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惯例的实证研究进展心理学的视角
惯例的实证研究进展:
心理学的视角
张梅/林崇德/辛自强
2013-04-1518:
38:
43 来源:
《心理与行为研究》(津)2012年4期
【内容提要】惯例是人们在重复解决同一问题时形成的程序化行为或策略,它既可以从个体,也可以从群体的视角来研究。
在心理学中,惯例的研究始于思维定势和内隐学习。
近年来,在现代认知心理学的推动下,研究者们已从个体与群体问题解决、决策的视角对它进行了一系列研究;而惯例重复性的特征又为它与重复博弈的交叉研究提供了可能。
未来的惯例研究可以在以往研究基础上,从其普遍性和特点、信息搜索、知识迁移等角度展开。
【关键词】惯例/实证研究/心理学/问题解决/决策/博弈
1引言
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包含许多程序性或习惯化的行为,例如骑自行车时身体的一系列动作、走路时身体各器官的协调动作,这些行为由于多次重复而形成,其执行不再需要意识的控制。
在个体层面这种现象大多用习惯、习俗、定势、脚本等词语来描述。
当涉及多个个体时,人们之间也会这种形成类似的程序性行为,例如工厂里工人在生产流水线上的操作,这种群体的程序化行为便是惯例(routines)现象。
惯例一词最早作为组织现象的大杂烩(如,自动化、行政管理工作、项目清单、习惯等)由经济学家熊彼得1926年提出(Becker,2007)。
Stene(1940)进一步指出,惯例的形成是由于行为的不断重复,它的执行不需要组织内其他成员的监督和引导。
后来,研究者们提出了各种定义,总结起来,共有如下三种:
有的将其视为一种行为、一种高度自动化的重复的互动模式(Cohen&Bacdayan,1994;Gersick&Hackman,1990);有人将其视为认知规则或策略(Cohen,1991;Egidi,1996;March&Simon,1958);或者将其视为既包含行为又包含策略或规则的生成系统(Feldman&Pentland,2003;Pentland&Feldman,2005,2008)。
惯例这一概念提出之后,尤其自1982年Nelson和Winter(1982)的《经济变迁的演化理论》这本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书出版之后,其作为组织生活的基本元素、组织的基因,在组织理论中占据了核心地位,并成为管理学研究的核心概念(Salvato,2006;Salvato&Rerup,2011),而有关它的研究也逐渐遍及社会科学领域的各个分支(Becker&Lazaric,2009)。
在心理学中,对惯例现象的探讨始于20世纪40年代AbrahamLuchins的思维定势研究。
Luchins(1942)通过实验证实,个体在重复解决相同种类的问题时,会逐渐形成一种习惯性、机械化的问题解决方案,而不再探索新的方案,这种现象被称为思维定势。
作为一种高度自动化的思维模式,思维定势实质上就是从个体层面理解的惯例。
由于定势现象在问题解决任务中的坚持性和重要性如此令人印象深刻,随后大部分有关个体惯例化行为的研究都围绕着思维定势展开(Becker,2008)。
此外,由于惯例的习得过程在某些方面是无意识的,惯例现象在心理学中还被视为一种内隐学习的过程(Becker,2008)来研究。
这两种情况下个体均未意识到学习过程的发生,但已明显习得某些规则。
尽管内隐学习的实验研究主要出现于20世纪60年代,以Reber发表的《人工语法的内隐学习》为标志,但第一批关于随机学习和无意识学习的研究却始于20世纪初期桑代克的研究。
桑代克通过一系列的动物实验提出了学习的“试误说”,证实了动物学习的无意识性。
在人工语法的实验中,Reber(1993)发现被试会在无意的条件下获得学习材料所隐含的复杂的语法规则知识。
这种内隐学习与默会性知识的关系密切。
下面,本文将具体介绍和总结当前心理学对惯例展开的一系列研究,进而分析惯例未来的研究方向。
2问题解决研究中的惯例
2.1个体问题解决中的惯例
问题解决是人类重要的认知过程,当人们在实践中解决复杂问题时,为了使自己的行为更加稳定和流畅,会形成惯例。
这些惯例最初会以熟练的问题解决策略的形式出现,它建立于程序性知识、有效范例等基础之上。
经过多次问题尝试,学习者会逐渐调整初始策略,最终形成稳定的惯例。
惯例受诸多因素影响,由一系列限制或约束条件决定(Cary&Carlson,1999):
一是内部限制,即认知限制,它取决于问题解决者的认知能力,包括问题解决者对任务概念和范畴的理解、工作记忆能力、能注意到的信息量的范围以及做出推断的速度。
二是外部限制,这些限制由问题界定和问题解决环境所决定。
前者称为逻辑限制,例如在解决算术运算题时,低水平目标的实现是获得高水平目标的必要条件;后者称为情境限制,它反映了当前环境提供的信息对问题解决的影响。
与内部和外部限制区分相对应,问题解决中惯例的分析重点也存在不同(Patsenko&Altmann,2010)。
早期对惯例行为的分析聚焦于它受丰富的内部表征,如计划指导的可能,而较少关注于它受非中心认知过程,如认知或注意等指导的可能。
对内部表征的强调可能是对行为主义时期忽视这些概念的反应,并由人类信息处理计算机隐喻所推动。
然而,这种计划为基础的惯例分析方法可能高估了中心认知过程的作用,并低估了利用从环境中抽取信息来指导行为的次要过程的作用,而后者正是具身认知方法所关注的方向(Gray,Sims,Fu,&Schoelles,2006)。
具身认知的方法认为惯例或其他有序行为可以在有机体与环境的互动中产生;内部表征一般简洁、稀少,但这些精心选择的有限表征可以让个体展现出类似目标导向的行为,而无需任何类型的计划系统。
Patsenko和Altmann(2010)提出的“选择——注意”模型便是具身认知的分析视角。
他们通过实验发现,个体在汉诺塔问题上的反应模式、行为模式和眼动轨迹表明,行为并不是由存储于记忆中的计划所指引的,而是由与目标相关联的惯例所指引的,这种惯例由知觉和选择性注意引发。
汉诺塔上的惯例(如对目标递归策略的坚持)经过学习而形成,一旦人们学会如何解决新的问题,将会较少依赖于问题表征而更多依赖于知觉和注意。
2.2群体问题解决中的惯例
在认知心理学中,问题解决的研究长期以来限于个体,极少关注群体。
而只有当问题解决的情境扩展为两人及以上时,问题解决中的惯例研究才能与组织中惯例的研究相对应,只是前者关注的问题更加宏观,注重探讨一般规律,而非具体问题。
大多研究者致力于构造两人以上的问题解决情境来探讨惯例的一般规律,这以用TTT扑克牌游戏(TargetTheTwo,TTT)为实验材料的一系列研究为代表。
为了测得实验背景下的组织惯例,Cohen和Bacdayan(1994)确定并用实验证实了惯例测量的四个维度:
行动效率的提高,做出决策速度的增加,特定情境重现时重复行动序列的激活,次优性(即,惯例不是当前问题情境的最佳、最有效的策略)。
他们的研究被Becker(2008)视为惯例实证研究缺乏大背景下的“最重要的例外”。
通过这一任务,研究发现惯例是作为程序性记忆存储的(Cohen&Bacdayan,1994)、具有路径依赖性(Egidi&Narduzzo,1997),其形成是由于行动者对问题空间的有限搜索(Egidi,1996),它与团体决策中的认知陷阱和心智模式密切相关(Bonini&Egidi,1999);基于时间的奖励方式下的惯例化程度更高(Garap&Hollard,1999)。
王建安和张钢(2008,2010)则将两人的游戏扩展为三人,仍从四个维度证明了惯例的存在。
他们发现前置问题图式(即问题空间图)对惯例形成和绩效有影响,说明了惯例研究中一直忽视的陈述性知识的作用;并进一步证明了动态能力的决定因素是认知表征而不是行为惯例。
此外,还有研究者构造了其他有创造性的实验任务来研究惯例。
例如,意大利认知和实验经济学家Novarese(2003,2006)创造了一种类似TTT扑克牌游戏的“加10游戏”,并通过研究证实,在需要合作或协调的任务中,人们会形成高度惯例化的行为,即将以前习得的策略扩展到当前情境中。
它需要三个被试(其中两个或一个可以为假被试)分别在0,2,3,4,10五个数字中选择一个,三个数字相加的和基于一定获益规则,每个被试每一局获得不同的收益。
与TTT扑克牌游戏相比,“加10游戏”中的三个玩家以合作为主,也存在一定竞争的关系,具有更强的生态效度。
3决策研究中的惯例
3.1惯例对决策过程的影响
作为认知心理学中“思维”研究的一部分,决策研究与问题解决一样备受关注。
德国经济心理学家Betsch等人通过实证研究发现,决策过程也存在惯例现象。
他们(Betsch&Haberstroh,2005)认为,惯例是一种特定的行为或行为序列,会作为策略选择被激活,与决策问题的表征相关。
惯例在决策整个过程中的作用可由下表所示(Betsch,Haberstroh,&Hhle,2002)。
由表1可知,惯例可以影响决策过程中每个阶段的信息加工。
这可以通过惯例在决策开始阶段的三个事实为例说明,其余阶段道理类似。
首先,一旦惯例被确立为决策问题的解决方案,无论何时遇到同样的决策问题,它都会被激活。
例如,一旦习惯骑车去上班,只要目标是去上班,骑车的行为就会立马会出现在脑海里。
其次,对情境的识别会促进选择和实施惯例的倾向。
再次,即时的行为选择和执行会随着惯例强度的增加而增加。
相应地,如果惯例经常在过去被重复,它将形成习惯,对触发线索的识别将会自动化地唤起惯例行为。
在研究方法上,Betsch等人对决策情境中惯例现象的研究采取了实验或模拟研究的方法。
在早期的研究中(Betsch,Fiedler,&Brinkmann,1998),他们设计了一种称为“甜瓜(MELON)”的计算机游戏,研究了时间压力和任务的新异性对惯例保持的影响。
为了不仅能测量还能对惯例进行实验操纵,Betsch等(2001)随后又设计了一个模拟的贸易环境(COMMERCE)以实现对惯例强度的操控并评估惯例对随后信息搜获和选择的影响。
3.2惯例研究的前沿:
与博弈论的融合
当前管理心理学及经济心理学中决策行为的研究大多涉及博弈论,Becker(2008)指出,虽然博弈理论并不明确研究惯例,但是许多博弈实验的设定却清晰地提供了产生惯例的背景,即重复的问题解决情境。
因此,尽管当前还缺乏将惯例和行为博弈联结起来的研究,但理论上他们存在一些显而易见的聚合领域:
如,重复博弈中的学习问题便与惯例的习得性类似;博弈任务中所有参与者都不想改变自己策略的相对静止的状态——均衡(equilibrium)现象也可视为一种惯例现象。
虽然两大领域的融合有很大可能和空间,但也应该看到博弈实验的经典范式对理解惯例太狭窄,未来只有突破自身的一些限制,拓展思路,才能实现二者的真正融合。
(1)博弈,尤其合作博弈中,每一局的被试都是随机分配的,这可以有效地防止声誉现象的影响,但这对产生惯例却是不适合的,因为惯例在实验条件下本质上是经验的重复和一般化的结果(Cohenetal.,1996)。
未来的研究只有将博弈实验中的玩家固定才能进一步探索惯例问题。
(2)学习如何在不同群体间进行迁移在博弈的研究文献中较少被关注,但却是惯例研究的核心议题,这一般从默会知识的角度切入。
对知识迁移的关注可以帮助理解惯例的复制,也可能加深对经典的行为博弈理论的理解。
(3)实验经济学中有关学习博弈的特征之一便是其对均衡的重视:
行为被理解为单一的行动,或至多是现成的序列行动。
而惯例却一般由更复杂的基本步骤集合而成(也可能以模块的形式组织)。
解决这两方面的不同,合理设置实验任务的复杂程度是关键。
(4)行为博弈学习理论领域一个几乎被完全忽视的问题是学习的情境支持问题。
尽管情境学习的文献已经极大地显示人类如何探索结构化的环境,博弈中的学习研究却毫无进展。
沿着这个方向的惯例研究实际上也没有多大的进展,至少在实验研究方面。
在这个方面,两个领域未来可以共同探索,弥补理论上的不足。
(5)语言既是产生惯例的机制,也是惯例化的产品,影响惯例的创造、保持和复制。
然而,个体间言语的交流在大多数有关学习的博弈实验中都被小心地置身于外。
即使惯例本身,其为数不多的实验研究也没有关注各种形式的言语交流,而是将其排除在外(如TTT扑克牌游戏)。
两个领域未来可以就此进行共同探索,以期有所突破。
4当前惯例研究的问题及未来研究方向
4.1惯例当前研究存在的问题
4.1.1个体与群体视角的差异
大多数惯例的实验研究均基于个体水平来研究自动化行为。
然而,惯例至少自Nelson和Winter(1982)之后便一直用于分析组织或群体行为。
在问题解决的研究框架下,研究者一般从个体与群体视角的区别上来探讨惯例的作用,但却没有获得一致的结论。
Reimer等(Reimer,Bornstein,&Opwis,2005;Reimer&Opwis,2002)认为,虽然当解决相互依赖的任务时,惯例可以帮助组织有效地减少协调的需求,但当面临新异的问题情境时,惯例却会带来负迁移,进而影响问题解决的效率。
他们发现,在个体和两人组分别完成的汉诺塔任务中,两人组成的群体组更容易进行负迁移,组中个体更坚持已经习得的惯例,表现更差(Reimer&Opwis,2002)。
然而,Kocher和Sutter(2005)却发现群体行为整体上优于个体行为,只是特别优秀的个体行为会优于群体。
同时,也有研究者持中庸观点(Beeker,2008)认为,群体中个体互动的整体效果并不明显,组织的优势只有在任务包括发现最佳解决策略或包含特定信息加工过程的重复性任务的情况下才会显现出来。
要对两种视角下的惯例的实证研究结果进行整合,关键在于创设既适合个人也适合群体完成的实验任务,而非对采用不同任务得出的结果进行比较。
群体任务,如TTT扑克牌游戏和加10游戏只能群体合作完成,不能改编为单人任务,因此未来研究应依据组织的特征创造性地提出更加灵活的群体任务。
个体任务,如汉诺塔任务可单人完成,也可像Reimer等人一样将其扩展为两人以上来完成。
未来研究可将这类个体任务改编为群体任务。
4.1.2行为与认知视角之争
惯例研究的公开争议之一是研究者在分析这种现象时所采用的分析角度(Cohen,Burkhart,Dosi,Egidi,Marengo,Warglien,etal.,1996)。
从行为角度来看,研究者强调行为的模式性以及这些模式的自动化程度,研究中一般测查个体需要采取行动或者决策时的反应时。
而从认知视角来看,研究者更关心在面对重复性情景时时个体所建立的稳定表征,经常寻找以规则为基础的系统和某种典型的策略,并证明个体如何处理结构相似的问题。
充分考虑到这两种视角的区别,才更加全面的理解惯例这种现象。
Cohen和Bacdayan(1994)认为惯例是模式化的行动序列,而Egidi(1996)则认为它是基于特定问题策略的行为模式,其可以是不同的行动序列;Cohen和Bacdayan(1994)的研究证实惯例是程序性记忆,而王建安和张钢(2008)的研究却发现前置问题图式(程序性记忆)会影响惯例形成。
这两种看似矛盾的观点只是由于分析视角的不同,前者是从行为后者从策略的角度。
由此可知,惯例既是一种模式化行为,具有无意识性,又是一种策略或规则,具有一定意识性。
4.1.3各研究领域之间缺少融合
综上,作为一种普遍存在思维现象,惯例在问题解决、决策研究中一直坚持实证研究的传统。
然而,这些研究却相对独立,各领域间的结果很少互相引证,甚至几乎不引用对方的文献(Becker,2001)。
造成这种各自为政现状的根源在于惯例作为一个纷繁复杂的概念,对于不同领域的研究者来说或有着不同的含义,其结论难以统一和推广。
因此,为了推进惯例实证研究的进展,首先至少应从操作定义上对其进行跨领域、跨学科的界定。
结合以往研究者的观点,本文认为,惯例可以界定为“两人或多人在面临重复性的问题解决任务时习得的、互相依赖的、可识别的、行为模式或策略。
”这一概念同时考虑了惯例的行为和认知层面,并点明了其基本特征。
其次,各领域的研究者应开拓视野,实现以“学科”为导向的研究模式向以“问题”为导向的研究模式的转变,来自不同学科的研究者以各自的方法就惯例这一主题协同攻关,开展跨学科系统性和综合性研究(林崇德,辛自强,2010)。
再次,虽然惯例是一种群体现象,但也可以像以往研究者(Cary&Carlson,1999;Patsenko&Altmann,2010)那样从个体的视角对其规律进行探讨和分析,进而将结论进行推广。
4.2未来惯例的研究方向
综上,惯例在心理学中的实证研究起源于思维定势和内隐学习的研究,且当前已在问题解决和决策领域进行了一系列研究,在博弈领域也有很大研究空间。
综合以往研究成果和问题,未来惯例在心理学中的研究可以从如下几方面展开:
第一,描述和总结惯例的普遍性及特点。
当前心理学的研究中,虽然定势和内隐学习仍是研究的热点,却还鲜有研究将其研究结果从惯例的视角进行审视。
这可能根源于长期以来心理学研究对个体知识的重视,对群体知识的忽视。
未来的惯例研究将从群体的视角,如群体问题问题解决、群体决策及博弈研究中继续证实这种心理现象的普遍性,进而总结其特征。
第二,按照认知心理学的研究范式,从信息搜索过程来研究惯例。
尽管惯例行为可以分离出一些单独的步骤,但由于其自动性,它通常被视为统一、连续的信息加工过程(Betsch,Haberstroh,&Hhle,2002)。
信息搜索发生在决策者确认既定问题之后、实际决策之前,它受到决策者记忆中以往个体经验的影响,存在搜索偏差。
Betsch等(Betsch,Haberstroh,Glckner,Haar&Fiedler,2001)通过实验证实信息搜索受惯例强度的影响,二者呈负相关关系。
然而,在这一普遍结论之下,当前还没有研究细致分析信息搜索的个体差异与惯例之间的关系,以及如何避免惯例的负迁移对信息搜索过程的阻碍。
第三,从知识迁移的角度来研究惯例的迁移。
作为一种默会性知识,惯例与组织学习密切相关,存储了组织行为的经验。
当以知识的角度来理解惯例时,研究的核心问题是多大程度上这种知识能推广或迁移到其他情境中去(Reimer,Bornstein,&Opwis,2005)。
例如,Cohen和Bacdayan(1994)发现个体在问题解决中形成的惯例,不能将迁移到新的、但结构完全相同的情境中去。
当前惯例的迁移研究主要集中于描述负迁移现象,并未对如何克服负迁移进行探讨,也未从正迁移的角度来探讨惯例的优点。
第四,探讨如何检索出恰当的惯例。
要应用惯例,须从个体或组织的记忆中进行搜索,并在一定程度上用到内隐知识(Cohen,1991)。
按照行为的方法,那些触发自动执行某行为的刺激是过去行为相对频数的函数(重复启动),惯例的激活并不由意图、态度或任何意识过程来调节,而是受典型偏差或启发式的影响。
然而,若从认知视角出发,惯例一般被表征为目标和工具行为的联结,为了激活合适的目标导向的行为,个体通过认知过程来辨认一些描述当前情境的线索,并从记忆中检索合适的线索。
这时激活行为的是对当前情境目标导向的认知表征。
当前,这两种视角下惯例检索的实证研究均较少,无法证实哪种观点更能准确地描述惯例的激活和检索过程。
第五,探讨记忆与惯例之间的关系。
由于惯例常以自动化行为的形式存储为默会知识,其极大地依赖于长时记忆。
因此,人类记忆的特征应反映在惯例行为当中。
长时记忆由于存储和检索上的差异,具有陈述性和程序性两种记忆形式。
陈述性记忆以外显的、符号的、言语的形式存储数据和知识;程序性记忆以内隐的、非言语的形式存储那些技巧和程序。
惯例在个体和组织水平均被期待视为是作为程序性记忆存储的,这已得到验证(Cohen&Bacdayan,1994)。
然而,王建安和张钢(2008)的研究证实陈述性记忆在惯例形成中也起一定作用。
这两种记忆形式与惯例的关系究竟如何,是否及如何共同作用,还有待于未来研究的验证。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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