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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贾平凹《带灯》中的隐喻毕业论文
SJ006-1
毕业论文
题目:
论贾平凹《带灯》中的隐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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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贾平凹《带灯》中的隐喻
摘要:
贾平凹小说中的隐喻很多,如《白夜》(1995),全文以“白夜”贯穿全篇,《高老庄》(1998)中作者精心构建的子路和石头、《秦腔》(2005)中富有文明化隐喻的夏家、白雪的婴儿以及《带灯》(2013)中乡村的虱子和萤火虫等。
频频出现在小说中的隐喻,不仅意味着作者改变农村面貌和文化的态度,也揭示了贾平凹欲要表达的深刻主题——农村与城市、传统与现代之间的各种关系,同时也表现出明显的艺术独创性。
《带灯》就是一个具有隐喻性的文本,读过《带灯》的读者可能会对小说中的繁冗琐事已不记得,但文本中许多具有隐喻性的意象却挥之不去。
在文中,最精彩的隐喻却是那让带灯和竹子避之不及但樱镇百姓见怪不怪的皮虱。
隐喻无处不在而又直录现实,在黑夜里发出光明,在困境中寻找方向。
关键词:
贾平凹《带灯》隐喻
AnAnalysisofTheMetaphorinJiaPingwa`sNovel
Abstract:
TherearemanymetaphorsinJiaPingwa`snovels,suchasthe‘WhiteNight’throughoutthewholechapterin(1995),thestoneswhichareconstructedcarefullybytheauthorin(1998),snowybabyandXia’sfamilywhichhasthemetaphorofcivilizationin(2005),andruralliceandfirefliesin(2013)andsoon.Themetaphorsthatappearfrequentlyinthenovel,notonlymeantheauthor’sattitudetowardchangingtheruralappearance,butalsorevealtheprofoundthemethatJiaPingwawantstoexpress----thedifferentrelationshipsbetweentheruralandurbanarea、traditionandmodernity.Themetaphorsalsoexhibittheobviousartisticoriginality.isdefinitelyametaphoricaltext,readerswhohavereadthenovelmayforgettheburdensomechores,buttheystillremembermanymetaphoricalimageriesofthetext.Inthetext,themostwonderfulmetaphoristhelicethatLightandBamboowanttoavoidbutpeopleinYingVillagehavetobefamiliarwith.Metaphorsareubiquityandtheyrecordtherealitydirectly,shinginginthedark,lookingforthedirectionintrouble.
Keywords:
Jiapingwa;Daideng;metaphor
目录
引语1
一、贾平凹的悲观与隐喻1
(一)从诗意的贾平凹到悲观的贾平凹1
(二)悲观的隐喻与作家的心痕1
二、什么是隐喻2
(一)语言学中的隐喻2
(二)文学中的隐喻3
三、《带灯》中的隐喻4
(一)贾平凹小说中的隐喻性意象4
(二)《带灯》中的隐喻解读5
结语8
参考文献9
致谢10
引语
在当今中国小说界,贾平凹是最具创造力和影响力的作家,亦是为数不多的、能够进入世界文学的中国作家。
我是从大二读《商州》开始走近贾平凹的,醉心于他小说中描绘的秦汉文化色彩的独特生活和风土人情。
贾平凹的写作,既是传统的,又是现代的,既是中国的,又是世界的。
他的叙事中总有着大大小小的隐喻,耐人寻思。
在2013年北京书展上,贾平凹的新作《带灯》又引起巨大的反响。
如果说他以前的作品具有浓郁的方言特色,秦地以外的读者读起来多少有些“隔”;《带灯》在保留了许多地方色彩的情况下,读起来使人更加有味,最让人感到意味深长的,还是文本中大大小小的隐喻。
一、贾平凹的悲观与隐喻
(一)从诗意的贾平凹到悲观的贾平凹
贾氏早期的小说,如《商州初录》、《腊月·正月》、《鸡窝的人家》等等,都主要描绘来自民间的美好情愫,这种温暖的描述含有极大的理想色彩。
在之后的创作中,伴着贾平凹对世界的认知和对社会思考的深入,早期多少带有一些制作性痕迹的诗情渐渐散去,呈现出一种迷惘和困惑。
90年代的中国社会显示了诸多的不平衡,这些不平衡导致了重大的思想分歧。
就中国的现实来说,既有着现代社会的信息化、商业化、文化的工业化等全球共通性的潮流,也有着中国社会独有的背景。
这就是“文革”后的信仰失落、价值虚无、商品经济大潮的冲击,这就决定着中国的现代性进程更显得混沌一团。
现代性曾经是多么得令人神往,然而,现代性实际造就的一切使人对它原有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社会生活的普遍商品化和庞大僵化的官僚结构,令人沮丧和忧虑。
贾平凹特别重视接地气。
读他的小说,当我们随着他的笔触,看到西部乡村颓塌的檐头、门框上的蛛网、荒芜的土地、“死了人都熬煎抬不到坟里去”的乡亲们的熬煎日子,便可以体味到作家内心的悲凉和无奈。
(二)悲观的隐喻与作家的心痕
在小说《古堡》(1987)中,村民们把千年的古木九仙树视为“风脉神树”,然而,树中已经空心腐朽;而那命运不好的善良、纯洁、充满野性和追求自由的“白麝”,几乎被一一猎杀殆尽。
这种象征性的描述,事实上已经隐喻着当代原始神话的悲剧精神的命运。
到《浮躁》(1988),市场经济大潮来临,社会的转型搅动着中国城乡的物质欲望。
90年代全中国人民的心态俨然就像躁动的商州州河。
如果说,贾平凹在《浮躁》中,多少还存有一丝期盼——虽然他不知晓“现代化”究竟会带来什么;那么,从1993年以来,贾平凹就再也没有书写过乡村那种诗意生活的作品。
《废都》(1993),展现了知识分子不可救赎的灵魂,也显现出了贾平凹的悲观心理。
《高老庄》(1998)更有着丰富的文化意味。
文中开头就出现飞碟、崖崩,这种隐喻式的描述令人心悸。
在村子里面,从宋至清的石碑随处可见,但它只是一块块扁平的石头,在上面搁放锅碗、拴牲畜的挂钩,甚至被垫在茅厕和猪窝里,除此之外,它已与村民的文化生活毫无瓜葛。
在《秦腔》(2005)中,贾平凹已经感觉到十分乏力,他不愿也不能再去编织一个完美的民间故事了,整篇文本呈现无数个碎片,象征着三秦大地的传统和精神的秦腔已成挽歌。
众多文本悲观的隐喻透显出作家悲观的心痕。
二、什么是隐喻
(一)语言学中的隐喻
隐喻是什么?
根据考证,“隐喻”在中国最早出现在宋代。
陈骙曾在《文则》中提到隐喻:
“其文虽晦,义则可寻”,已经表述了“隐喻”的基本特征--文“晦”而义“可寻”。
何以文“晦”?
因为隐喻最初作为一种修辞手法,并不是直截了当地表达作者所要表达的意义;何以义“可寻”?
因为隐喻总是借助于喻体来表达,故有迹可循。
在古希腊时期,隐喻就已经被人们所熟知并开始研究。
在《修辞术》中,亚里士多德就曾经指出,隐喻可以被界定在英汉词汇层面,他认为“词分普通词、外来词、隐喻词、装饰词、创新词、延伸词、缩略词和变体词”。
隐喻词,就是用一个物体去借喻另一个物体的词。
某种意义上说,语言本身就是隐喻。
“石头”“山腰”“树身”等词中都发现了在类似于意识心理过程中的浓缩作用下,这些不同的事物变成了一个新的物体。
但“冷漠”“苦涩”“萎缩”“光荣”等词语在相同的“移位”效应的过程中,将一个对象与另一个完全不同的对象的属性相互交换。
然后在用一种特殊的审视下,每句话、每个词都是一个被人所遗忘的、浓缩或不完整的故事,甚至每个字符的构形都是具有隐喻陈述的。
在英国浪漫主义诗人华兹华斯、雪莱和柯勒律治看来,隐喻是语言的有机组
成部分,它不是语言的装饰品,而是人类体验诗经的一种重要的方式,甚至是一种思维方式。
③在人类的精神存在中,隐喻紧紧地保持着人与自然的渊源关系。
在人类寻找喻体时,隐喻思维使得人们开始用那些现实事物作为喻体去意指那些不存在或看不见的喻意。
一切存在的,皆只是一象征。
它诱使人在一件事物中去寻找高于生命的事物,在死亡中寻找高于死亡的事物,隐喻使生命的意义成为了被人类灵魂所追求、期盼和守候的。
凭借着隐喻的特点,我们在保持着生命的奇异和美好奥秘的遥远感去亲近世界、了解世界、认知世界。
从那时起,人们不仅将它看做纯粹的修辞现象,而且将它看作一种心理行为和精神行为,看作是以一种事物去感知、体验、想象、理解、谈论另一种事物的心理活动和精神活动。
(二)文学中的隐喻
隐喻的再生,就是新生的语言文化,是原始文化的再次凝结,使得原始神话重现,再建了生命和宇宙的宗教感,使得人与自然的原始关联重新恢复。
作为中国古代文学正统的诗歌,其语言所具有的意象性、模糊性、多义性以及读者接手时的独特个性,都决定了诗歌在写作过程中隐喻多元化的理解。
如,李商隐就常常以自然界的风花雪月、香草树木和日常生活中的灯镜琴瑟以及神话传说等等,作为自己诗歌的喻体,来表达一种忧伤、迷惘的情绪,例如《锦瑟》《嫦娥》等。
以及屈原的《楚辞》乃至更早的《诗经》等等,关于香草美人等的表达,都属于隐喻。
同时,隐喻也反映了传统文化和价值观。
在不同国家的生活方式中,人们都有着不同的心态、思维和文化。
而通过隐喻,人们能很好地认识世界、了解世界。
在某种程度上,构成一个国家的价值观和文化,甚至可以体现在隐喻上。
这是因为,当人们做一些意象的隐喻时,文化和价值观就会在这些隐喻中不自觉地表现出来。
例如,在中华文化中的松,竹,梅被称为“三冬先生”。
因为它们都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并且都能够安全地度过严寒的冬天。
在中国,它们代表了崇高的精神。
但是在英国文化中,它们只是三种常见植物,不具有任何的关联性。
同样,一些隐喻也有着历史和文化背景,也体现人们的生活方式。
在人们生活中,处处能感受到隐喻文化内涵的影响。
文学作品中的隐喻大部分来自于作者的联想和象征思维。
一般来说,当我们想描述一个东西,但又不直接将这个东西的本身讲出,而是要使用其他东西来描述这个东西时,这就是隐喻。
现代小说中的深层结构上基本上都是隐喻结构。
如《黑暗的心》、《到灯塔去》、《芬尼根的守灵夜》等,《带灯》也同样如此。
这不仅有表层的情节结构,还有深层的隐喻结构,这些都可以看成是作家对人类生存本质和境遇的领悟,但是不能仅仅将隐喻看作语言学上的打比方。
不像语言学中的隐喻,它不局限于词汇和修辞,而是覆盖在所有作品的表意层面。
如标题、主题、意象、细节,甚至结构框架。
隐喻的出现往往都会连带着象征。
韦勒克曾说过,可以将一个意象转化为隐喻。
若是它连续不断地出现再现和呈现,那么它就成为了一个象征。
结构往往与作品的叙事意图相呼应。
有时也是隐喻性的。
如《带灯》的结构框架便是如此。
《带灯》这部小说由三部分构成,就整体构架而言,是个典型的凤头猪肚豹尾结构,上部《山野》只有四十页,高速路修进秦岭,意味着现代文明闯进秦岭,山野开始面临破坏,而带灯就在这个时候来到了樱镇。
短短的四十页就为下文故事的进一步发展做了充分的铺垫。
中部《星空》是主体,将近三百页,除去带灯写给元天亮的信,其余全是直录樱镇最基层民众的生活,他们的生存,他们的利益,他们的易于满足,他们的相互斗争,带灯的菩萨心与社会的复杂格格不入。
下部《幽灵》则只有十五页,一盏心灯沦为一个幽灵。
三、《带灯》中的隐喻
(一)贾平凹小说中的隐喻性意象
意象是隐喻语言的最基本单位。
在韦勒克与沃伦合作的《文学理论》中曾经指出:
“意象能够像一种描述而存在,或者像一种隐喻而存在。
”实际上,隐喻的最终实现与受众的理解感受都离不开具体的意象,因为,隐喻的形成并不是临空蹈虚,它总是要借助于具体的意象,在作者主观感情的刺激下而产生的。
一句话,“意象通过隐喻或象征的形式展示出来,而单单从隐喻来说,意象及其表现的对象,往往也是运作的基础。
”
贾平凹的作品,其隐喻的特征就是用某些意象来隐喻作品中的人物及情绪。
《带灯》就是一个具有隐喻性的文本,读过《带灯》的读者可能会对小说中的繁冗琐事已不记得,但文本中许多具有隐喻性的意象却挥之不去。
隐喻使得整个文本的情节结构以及各种细节都具有了某种符号性。
贾平凹喜欢隐喻,印证着普鲁斯特的那句话一样:
“没有隐喻就根本没有真正的记忆”。
对隐喻的理解,我们所需要的不仅是联系,也需要沉思。
因为“在隐喻的文本中,完全不是它所显现出来的东西,而一个主题的故事,事实上可能是有关于另一个主题的。
然而,为什么要这样讲故事,因为它的创造者希望它能刺激读者,使读者产生浓厚的兴趣,在完全不同的空间维度中,使文本进入思考某物的新方式。
”《带灯》逼近现实,具有着浓厚的寓言气息,同时又彰显出贾平凹独具个性的审美视角和言说智慧。
(二)《带灯》中的隐喻解读
“带灯”,原名叫“萤”,即萤火虫,就如同她的名字,像萤火虫一样用弱小的一盏灯在黑夜中前行、寻找光明。
它也显示了带灯的命运,不断地冒死燃烧和照亮,可是却因命薄无力而注定终归尘土。
带灯仅仅是一位乡镇的主任,主要负责一些纠纷和上访的处理。
她努力的在冲突中完成自己的职责,她在维持基层的稳定中而又不去伤害村民。
带灯与众不同的超然脱俗在她一出场就显现了,她每天面对着让人没法解脱的杂乱,但是在内心中却在不断的飞升,当带灯在现实中无处可逃时,她就会把理想的精神寄托在遥远的情感想象之中,寄托在从未谋面的元天亮的身上,她不断地给他写信,向他述说。
贾平凹给他小说中的主人公取名“带灯”,本身就有着丰厚的寓意。
佛经有云:
“纵然是千年的暗室也只要一盏灯就能瞬间点亮,纵然是万年的愚痴也只需要一智即可瞬间灭除。
”带灯能不能用自己的心灯去照亮充满皮虱的空间呢?
这是一个悬念,也是小说真正的主线。
让这么一位内心贮满着诗意的女大学生来做乡镇综治办的主任,某种悲剧性的预兆便已经在读者心中若隐若现。
在开展工作中,带灯仍像萤火虫一样,想要用小小的善意去解决遇到的各种困难,用微弱的一点灯火来照亮她身边的基层世界。
可相对于铺天盖地而又生命力旺盛的虱子世界,干净明亮的萤火虫显得太脆弱了。
要在这个社会里竞争,带灯就必须更加的强大自我、完备自我。
明显贾平凹料到了这个问题,于是,他就通过竹子,给“萤火虫”重新下了一个新定义:
“萤火虫虽然有着弱小无害的外表,可它也是个食肉动物。
它的猎物通常是蜗牛。
在进食之前,它会先将小弯钩插入猎物身上,那小弯钩细得像头发一样,它再连续不断地给猎物按摩,既巧妙又恶毒。
雌的萤火虫没有翅膀,不会飞,永远保持幼虫的样子,但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一直点着尾部的那盏灯。
”
文章第三节中,作者就开始写到“虱子”进入樱镇,高速公路隧道修进秦岭的时候,樱镇的天空中飞来了漫天的皮虱。
后来人们又发现虱子变异了,以前镇上人身上的虱子是白色的,而高速公路带进来的虱子是黑色的,现在又出现了与两种颜色不同的虱子——灰色的,他们就认为这是白虱子与黑虱子杂交后的新虱子。
文章的最后还是“虱子”,樱镇上的村民是不怕虱子,因为他们早已就有,且习以为常,而惧怕虱子的反而是新来的乡镇主任,在樱镇上的工作,不是使她最烦心的,反而是古老的虱子。
她十分的喜欢干净,在与虱子做抗争的时候,甚至想到借用樱镇人民、樱镇政府的力量去消灭这群讨厌的虱子。
但是最后这事却没有了结尾。
文中的最后一部分写道,虽然带灯极力地反抗,可是虱子最终还是跑到了带灯的身上,最后她竟然淡然地认可了一直避之唯恐不及的跳蚤寄身。
而竹子也曾经这样说过:
“当樱镇没有这种古老的虱子后,樱镇的人们反而会感觉到十分的不习惯,甚至是会想念身上有虱子的感受。
”虱子在《带灯》中是一个巨大的隐喻。
它已经不再是写乡村的腌臜,它不仅隐喻社会生态的沉滞和阴暗,当皮虱如雾霾般地遮天蔽地时,它甚至有了某种世事征兆的内蕴。
虱子隐喻了樱镇古老守旧的一面,以带灯的个人力量与此难以抗衡。
带灯每天晚上都会关注天气预报,甚至连竹子也带动着非常关注樱镇曾经的一些气候记录。
天气在文中就代表了天意,对于带灯,天气有着特殊的意义,因而作者在文中埋下了很多看似微小而又牵动全文的笔墨。
竹子在夜里翻阅县志,试图从中寻找关于天气与社会发展之间的关系的一些变化,然而什么也没有找到,但发现其中记载着樱镇曾经是秦岭的三大驿站之一,还接待过皇帝,甚至还寄宿过历代的文人骚客。
文中甚至还写到,在一次持续了半个月之久的高温之后,樱镇迎来了一场暴雨,村中产生了严重的灾情,从而引发了一场大规模的元薛大战,就犹如天气一样,产生了极其严重的后果。
在文中,药方的隐喻含义丰富。
带灯断然拒绝在浑噩中聊以打发时光,摈弃这种粗俗的娱乐方式,选择投师学医,医术达到了能够随时为村民开方把脉的水准。
她给元天亮寄地软、为他学中医开清肺方和肝脾肾血虚方、甚至还为他的祖坟种兰花。
可是,医不自治的道理她却没有弄懂,她非但没有治好自己,反而连元天亮的身体究竟怎么样,以及有没有依照她的药方吃药也不知晓。
药方中的“茵陈”,代表了一个乡村女干部对远方情感的寄托;而“当归”在文中有着更加明显的意义,在开药方时,带灯总是对它情有独钟,在给元天亮的药方中,都有着这一味药,它不仅仅只是一味药,而且也寄托了带灯对元天亮的柏拉图式的思念之情。
故乡,是灵魂的血地。
读贾平凹的作品,总能感悟出他对故乡深情的回忆,总能引起情系故乡的共鸣。
在他的笔下,故乡是一块厚重的土地。
在他的笔下,故乡成了最神圣的生命之地。
故乡,是贾平凹生命里沉重的归宿,也是他在文学作品里深重的意象。
主人公曾在元天亮的书中看到:
你出生的故乡埋藏着你体内的灵魂,因此故乡也叫做灵魂的血地。
故乡不仅是生命的起点,而且也是生命的终点。
在现代化的社会文明的侵入下,古老的乡镇文化越显得软弱无力。
《带灯》深刻地折射出乡村发展的现状,并且揭示出农村所面临的矛盾和问题。
这部乡土小说用深邃的文字和波折的故事情节讲述了故乡痛苦的生活现实,讲述了乡亲在现实中思想的转变,讲述了西北大地上农村发展的格局。
埙,由泥胎做成,经过烈火煅烧,却能产生奇妙乐曲的灵性之物。
这只很普通的民间陶制乐器,不是竹弦管乐黄钟大吕那些常登大雅之堂的珍贵的乐器,普普通通的就像山间的泥土,竹林间的小草,却也能承载岁月的积淀,凝聚文化的脉络。
有人曾经这样描述:
埙音漂泊万年,贾氏不过捉了一笔。
在贾平凹笔下的埙声,忧忧戚戚,哀哀怨怨。
就如带灯似得,喜欢这个陶葫芦状的东西,她吹得很投入,吹出的声音像鬼哭狼嚎似得,让人听了不禁感伤。
可是后来,那个带着感情的埙却消失了。
就是这个“埙”,从《废都》到《带灯》,与其说是寄托了主人公的心声,不如说是寄托了贾平凹的心声。
而埙的不见了也隐喻着古典文明在现代工业文明的挤压下,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贾氏作品中常见的还有一个独特的意象——蜘蛛。
在《秦腔》中疯疯癫癫的引生,为了想要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而将自己幻想成一只蜘蛛,趴在会议室的墙上、屋梁上。
和《秦腔》不同的是,每次在带灯感到失意、迷茫的时候,就会出现一只背部人脸的蜘蛛,特别是在思念元天亮的时候,她就会将这只与众不同的蜘蛛当成元天亮的化身来理解她。
于是,在带灯的眼里,人面蜘蛛的出现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而蜘,即是知。
在小说的结尾处,贾平凹写道:
“看着那一只一只微弱的萤火虫,当它们成千上万的聚集在一起的时候,场面非常壮丽,甚至可以用令人震撼来形容。
就像在打铁的铁匠铺里,老铁匠打铁时所淬出的火花一样,但没那么炫目耀眼,可却也似雾似雪,像撒铂金片,模糊而又灿烂辉煌,仿佛身在银河里。
”带灯的身上不断的聚集着越来越多的萤火虫,在竹子的眼里,带灯如同佛一样,全身都散发出佛的光环”。
贾平凹可能是想抒发内心的感受,即使是一点点微薄弱小的灯光,还是可以带来无数的光明,“在当今社会,每个人如果都像这个萤火虫一样,依靠着自己的一点光,能够照亮更多的人”。
但在看到残酷的昆虫世界、无奈的现实世界、无能的精神世界,萤火虫阵以及如佛的带灯,在任何情况下,都只是一个空幻下的泡影。
小说人物一旦活起来,就有了生命和灵魂,作者往往会受其牵引而行。
带灯的内心与现实之间的巨大落差与矛盾使得贾平凹在对待这个人物时不由自主地产生了矛盾的情怀。
带灯就像一只燃烧自己的小虫,在黑暗中寻求光明。
她想带着一颗柔弱的心灯向上飞翔,却遭遇无情的现实社会,于是,即便她内心升华,几乎如佛一样,却依然只能在腐草上行走,幻化成一个夜游的幽灵。
贾平凹总是喜欢在细密的文字中留下一些闲笔,在平静的日常中插入一些趣味。
在他的小说中,人物通常会在松散、匆忙之际,打鸡追狗,瞪瞎子,骂哑巴,突然之间把一个紧致的故事进程打破,从而达到幽默的效果。
但更多的笔墨,却是在触及的小小物事下,埋藏在隐喻和暗示之间,这一个个小物事就是一根根很不起眼的导火线,却牵引着故事的全局。
贾平凹悉心设定的闲笔,就如《带灯》里的昆虫世界,牵引着整个故事的方向,却又不与实际社会相联系,看似闲笔却又十分奇妙。
结语
《带灯》是一部独具韵味的小说。
这部书很苦。
虽说不能说是像黄连一样不可下咽,但只要细细品尝过,苦涩的韵味便会长久地留在舌尖上。
贾平凹曾在后记中写道,《带灯》是他送给自己六十岁生日的礼物。
贾平凹回避了自己所熟稔的明清文学的柔美和细腻,而运用了比较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