“从最终目标来看，列宁和斯大林之间不存在原则性的分歧。

分歧出现在联合的策略和方法问题上。

”[14]A·H·弗多温则认为:

“列宁要求建立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取代斯大林提出的俄罗斯联邦，与其说是出于对中央集权制加强和强制推行俄罗斯化的担心，不如说是预感到随着东、西方革命的成功其他国家加人苏联的可能性。

就对社会主义国家实现国家联合的初始形式的观点来看，列宁在1922年9一12月转到了同斯大林1920年6月所持的观点接近的立场。

”[15]Ж·A·麦德维杰夫甚至认为，1991年的苏联解体证明了“在拟订第一部联盟宪法时缺乏政治远见的是列宁而不是斯大林”。

如果“共和国联盟”是按照列宁的方案建立的“欧洲和亚洲苏维埃共和国联盟（简称CCPEA），那么要求对经济进行强硬的中央集权化管理的高速工业化就不可能完成;如果像斯大林的方案所规定的那样，组建的只是一个扩大了的俄罗斯联邦，而不是一个各个共和国具有形式上的脱离权，而且在“自治”和“加盟”共和国之间还存在着区别的苏联，那么无疑会迅速地导致国家经济、政治和民族的一体化。

在迅速俄罗斯化的同时，就会真正形成没有民族根基的美国式的“苏联人民”。

而这两种方案的混合体最终也没能保证国家的经济一体化和民族一体化齐头并进。

但“苏联人民”的出现毕竟已经成了一种现实。

如果苏联能再存在40—50年，那么“苏联人民”就会像“美国人民”一样，在世界上成为现实。

[16]

　　第三，从研究状况可以看出，斯大林时期的民族政策和民族关系，特别是对“应受惩处的”各民族的镇压和放逐，是当今俄历史学家研究的重点，他们围绕这一问题发表的文章和公布的材料最多。

最近两三年在这方面又有一些根据档案材料写成的新成果问世:

（l）主要论文有M·B·科瓦里:

《乌克兰民族主义者组织:

历史教训》（载《祖国历史》2003年第1期）、E·Ю·鲍里肖诺科:

《斯大林专政的加强及在乌克兰民族政策上的转变（30年代）》（载《祖国历史》2003年第1期）、H·M·雅科夫列夫:

《雅库特斯大林镇压的受害者》（载《历史问题》2003年第12期）、3·M·博尔拉科娃:

《1943一1959年对卡拉恰伊人的驱逐和遣返》（载《祖国历史》2005年第1期）、H·H·赫马拉:

《苏联民族国家建设的经验（1920一1930年）》（载《祖国历史》2006年第3期）;

（2）主要专著有Д·M·埃季耶夫:

《苏联被驱逐民族的人口损失》（斯塔夫罗波尔，2003年）、B·A·别尔金斯基赫:

《特殊移民—对苏俄各民族的政治流放》（莫斯科，2005年）、俄罗斯科学院俄国历史研究所B·H·泽姆斯科夫:

《苏联的特殊移民:

1930一1960年》（莫斯科，2005年）;（3）主要文件集有H·]I·波博利和n·M·波良主编:

《斯大林的放逐（1928一1953年）:

文件集》（莫斯科，2005年）、T·B·察列夫斯卡娅一佳金娜主编:

《斯大林的劳动改造营管理总局史（20世纪20年代末至50年代上半期）》之第五卷《苏联的特殊移民》（莫斯科，2004年）。

　　从相关的研究中可以看出，俄罗斯历史学家一致认为，苏联时期对少数民族的强行迁移不仅给这些民族的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也给迁人地区带来了一系列新的经济、管理、政治、意识形态、民族关系等问题，导致了新的民族矛盾的出现，没有真正消除社会紧张状态。

比如，土著居民对新迁人者的不接受，地方当局对新迁入者遇到的各种问题缺乏应有的关注、没有给予及时的医疗救助，新迁人者没有母语学校等。

他们也都指出了苏联时期大规模迁徙和镇压少数民族是苏联人缺少法律保护的标志，是行政命令体制肆意妄为的体现。

对于强行迁移少数民族的目的，B·H·泽姆斯科夫认为，放逐德意志人、卡尔梅克人、克里木鞋靶人、车臣人、印古什人、卡拉恰伊人、巴尔卡尔人、朝鲜人、麦斯赫特土耳其人、库尔德人和其他一些小民族的目的是加速苏联社会的同化进程，消灭小民族。

[17]

　　第四，西方学者有关民族问题的一些理论和观点在当今俄罗斯学术界仍有很大影响。

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马克思列宁主义经典作家关于民族和民族问题的论述在社会科学家的著作中就不太被引用了，经常被引用的是西方的一些民族问题理论家及西方作者的最新作品。

到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如有的学者所说，西方作者“对后苏联的科学来说不仅成了权威和经常被征引的同行专家，而且实际上已经成了规范的理论方法的顾问团”。

[18]这在俄罗斯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所长B·A·季什科夫的观点中得到了充分体现。

他认为民族就是同一国籍的人，并坚持认为:

“国家共同体作为按地域疆界和固定的国籍构成的更为严密的联盟，比建立在民族认同基础上的联盟更有理由称自己为民族。

”[19]B·Ф·沙波瓦洛夫认为，这种民族概念有“西欧的源头，所以可以有条件地称其为‘欧洲式的”’。

[20]

　　总之，从俄学者对苏联民族关系史的研究中可以看出，当今俄罗斯的苏联民族关系史研究处于起步阶段，苏联民族关系史上的很多重要问题还没有涉及到。

比如1950一1970这段时期的民族政策，其中包括重新审查各共和国边界的经过、俄罗斯联邦在联盟中的地位等，几乎还没有得到真正的研究。

就是学者研究较多的有关上个世纪30一40年代苏联的民族政策和民族关系，由于近年来公布的档案材料太多，很多问题并没有真正厘清。

　　（刘显忠，副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北京，100007）

　　〔责任编辑:

吴家多〕

　　注释：

　　[1]参见ИзвестияЦККПСС.1989№9;1990.№8,9,10,11;1991.№3-5。

　　[2]如БугайН.Ф.Погрузенывэшелоныиотправленыкместампоселений//ИсторияСССР.1991.№1;40-50-егоды:

последствиядепортациинародов（свидетельствуютархивы-МВД）//ИсторияСССР.1992.№1;ОвыселенииКорейцевизДальневосточногокрая//Отечественнаяистория.1992№6;20-40-егоды:

ДепортациянаселениястерриторииЕвропейскойРоссии//Отечественнаяистория.1992.№4;"Корейскийвопрос"наДальнемВостокеидепортации（1937г.）//ПроблемыДальнегоВостока.1992.№4。

　　[3]这些文章分别刊载于ВестникМГУ.Серия.8.История（1991.№1,1992.№4,2002.№3,2003№5）。

　　[4]载于ВестникМГУ.Серия.8.История.1991.№5。

　　[5]ПодредакциейЩагинаЭ.М.,ЛубковаА.В.Новейшаяотечественнаяистория.ХХвек.Книга1.Москва.2004С.408.

　　[6]ПодредакциейСахароваА.Н.ИсторияРоссии-СначалаXIXвека.Москва.2003.С.530,575.

　　[7]如КозловВ."Имперская"нацияилиущемленнаянациональность//Москва.1991;№1;БарсенковА.С.,ВдовинА.И.,КорецкийВ.А.Русскийвопросвнациональнойполитике.XXвек.Москва.1993;А.И.Российскаянация:

национально-политическиепроблемыXXвекаиобщенациональнаяроссийскаяидея.М.,1996;ВдовинА.И.,ЗоринВ.Ю.,НиконовА.В.Русскийнародвнациональнойполитике.XXвек.М.,1998;ЧураковД.Национальнаяполитикаирешение"Русскоговопроса"вСССРв1920-1930-егоды//Диалог.1999.№4;ВдовинА.И.Российскийфедерализми"Русскийвопрос"//ВестникМГУ.Серия.8.История.2000.№5,等等。

　　[8]ВдовинА.И.РусскиевXXвеке:

Факты,события.люди.Москва.2004.с.14,1.

　　[9]ВдовинА.И.Национальнаяполитика30-хгодов（ОбисторичемкихкорияхкризисамежнациональныхотношенийвСССР）//ВестникМГУ.Серия.8.История.1992.№4.с.38.

　　[10]ВдовинА.И.Российскийфедерализми"русскийвопрос//ВестникМГУ.Серия8.История.2000.№5.с37-38.

　　[11]ПодредакциейБордюговаГ.ИсторичемкиеисследованиявРоссии.Ⅱ.Семьлетсрустя.Москва.2003.с.257.

　　[12]参见МунчаевШ.М.,УстиновВ.М.ИсторияСоветскогогосударства.Москва.2002.с.13;ПодредакциейКиселеваА.Ф.,ШфгинаЭ.М.Новейшаяисторияотечества.ХХвек.Том.1.Москва.2002.с.16.

　　[13]ПодредакциейСозароваА.Н.ИсторияРоссии-СначалаXIXвекадоначалаXXIвека.Москва.2003.с.527-528.

　　[14]СемейниковаЛ.И.Россиявмировомсообществецивилизаций.Москва.2003.с.525.

　　[15]ВдовинА.И.РусскиевХХвеке:

Факты,события,лиди.Москва.2004.с.20.

　　[16]参见МедведевЖ.,МедведевР.НезсвестныйСталин.Москва.2001。

　　[17]喜参见ЗемсковВ.Н.СпецпоселенцывСССР:

1930-1960.Наука.Москва.С.284.

　　[18]БуховецО.Г.КлионапорогеXXIвека:

искушениенационализмом…//Вопросыистории.2002.№3.с.149.

　　[19]ТишковВ.А.Забытьонации（Пост-националистическоепониманиенационализма）//Вопросыфилософии.1998.№9.с.6.

　　[20]ШаповаловВ.Ф.Россиевеление.Москва.2001.с.118.

《世界民族》2007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