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抗日纪实纪念反法西斯二战胜利暨抗日战争胜利62周年.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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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抗日纪实纪念反法西斯二战胜利暨抗日战争胜利62周年
从军抗日纪实——纪念反法西斯二战胜利暨抗日战争胜利62周年
从军抗日纪实——纪念反法西斯二战腾利暨抗日战争胜利62周年
刘文琪
一、从军抗日
七绝
卢沟烽火遍神州,民族存亡已到头。
大半江山沦敌手,从军抗日固金瓯。
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日寇发动全面侵华战争。
1938年8月13日,日寇狂轰烂炸上海。
时我刚入高小,因商务印书馆被炸毁,无课本,读预科一年。
由任课老师精选后,板书抄写讲授学习。
小小心灵即萌生仇恨倭寇之幼芽。
景东中学师生到太和小学旅行,组织演讲、演出,揭露日寇暴行,宣传抗日。
尤其看到《日寇暴行录》,看到国土被强占、资源被掠夺、同胞被屠杀、蹂躏,令人发指。
老师组织我们学生,利用六天一次的太和街天,作街头抗日宣传。
40年升初中。
日本飞机三十几架,一批批地从头上高空飞去轰炸保山、云龙功果桥等地。
生平次看到这么多飞机,连飞机翅膀上的红膏药徽都看得清清楚楚,师生和老百姓都有些恐慌。
李煜之校长见多识广,抓住时机广泛宣传防空知识。
并在中学校内选择地点,带领师生挖防空洞。
太和镇村落集中,瓦房鳞次栉比,学校还有一个比足球场小不了多少的大操场。
李校长说,从空中看下来,太和的目标很显著。
于是和当地区公所协商一致,普遍加强防空宣传,提高认识。
动员老百姓,到李家祠堂旁,小灌木林赶街做买卖;动员上街的人不穿白色、红色衣服;并且将街上、村里及学校的石灰白墙,用染布缸里的蓝靛水涂抹,伪装起来。
这时,适应抗战需要,上面来太和设一个无线电台。
台长,川人黄世英,还被学校聘来兼任我们的英文、数学教师一段时间。
他带领两个报务员及摇机兵等杂务人员,在李家祠堂,立起高高的竹竿,拉着天线。
人若从其旁经过,每天还能听到二三次手摇机发电的呜呜声,电键发报的的哒的哒电波声。
令人不禁感到,战争的确离我们不远了,似乎嗅得到硝烟气息了。
人们有了如临大敌的紧迫感,已到最后关头的危机感。
当时,有本地在滇西做事的李有汉、李有淮兄弟,及参与他们一道工作的一些人,自腾冲一带回来。
把他们亲眼所见,亲耳听到的,日寇在沦陷区的暴行,及当地军民在高黎贡山等地,与日寇搏斗的,血淋淋的事实讲给我们听,大大激起我们同仇敌忾的热情,激起我们,为挽救中华民族,脱离水深火热苦海的决心和信心。
二、印度受训
清平乐?
印度受训
新军印度。
学校兰加布。
无线电收发训练,荡寇急需报务。
荒沙加上骄阳,练工热也无伤。
只要技能学到,再难再累何妨。
到昆明读高中后,尤其华南被日寇占领后,全国形势更加紧张。
抗日热潮更加高涨。
全国学生参军,风起云涌。
当时有两湖、川、赣等省青年学生及沦陷区失学青年编成的教导团,送印度中国驻印军受训。
我热血沸腾,毅然于学校假期间,与振太同乡,五华中学的李发乾、昆华农校的王丕进,一起到黑林铺兵站报名、登记、体检,被批准参加驻印军。
写信将此举动,报告远在景东县太和镇的父母。
请同乡同学,在我从军登机之后,把信投邮寄回家中。
半个月后父母亲才会知道确信。
那时我才17岁,到底年纪轻,一点不能设想,父母亲得悉详情后,思念儿女的苦心。
44年2月12日,昆明天朗气晴。
怀着无比兴奋心情的我们,准时步行加入驻印军队伍,前往巫家坝飞机场登机。
当领导带我们上飞机时,实在感到很惊讶。
以前只见过在天上飞的飞机,如今离得那么近,它原来是这么大的一个庞然大物,而且我们就要靠它把我们带到外国去了!
领我们上了飞机,不是有座位的,是用运输机,把我们从昆明送到印度去!
安排我们倚窗席地而坐,不久就起飞了。
飞机由慢而快,腾空而起。
首次乘坐飞机,一切新奇。
巫家坝起飞后,盘旋时,还兴致勃勃地俯瞰昆明市区,辨认那里是五华山,那里是我的母校——昆华中学。
翻过西山碧鸡关后,渐渐就进入梦乡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只知道我们离昆明后是往西飞的。
后来知道我们那次是由喜马拉雅山的驼峰走。
我被冻醒了,冷得无奈。
举目看窗外远山,尽是皑皑白雪;时而飞机又穿云破雾,穿行在云层问。
本能地想站起来,提提腿,伸伸手,活动活动四肢,抗御寒冷。
但四肢冻僵了,尚未站稳就立刻倒下,人事不知。
同伴急忙报告,美国驾驶员马上用航空皮衣,把我裹起来放我躺下。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苏醒了。
这次是热醒起来的,挣扎着倚窗外眺,已是满目青山,飞机已在下降着。
是已进入印度汀江所在地带了。
我未到目的地就几乎冻坏了。
是二战同盟的美国航空兵救了我。
而我不用说感谢他,连他的名字都未曾知道,遗憾之至。
为了打败共同的敌人法西斯,在中、缅战场上并肩作战,共同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据说仅在驼峰运输线上,就牺牲了不少美国战士。
愿他们安息!
愿尚健在的老兵,及其儿女们,世世代代都友好!
飞机降落在新修的汀江机场。
我像一个患过重病的病人,昏昏沉沉地让旁人扶持着下了飞机。
飞机还要返回昆明,发动机都未熄火。
我们被安顿在机场旁休息,等候汽车。
突然发动机启动,螺旋桨急急转动起来,把一摞印刷品吹得满场飞。
飞机起飞后,下飞机的人,全上场去检拾吹散了的印刷品。
我也勉强跟随参与去拾。
突然发现,有两个每人身上只披一块布的,皮肤黑黝黝的小孩也来帮拾。
一下子我骇呆了,不会是到镜花园里的国度吧!
还是一个读高中的老乡告诉我:
这是正常的,这里是印度呀。
印度人的肤色就是这样嘛,地理书里边不说过吗?
你再看那边劳动着的那一群人,路边摆地摊的那些商人,不都是这样吗?
我才恍然大悟。
第二天,兵站送我们到恒河边一个叫班都的码头乘轮船。
逆恒河而上,经二整天,到河边一个大火车站。
下轮船上火车,再行两天,到倍哈尔省的兰姆加——中国驻印军总指挥部。
兰姆加又干又热,原来是英军营地,现在用作中国驻印军总指挥部驻地。
中国远征军从缅甸退守印度的38师、22师,及后来陆续由国内运到印度训练的部队,如新一军新30师等,都先到此训练,再调往前线。
指挥部设各种训练学校,有国内调来培训的将校班、有骑兵学校、炮兵学校、战车学校、通讯学校等。
都经过考核成绩颁发证书。
不管你在国内已经官至何级,未经考核成绩取得证书的,一律不算数。
我们到兰姆加车站后,新30师搜索连去接我们。
我原来要求入战车学校,但上级说是无线电报务人员更迫切需要,李发乾、王丕进和我,我们有七个人被分配入通讯学校,学无线电报收发技能。
由此,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开始接受从未接触过的一种崭新的课题。
教官是美军上士毛尔根,年约三十上下,度高个子。
教学严格,课余随和。
用的是美制无线电收发报机。
刚开始时,用次世界大战美造未用上的“l79"机。
逐渐更换为“V100”,最后是“48号”。
机身越新越小,功能却越新越齐全。
学收发报,从学英文字母及阿拉伯数字开始。
读音及写法规范地记熟后“搬家”。
即把数字及英文变成电码,这是基础。
以后实际操作收发报,就是用电键击发这些电码的组合。
准确是要求,否则差之毫厘就会失之千里。
跟着就要求速度。
戴上耳机,看你每分钟能准确地收记.多少字;应用电键,每分钟看你能清楚而准确无误;地击发多少字。
对待我们全像初发蒙小学生。
气候太热,凌晨4点就开始上课,不到12点就结束。
在营房里,专门有一个副连长黄崇武分管。
专门安排一个帐篷维我们晚自习。
虽然学得不平衡,但都很刻苦。
与师直及90团一起新去学的评比,我们名列前茅。
黄崇武副连长,还特别在…个星期固,带我们到离兰姆加约百多公里的兰溪玩了一天,作为奖励。
兰溪有火车站、轮船码头、动物园。
还有英国兵驻地、军人供应站。
有四五家华侨开的食馆,有三瘃电影院,一家印度戏院,还有演杂技的,玩得痛快,入夜才回营房。
缅北密支那战火吃紧。
我们属于30师,在密支那战役中,是参战主力之一。
师部要我们提前从通讯学校结业,开赴前线。
几个月来我们学了基础知识,会使用几种机器,能安装调试,初步可以操作。
于是我们离开了通讯学校,离开了那个干热地方。
因干热,本来英国方面承诺,在我们训练期间他们要承担米、肉、蔬菜都实现不了。
大米无缺,但鲜肉、绿菜只偶尔供给一二次。
甚至连饮水都紧张。
副食主要是牛肉罐头。
也吃过几次鲜玉米罐头、沙丁鱼罐头,据传还是美国运来的。
每天消耗量最大的是水。
太热,不洗澡、冲凉,就无法在;流汗多,中午休息时,用防水布铺垫,在营房旁树阴下午休,醒来时,因汗水浸雨布上,雨布上浑似还睡着一个人。
喝的茶水里加盐,弥补出汗损失的盐分。
因为战争需要,我们在最热的六月份离开了兰姆加。
这次只乘火车,直接到阿萨姆邦的利多小镇下车。
利多是火车终点站,是新修的史迪威公路起点。
设有驻印军指挥部,有大飞机场和小型水上机场。
因为正值雨季,我们师直部队在此休整,继续习练无线电报务。
在距利多50公里的一条小河附近,原始森林间,沿公路两侧,临时砍大竹及杂木搭建帐篷,住了三个多月。
野兽、鸟类很多。
许多次乘吉普车夜回营房,途中遇到野象在车路上徘徊,汽车啦叭声它无动于中;起初,大车灯强光会使它退让,后来也无效了,只能耐心等它走开。
这几个月,竹笋、野菜很丰富,生活不错。
九月,雨水少了。
飞机载我们,由利多飞缅北密支那。
三、缅北反攻战
减字木兰花?
缅北反攻战
潜行山路,侦察敌情“密八”赴。
八莫城边,结合陆空奋扫残。
风餐宿露,行色匆匆南坎顾。
倭寇嚣张,众志成城歼赶光。
由利多起飞,飞往密支那。
接近密支那上空,俯瞰大地,看见有许多如镜子一样,几乎是成等距离的光点,觉得很奇怪。
后来到密支那,尤其是住到伊洛瓦底江对岸的宛莫之后,才清楚那是炸弹坑积水的反光。
可见投弹之密集。
密城及宛莫,没有见到一间完好的房子,也见不着一株未挨枪炮的树。
日寇作困兽斗。
中美飞机轮番轰炸,陆军从强占机场后,就步步为营,不顾齐腰深的积水,在战壕里拼搏,双方伤亡均多。
我们到密城时,还没有消除完,到处都敞发着腐尸臭味。
垃圾到处都是。
我们初到当天,搭起帐长篷,消扫环境。
扫拢一大堆垃圾,未认真分检一就放一把火。
谁也不注意,突然砰的一声爆炸,现场一个事务长被炸得血肉模糊,一命呜呼。
枪林弹雨过了不少,死于这种地方,这种事故,太遗憾了。
在军营里,时常出现学生从军士兵与下级军官间的矛盾冲突。
从军学生增多后,冲突有日益扩大趋势。
虽然,类似在兰姆加那里,发展到士兵要枪杀长官的事情,自那次处理后,没有再发生,但没有彻底解决。
那次,我们连从军学生兵王斌,平时储积满肚子怨气。
实弹射击时,他偷下几发
子弹,当夜,熄灯后,他子弹上膛,几次起来观察。
若是他要出气的军官带岗,他就要枪杀之,然后自首。
他的不正常表现,引起住同帐蓬的班长注意,及时向连部紧急报告。
连部马上组织检查,发现他的枪弹上膛事实。
初步讯问,他理直气壮地直言不讳:
“我们从军前,上级明明白白给我们说,驻印军不准出现打骂士兵现象。
事实不是如此。
韩排长行伍出身,旧习气深。
不仅平时看到哪个士兵动作不熟练,甚至点名应声小了些,都挨他的打,粗言恶语侮辱更是平常事,完完全全是旧军队那一套黑暗专制,野蛮作风。
与我从军报国的初衷不符,我只有以生命来制止这种恶劣行为。
”连部立即连夜把他送师部军法处,交由军法处处理。
第二天,30师参谋长吴行中,按他的习惯,每早晨都视察所属各处。
发现新送军法处的王斌,马上讯问。
王斌把缘由一一作了回答。
参谋长沉思片刻,立即转变话题:
“你是学生从军的吗?
读什么学校,几年级?
”“我是某某学校,高中一年级”。
参谋长拿出记事本,撕下…页。
出了三道数学题,交给王斌,说:
“你今天做,我明早来看。
王斌在他出题时,就看着内容,心中已有数。
题目出完随即回答:
“不用到明早,请稍等一下我就做出来。
”说着,将就那笔和纸,列式做起来。
参谋长边看边点头。
写完看完,马上命令军法处:
“此人我带回去了,你们告诉搜索连,以后也不在他们那里了”。
第三天,消息就传开了,王斌安排到军械处任少尉军械员。
参谋长爱才,有真才实学就要用。
当然确实也有冒牌从军学生,甚至说是什么什么大学的大学生。
年纪较大,行伍出身的排长之类,作战勇敢,但有时仍改不了动口骂人,动手打人的野蛮作风。
密支那收复以后,标志着盟军缅北会战取得了决定性胜利。
从此转入大反攻。
新一军、新六军集中密支那休整。
趁此机会,指挥部对从军学生进行甄别、整编。
我们30师集中宛莫,举行从军学生考试。
学科卷面答题,评出成绩。
较好的师长亲自面试。
我和李发乾在师长面试时,原定入军官学校。
后来因我们是高中生,云南边疆地区的人,了解民风民俗,稍懂傣族语言等优势条件,师长命令调到30师谍报队。
一起投笔从军的太和小老乡,昆华农校的王丕进就与李发乾我两个分开了。
我们先与38师谍报队一起,经短期培训,学缅甸话,学看军事地图。
为从事部队军事侦察工作作准备。
滇西及缅北的八莫、南坎反攻战即将全面展开,侦察工作先行。
38师是久经沙场的老部队先出发奔前线。
我因学缅语成绩较好,无线电收发报的技术较熟练,派我带报话两用机,随38师谍报队出发,去实现从军报国的志愿。
从此,与李发乾小老乡也分开了。
密支那到八莫,原来有公路。
日寇从密支那逃窜时破坏了桥涵,车不能行。
我们徒步尽走山路。
边侦察原公路两侧,几十公里范嗣内的敌情,边前进。
日寇作了破坏之后,其人员全部撤退集中八莫。
我们行抵八莫旁的太平江边,侦察城周敌况。
八莫机场日寇已自行炸坏,敌人龟缩城内。
周围尽以原滇缅公路弃于八英的数百辆汽车底盘,加上砍伐大树,筑成可长期死守的工事。
囤积饮水、吃米、副食品,连厕所部有安排。
他们不服失败,幻想待机再起。
我们潜伏江边缅民家,不几日攻击八莫的战斗打响了。
太平江边,距八莫十多公里的一个小村子,日寇有一队住扎。
队部住于一铁皮房内。
房为二层,目标十分显著。
八莫之战,首先即取下该村,扫除该队残存,扫除进八莫之障碍。
我被命令带报话机,前往主攻团指挥所观战。
太平江与村子之间是一坡稻田,稻穗已成熟,一片金黄。
英勇的步兵健儿,渡过太平江,悄无声息地顺着稻田埂脚,蛇行至村旁。
这时炮兵“发言"了。
炮超过铁皮房,在公路那边爆炸。
第二炮,接着第三炮,铁皮房夷为平地了。
紧接着,步兵从田间跃起,边鸣枪边高声冲杀,很快就结束战斗了。
日寇早在前几天就龟缩进八英城了,残留的早被炮炸为齑粉了。
从此,步兵长驱直抵八莫。
日寇将附近驻守的残兵,全部收缩集中八莫死守。
我们陆空联合,每天4架飞机为一组,从早到晚轮番轰炸,从不中断。
步兵几次强攻都无效,夜间还受到日军骚扰。
于是,工兵急忙铲平田埂修临时机场。
首先运来推土机,参与步兵攻城。
后来,干脆晚上放开口子,让他们逃出一部分,再分段歼灭之。
历时一个多月,才收复八莫城。
在围歼八莫守敌同时,我军沿八莫至南坎的公路前进。
目标转向南坎。
谍报队必须迅速摸清腊戌至南坎的敌人动向。
自公路西厕,尽走山问羊肠小道,兼程前进。
抵达南坎公路相反方向小山脚,一个20多户,全是云南华侨的小村子“蛮扎”潜伏下来。
我与村民语言相通,生活习俗相近,等于回到了自己的家,村民与队员也都相处得好。
但他们对战争不闻不问,谈不出什么情况。
每日天明队长即派出两个队员到村民的一个亲戚家嘹望,观察敌人动向。
那期间,腾冲、龙陵反攻战正激烈,日寇四面受敌,难以应付,腊戌方向来的人和车都少,安静无事。
有一天近中午,顺公路走来两个背长枪的日本兵。
见公路上边一农户家,养有一窝蜜蜂。
他们想吃蜂蜜,就上到人家来。
只一老妇在家。
日本兵伊哩哇啦,又是比手,又强拉老妇人去掏蜜。
老妇弄清楚他们的目的,连忙表示她上不去,又怕蜂叮。
两个兽兵遭到拒绝,就动手打老妇。
我们的两个队员见到义愤填膺,忍无可忍,忘了“不许暴露目标”的禁令。
20响连发,两寇就报销了。
他们急忙将死尸掀下公路,飞跑回队部报告。
队长当机立断,下令“撤退”。
命令中队长吴仲辅,带部分人,叫我参加,负责通讯联络,从原路急回。
大队从另一条路撤走。
约定回到师部会集。
吴中队长带领我们一行,原路返回。
有一天,到了我们原来住过的一个村子住下,第二天早晨,我们正要动口吃饭,却听到村子那边有人叫喊“甲板蜡必嘞”。
我们力量单薄,同时打仗不是我们的任务。
饭都顾不得吃一口,立即从相反方向奔跑。
跑了一段路,发觉有一些老百姓跟随我们跑,目标太大。
于是我们迅速岔开,下河。
又从对岸攀岩上山顶。
见日本兵并未追来,可能他们是过路的。
我们忍着饥渴继续走,中午12点,拿出地图,用报话机与队部联络,队长指示我们走什么方位。
我们依靠指北针指示方位,绕过几支山,遇到一片一早谷地。
满以为有人可问路了,不料人不在。
只好又按方位继续走下山。
逐渐发现好像有一条路,路两边还有些等距离的小圆坑,就像谁专门挖来支小背罗的。
再继续走,发现一大片被按倒,撕吃过的野芭蕉树。
我们才判断是野象群来过。
走到小河边,天已黑了,不敢再继续瞎闯。
就在河边沙滩处忍着饥饿睡了。
第二天清早起,过河,顺着做活计人走的路往上行,走不久看到一村庄。
我们才到村边就被村民发现。
认…我们足在此地住过的中国人,颇为友好。
告诉我们:
黎明时从这里经过一队日本兵,顺大路走了。
可能是指挥部对围攻八莫,采取放开口子,故纵逃窜,分段歼灭的措施实施了。
两天后我在勒康山,也遇到四个日本散兵,更能证实这个推断。
在回师部后,我奉命从公路东侧山区前进途中,在滇缅交界之勒康山,我穿便衣,徒手空拳,与八莫溃窜出来的日本散兵遭遇。
我急于赶到八南公路东侧丁兴村找队部。
沿山路,过了美机空投点。
战争延伸快,吃的大米、副食、弹药、医药,甚至衣服也由空投补充替换。
所以,每前进一段就有空投点。
吸引了附近山民来帮工。
投下来挂在树枝上的包,还须民工攀爬上大树,去砍断树枝让包裹掉下来。
过了空投点,往前是工兵营的排哨。
再上一小坡,快到坡头转弯处,我站住喘一口气,听到前面路上皮鞋走路声,及武器砰撞声。
我抬起头来,四个日本兵,已经陆续站到我面前。
个背一日本军刀,第二个肩扛三八枪,第三个腰挂一手榴弹,第四个只背一刺刀。
个发话问我。
可以说他的声就决定了我的生死。
他们是四个人还有点武器,我是光身一人,自卫能力薄弱。
恰巧他是用缅甸话问我,而我对缅话还懂一些,可以应付。
他问我:
从那里来,要去那里?
做什么?
我答复他:
我从后边来,到前边去。
我是到后边当苦力的,要回前边克钦村子去。
听了我的答复,人说:
你走吧!
而扛枪的第二个人马上把枪从肩上放下,动作和响声都很吓人。
我不由得向右边跨了一步。
若他们要动手我好向坡下跑。
我想我边跑边嘁,坡下边的排哨可能会听到,会来救我的。
个人马上对他们说日本话。
箕哩嘎啦说了很多。
最后向我说:
没关系,你走吧!
我也就急着走了。
不远,走到山边转弯处,路边是灌木丛。
我走入树丛,日本人见不到了。
忽闻灌木丛那边,有克钦人喊叫:
没斋,没斋,乌哇片。
说的是:
不是,不是,是中国兵。
我抬头看过去是几个克钦族民兵,其中一个正用枪瞄准我。
幸而走在我前边的克钦族来帮工的苦力发现制止,不然,我才避过日本散兵,又遭克钦族民兵误杀了。
那几个民兵听说我是中国兵,急围拢来问日本散兵情况,要求我参与。
我没有武器,他们也没有多余的,我连忙写了个字条,让他们去联系排哨。
走了不久,就听见激烈的枪声,是收拾散兵了。
这几个散兵,是从八莫窜出的,已是饥饿不堪的惊弓之鸟。
我到勒康山村,见老百姓在村子的路边晒有稻谷。
老百姓说四个穿猪蹄丫鞋的日本兵,从那里走过,没有进人家。
有一个还弓腰抓了一把稻谷塞进嘴里。
日寇龟缩死守八莫,作困兽斗。
驻印军历经苦战,并采取故意放开口子,纵敌窜逃,分段歼灭等措施,终于12月l5日占领八莫。
很快南坎,术姐也收复了。
国内中国远征军11及20集团军亦已收复滇西中国版图全部领土,与驻印军新一军、新六军在缅甸芒友会师。
滇西、缅北的反攻战,至此宣告胜利结束了。
我曾在12月中国远征军南九谍报组的组员李祖经、寸守一等到30师师部联络时,随他们从陇川之拉象入云南。
参加反攻滇西的陇川、章风。
随着胜利进入刚收复的勐卯。
1945年1月,远征军长官部正式派我为三等谍报员兼报务员。
带领译电员、摇机兵,负责一个电台。
完成组长与长官部间的通讯联络。
失地完全收复后,带电台及有关人员,先步行经畹町、黑山门、遮放到芒市。
会同谍报7,乘一货车,经惠通桥,返回保山马王屯远征军长官部整训。
经七次报告,适逢远征军长官结束,调昆明。
4月蒙批准“准予长假",脱离部队复学。
我有幸参与了这一重大的历史变革。
日寇是野蛮的,也足最愚蠡的。
我亲眼看到,一个从八莫窜出来的日本散兵,夜间手握钢枪摸到师部营房。
被枪击,手臂受伤,被生擒。
卫生员本着人道主义替他包伤,他顽固不接受。
包上又被他撕掉,再强包上又撕掉。
顽固不化宁死不降,要效忠天皇。
中“武士道”毒素太深了,像野兽一样,被军国主义者驱使来害人,也害他们自己。
在缅北和滇西战场,均见到日寇在败退时,边败退边阻击,终于被消灭后,遗留下米的狙击于的掩体。
日寇惨无人道地,实行狙击于阻击我方前进,忠于他们自杀殉天皇的政策。
他们选择必经之地,有利射击的道路一侧,修掩体,人潜伏其中,仅留射击枪眼。
我方前进经其前。
即遭射击枪杀。
有一次,三人同行,人遭枪杀牺牲,第二人急将松球手榴弹拉簧后,由枪眼塞入掩体内,敌人又把手榴弹丢出来,爆炸,幸未伤人。
再塞一弹,并用钢盔罩于枪眼之外,用步枪刺刀紧抵钢盔上,才把敌人炸死在内,毁其掩体。
一次,在缅北行进中,遭遇枪弹自路旁高树上射下伤人,原来狙击手掩藏在大树枝叶间,不注意就难发现。
45年8月15日,日酋向全世界宣布,日本无条件投降。
投降就要认罪,就应该以史为鉴,悔过自新,这才是出路。
我们也应该警钟长呜,不忘国耻,自强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