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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著缩略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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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祥子  老舍 

  《骆驼祥子》是老舍创作的一部长篇小说,老舍,原名舒庆春,字舍予,满族人,他生于北京一个贫民家庭,小学后,因家贫考入北京师范学校,毕业后,曾当过中学老师,1924年赴英国讲学,并开始写小说,1930年回国,任大学教授,在此期间创作多部长短篇小说,他的作品还涉及剧本、鼓词、京剧等。

语言贴近人民生活,被称为“人民艺术家”。

老舍先生热爱祖国,积极从事文艺组织领导和文学创作工作,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后受到残酷迫害,于8月24日不幸逝世。

  这部小说以二十年代末期的北京市民生活为背景,以人力车夫祥子的坎坷悲惨生活遭遇为主要情节,深刻揭露了旧中国的黑暗,控诉了统治阶级对劳动人民的深切同情。

  祥子本来生活在农村,18岁的时候,不幸失去了父母和几亩薄田,便跑到北平城里来做工了。

生活迫使他当了人力车夫,他既年轻又有力气,不吸烟,不赌钱,咬牙苦干了3年,终于凑足了100块钱,买了一辆新车。

这使他几乎激动得哭出来。

自从有了这辆车,他的生活过得越来越起劲。

他幻想着照这样下去,干上两年,就又可以买辆车,一辆,两辆……他也可以开车厂子了。

  祥子每天放胆地跑,对于什么时候出车也不大考虑,兵荒马乱的时候,他照样出去拉车。

有一天,为了多赚一点儿钱,他冒险把车拉到清华,途中连车带人被十来个兵捉了去。

这些日子,他随着兵们跑。

每天得扛着或推着兵们的东西,还得去挑水烧火喂牲口,汗从头上一直流到脚后跟,他恨透了那些乱兵。

他自食其力的理想第一次破灭了。

  一天夜里,远处响起了炮声,军营一遍混乱,祥子趁势混出了军营,并且顺手牵走了部队丢下的3匹骆驼。

天亮时,他来到一个村子,仅以35元大洋就把3匹骆驼卖给了一个老头儿。

一次,祥子突然病倒了,在一家小店里躺了3天,在说梦话或胡话时道出了他与3匹骆驼的关系,从此,他得了“骆驼祥子”的绰号。

祥子病好以后,刻不容缓地想去打扮打扮。

他剃了头,换了衣服鞋子,吃了一顿饱饭,便进城向原来租车的人和车厂走去。

  人和车厂的老板刘四爷是快70岁的人了。

他在年轻的时候当过库兵,开过赌场,买卖过人口,放过阎王债;前清时候打过群架,抢过良家妇女,跪过铁索;民国以后,开了这个车厂子。

他在车租金比别人贵,但拉他车的光棍可以住在这儿。

  刘四爷只有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儿叫虎妞。

她长得虎头虎脑,虽然帮助父亲办事是把好手,可是没人敢娶她作太太。

刘四爷很喜欢祥子的勤快,虎妞更喜爱这个傻大个儿的憨厚可靠。

祥子回到人和车厂以后,受到了虎妞的热情款待。

祥子把30元钱交给刘四爷保管,希望攒满后再买车。

  祥子没有轻易忘记自己的车被抢的事。

一想起这事,他心中就觉得发怵。

他恨不得马上就能买上一辆新车。

为此,他更加拼命地挣钱,甚至不惜去抢别人的生意。

祥子在杨先生家拉包月,受了气,只待了四天就离开了杨家。

  心事忡忡的祥子回到车厂已经是晚上11点多。

刘四爷离开家走亲戚去了。

涂脂抹粉,带着几分媚态的虎妞看见祥子,忙招呼他到自己的屋里去。

桌上摆着酒菜。

虎妞热情地劝祥子喝酒。

三盅酒下肚,迷迷糊糊的祥子突然觉得这时的虎妞真漂亮,不知怎地,便和她睡在一起了。

醒后的祥子感到疑惑、羞愧、难过,并且觉得有点危险。

他决定离开人和车厂,跟刘四爷一刀两断。

  在西安门,祥子碰到了老主顾曹先生,曹先生正需要一个车夫,祥子便高兴地来到曹家拉包月。

曹先生和曹太太待人非常和气,祥子在这里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温暖、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他去买了一个闷葫芦罐,把挣下的钱一点儿一点儿往里放,准备将来第二次买车。

  一天晚上,虎妞突然出现在祥子面前,指着自己的肚子说:

“我有啦!

”祥子听后惊呆了,脑子里乱哄哄的。

虎妞临走时,把祥子存在刘四爷那里的30元钱还给他,要他腊月二十七——她父亲生日那天去给刘四爷拜寿,讨老头子喜欢,再设法让刘四爷招他为女婿。

这天晚上,祥子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觉得像掉进了陷阱,手脚全全被夹子夹住,没法儿跑。

  祥子一次送曹先生去看电影。

在茶馆里碰见了饿晕倒在地的老马和他的孙儿小马。

老马是一个有自己车的车夫,他的悲惨遭遇给祥最大的希望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隐约地感到即使自己买上车仍然没有好日子过。

  祭灶那天晚上,铺户与人家开始祭灶,看光炮影之中夹杂着密密的小雪,热闹中带出点阴森的气象,街上的人都急于回家去祭神。

大约9点,祥子拉着曹先生由西城回家,一个侦探骑自行车尾随他们。

曹先生吩咐祥子把车拉到他好朋友左先生家,又叫祥子坐汽车回家把太太少爷送出来。

祥子刚到曹宅要按门铃时,便被那侦探抓住。

原来这侦探姓孙,是当初抓祥子的乱兵排长,他奉命跟踪得罪了教育当局的曹先生。

孙侦探告诉祥子说,把你放了像放个屁,把你杀了像抹个臭虫,硬逼着祥子拿出闷葫芦罐,把他所有的钱都拿走了。

祥子第二次买车的希望成了泡景,他带着哭音说:

“我招谁惹谁了?

  不久,曹先生一家离开了北平。

第二天祥子只得回到人和车厂。

虎妞看见祥子回来,非常高兴。

刘四爷的生日很热闹,但他想到自己没有儿子,心里不痛快。

加上收的寿礼不多,他指桑骂槐,把不满倾泻在祥子和虎妞身上。

他不愿把女儿嫁给一个臭拉车的。

更害怕祥子以女婿的身份继承他的产业。

要祥子滚蛋。

虎妞并不买父亲的账,撕破了脸公开了自己和祥子的关系,并说决心跟祥子走。

  和父亲大闹了一场后的虎妞,和祥子在毛家湾一个大杂院里租房子成了亲。

婚后,祥子才明白,虎妞并没有真怀孕。

祥子感到受了骗,十分讨厌虑妞。

虎妞打算把自己的400多元体已钱用完以后,再向父亲屈服,承受老头子的产业。

祥子认为这样做不体面,说什么也不干,坚决要出去拉车。

虎妞拗不过他,只得同意。

  正月十七那天,祥子又开始拉车,凭的是拉“整天儿”。

拉过几个较长的买卖,他觉出点以前未曾有过的毛病,腿肚子直发紧,胯骨轴儿发酸,汗拍嗒拍嗒的从鼻尖上、脸上一个劲儿往下滴嗒,接钱的时候,手都哆嗦得要拿不住东西似的。

他本想收车不拉了,可是简直没有回家的勇气。

他感到家里的不是个老婆,而是个吸人血的妖精。

  如今的“人和车厂”已变为“仁和车厂”。

刘四爷把一部分车卖出去,剩下的全倒给了西城有名的一家车主,自己带着钱享福去了。

虎妞听到这消息后,非常失望,她看清了自己的将来只能作一辈子车夫的老婆,大哭一场后,给祥子100元钱,买下了同院二强子的一辆车。

  不久,虎妞真的怀孕了。

祥子拼命拉车、干活儿。

祥子病倒了。

这场大病不仅使他的体力消耗过大,而且虎妞手中的钱也用完了。

为了生活,祥子硬撑着去拉车。

虎妞的产期到了,由于她年岁大、不爱活动、爱吃零食,胎儿过大,难产死去。

为了给虎妞办丧事,祥子逼迫卖掉了车,这样,他到城里来几年的努力全部落了空。

  祥子要搬出大院了。

邻居二强子的女儿小福子来看他,表示愿意跟他一起过日子。

祥子从内心喜欢这个为了养活弟弟而被迫卖淫的女人,但又苦于无力养活她们全家。

看着眼已哭肿的小福子,祥子狠心地说:

“等着吧!

等我混好了,我一定来娶你。

”祥子又在雍和宫附近的夏家拉上了包月。

年轻的夏太太引诱祥子,使祥子染上了淋病。

  病过之后,祥子几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身量还是那么高,可是那股正气没有了,他不再要强了。

刮风下雨他不出车,身上有点酸痛,一歇就是两三天。

染上了抽烟、喝酒、打架的陋习。

对车座儿,他绝不客气,讲到哪里拉到哪里,一步也不多走。

在巡警眼中,祥子是头等的“刺儿头”。

  冬天的一个黄昏,祥子在鼓楼前街拉着一位客人向京城跑。

后来才发现这人原来是刘四爷。

他把刘四爷赶下了车,感到出了一口恶气。

  祥子没有办法,又找到曹先生家里,把自己的一切告诉了曹先生,要曹先生给他拿主意。

曹先生要祥子回他这儿拉包月,答应让小福子来曹家帮忙,还同意让出一间房子给他们住,祥子心里充满了一线希望和光明。

祥子带着这个好消息去找小福子,可福子两月前因不堪娼妓的非人生活上吊死了。

  回到车厂,祥子昏睡了两天。

他没有回到曹先生那里去。

他不再想什么,不再希望什么。

将就着活下去就是一切,他什么也无需再想了。

儒林外史

(一)  明·吴敬梓

  元朝末年,诸暨县的一个村子里有一个少年叫王冕,因家境贫寒,他从小替人放牛,聪明颖悟,勤奋好学,他画的荷花惟妙惟肖,呼之欲出,并且他博览群书,才华横溢。

他不愿意接交朋友,更不愿意求取功名利禄。

县令登门拜访,他躲避不见;朱元璋授他“咨议参军”的职务,他也不接受,心甘情愿的逃往会稽山中,去过隐姓埋名的生活。

  明朝立国,推行八股取士制度,王冕不禁感叹:

这种以八股文形式取士的制度不仅不会为国家选到真正的人才而且将来的读书人恐怕也只有这一条荣身之路了,他们因此会把学问、道德、做官、退隐的准则都看得轻了。

这是一代文人碰上了厄运!

王冕是反对八股取士、自甘清贫的隐士,然而在当时的社会里,像王冕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

在王冕死后百年的明朝成化年间,文人们所走的是一条醉心于科举功名的歧路。

  明宪宗成化末年,山东兖州府汶上县有一位教书先生,名叫周进,他为了能够出人头地,荣耀乡里,屡次参加科举考试,可是60多岁了,却连秀才也未考上。

  一天,他与姐夫来到省城,走进了贡院。

他触景生情,悲痛不已,一头撞在了号板上,不省人事,被救醒后,满地打滚,哭得口中鲜血直流。

几个商人见他很是堪怜,于是凑了二百两银子替他捐了个监生。

他马上就向众人磕头,说:

“我周进变驴变马也要报效!

  不久,周进凭着监生的资格竟考中了举人。

顷刻之间,不是亲的也来认亲,不是朋友的也来认做朋友,连他教过书的学堂居然也供奉起了“周太老爷”的“长生牌”。

过了几年,他又中了进士,升为御史,被指派为广东学道。

在广州,周进发现了范进。

为了照顾这个54岁的老童生,他把范进的卷子反复看了三遍,终于发现那是一字一珠的天地间最好的文章,于是将范进取为秀才。

过后不久,范进又去应考,中了举人。

  当时,范进因为和周进当初相似的境遇,在家里倍受冷眼,妻子对他呼西唤东,老丈人对他更是百般呵斥。

当范进一家正在为揭不开锅,等着卖鸡换米而发愁时,传来范进中举的喜报,范进从集上被找了回来,知道喜讯后,他高兴得发了疯。

好在他的老丈人胡屠户给了他一耳光,才打醒了他,治好了这场疯病。

转眼功夫,范进时来运转,不仅有了钱、米、房子,而且奴仆、丫环也有了。

范进母亲见此欢喜得一下子胸口接不上气,竟一命归了西天。

胡屠户也一反常态,到处说他早就知道他的女婿是文曲星下凡,不会与常人一样的,对范进更是毕恭毕敬。

后来,范进入京拜见周进,由周进荐引而中了进士,被任为山东学道。

范进虽然凭着八股文发达了,但他所熟知的不过是四书五经。

当别人提起北宋文豪苏轼的时候,他却以为是明朝的秀才,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科举制度不仅培养了一批庸才,同时也豢养了一批含官污吏。

进士王惠被任命为南昌知府,他上任的第一件事,不是询问当地的治安,不是询问黎民生计,不是询问案件冤情而是查询地方人情,了解当地有什么特产,各种案件中有什么地方可以通融;接着定做了一把头号的库戥,将衙门中的六房书办统统传齐,问明了各项差事的余利,让大家将钱财归公。

从此,衙门内整天是一片戥子声、算盘声、板子声。

衙役和百姓一个个被打得魂飞魄散,睡梦中都战战兢兢。

而他本人的信条却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朝廷考察他的政绩时,竟一致认为他是“江西的第一能员”。

  高要县知县汤奉,为了表示自己为政清廉,对朝廷各项法令严加执行。

朝廷有禁杀耕牛的禁令,汤奉不问因由,竟然将做牛肉生意的回民老师父活活枷死,闹得群众义愤填膺,鸣锣罢市。

事发后。

按察司不仅没有处罚汤奉,反而将受害的回民问成“奸发挟制官府,依律枷责”之罪。

如此“清廉”的知县,一年下来居然也搜刮了八千两银子。

  官吏们贪赃枉法,而在八股科举之下,土豪劣绅也恣意横行。

举人出身的张静斋,是南海一霸。

他勾通官府,巧取豪夺。

为了霸占寺庙的田产,他唆使七八个流氓,诬陷和尚与妇女通奸,让和尚不明不白地吃了官司。

  高要县的监生严致和是一个把钱财看作是一切的财主,家财万贯。

他病得饮食不进,卧床不起,奄奄一息,还念念不忘田里要收早稻,打发管庄的仆人下乡,又不放心,心里只是急躁。

他吝啬成性,家中米烂粮仓,牛马成行,可在平时猪肉也舍不得买一斤,临死时还因为灯盏里多点了一根灯草,迟迟不肯断气。

  他的哥哥贡生严致中,更是横行乡里的恶棍。

他强圈了邻居王小二的猪,别人来讨,他竟行凶,打断了王小二哥哥的腿。

他四处讹诈,没有借给别人银子,却硬要人家偿付利息;他把云片糕说成是贵重药物,恐吓船家,赖掉了几文船钱。

严监生死后,他以哥哥身份,逼着弟媳过继他的二儿子为儿子,谋夺兄弟家产,还声称这是“礼义名分,我们乡绅人家,这些大礼,却是差错不得的”。

  科举制度造就了一批社会蛀虫,同时也毒害着整个社会。

温州府的乐清县有一农家子弟叫匡超人,他本来朴实敦厚。

为了赡养父母,他外出做小买卖,流落杭州。

后来遇上了选印八股文的马二先生。

马二先生赠给他十两银子,劝他读书上进。

匡超人回家后,一面做小买卖,一面用功读八股文,很快他就得到了李知县的赏识,被提拔考上了秀才。

为追求更高的功名利禄,他更加刻苦学写八股文。

不料知县出了事,为避免被牵累,他逃到到杭州。

在这里,他结识了冒充名士的头巾店老板景兰江和衙门里当吏员的潘三爷,学会了代人应考、包揽讼词的本领。

又因马二先生的关系,他成了八股文的“选家”,并吹嘘印出了95本八股文选本,人人争着购买,五省读书的人,家家都在书案上供着“先儒匡子之神位”。

  不久,那个曾提拔过他的李知县被平了反,升为京官,匡超人也就跟着去了京城,为了巴结权贵,他抛妻弃子去做了恩师的外甥女婿,他的妻子在贫困潦倒中死在家乡。

这时,帮助过他的潘三爷入了狱,匡超人怕影响自己的名声和前程,竟同潘三爷断绝了关系,甚至看也不肯去看一下。

对曾经帮助过他的马二先生他不仅不感恩图报,还妄加诽谤嘲笑,完全堕落成了出卖灵魂的衣冠禽兽。

科举制度不仅使人堕落,同时也是封建礼教帮凶。

年过六十的徽州府穷秀才王玉辉,年年科举,屡试不中,但他却刻守礼教纲常。

他的三女婿死了,女儿要殉夫,公婆不肯。

他反而劝亲家让女儿殉节。

又对女儿说:

“我儿,你既如此,这是青史留名的事,我难道反而阻拦你?

你就这样做罢。

”八天以后,女儿穿着守孝的白色的衣服,绝食而死,他仰天大笑说:

“死得好!

死得好!

”但事过之后,当他女儿的灵牌被送入烈女祠公祭的时候,他突然感到了伤心。

回家看见老妻悲痛,他也心上不忍,离家外出散心。

一路上,他悲悼女儿,凄凄惶惶,到了苏州虎丘,见船上一个少年穿白的妇人,竟一下想起了穿着孝服殉夫的女儿,心里哽咽,那热泪直滚下来。

  凡此种种从明朝成化年间以来形成的风气,到了万历年间则愈演愈烈。

科场得意,被认为才能出众;科场失意的任你有李白、杜甫的文才、颜渊、曾参的品行,都被看成愚笨无能。

大户人家讲的是升官发财,贫贱儒生研究的是逢迎拍马。

儒林堕落了,社会更加腐败。

看来,要寻找不受科举八股影响的“奇人”,只能抛开儒林,放眼于市井小民之中了。

  那知市井中间,真的出了几个奇人。

  一个是会写字的。

这人姓季,名遐年,自小无家无业,总在这些寺院里安身。

他的字写的最好,却又不肯学古人的法帖,只是自己创出来的格调,由着笔性写了去,他性格乖张,但凡人要请他写字他要斋戒一日,亲自磨一天的墨,要等他情愿,他才高兴。

他若不情愿时,任你王侯将相,大捧的银子送他,他正眼儿也不看。

他又不修边幅,穿着一件稀烂的直裰,靶着一双破不过的蒲鞋。

每日写了字,得了人家的笔资,自家吃了饭,剩下的钱就不要了,随便不相识的穷人,就送了他。

一日大雪天,他的烂鞋踩了朋友家一地的泥,朋友让他换鞋,他居然说我这双鞋就不可以坐在你家?

我坐在你家,还要算抬举你。

一次,他看见和尚房里摆着一匣子上好的香墨,不管人家是否要写字,拿来就写,当一位有权有势的乡绅要他去写字时,他竟破口大骂“我又不贪你的钱,又不慕你的势,又不借你的光,你敢叫我写起字来!

  又一个是卖火纸筒子的。

这人姓王,名太,他自小儿最喜下围棋。

他无以为生,每日到虎踞夫一带卖火纸筒过活。

  那一日,妙意庵做会。

王太走将进来,碰到三四个大老官簇拥着两个人在那里下棋。

大家开始很是瞧不起他,但是他们同王太刚下了半盘,就不得不投子认负,众人大惊,就要拉着王太吃酒。

王太大笑道:

“天下那里还有个快活似杀矢棋的事!

我杀过矢棋,心里快活极了,那里还吃的下酒!

”说毕,哈哈大笑,头也不回就去了。

像他们这样淡泊功名利禄的隐士在市井中还有,只不过在那些达官贵人看来,追求功名利禄才是正道。

家 

(一)

                     巴金

  呼啸的北风挟裹着鹅毛般的雪片铺天盖地的飞舞着。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路旁的灯火还没有燃起来。

在成都一条僻静的街上吃力地走着两个行人——那是高府大房的二少爷高觉民和三少爷高觉慧。

他们刚从学校排完戏回家。

他俩边走边兴致高昂的谈论着排演得情况。

在一所门前上挂着“国恩家庆,人寿年丰”的大公馆面前,他们停了下来,把皮鞋在石梯上擦了擦,抖了抖身上的雪水,便提了伞大步走了进去。

  琴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她是高家亲戚里面最美丽、最活泼的姑娘,当她到听二表哥觉民说“外专”暑假要招收女生,十分高兴。

但一想到进入男学堂将要遇到的困难和阻力,心情不免沉重起来。

觉民兄弟竭力安慰和鼓励她。

望着琴开朗活泼的亮丽面庞,觉慧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鸣凤,一个自幼被卖到高公馆,聪明温顺、善良美丽、毫不抱怨、毫不诉苦的婢女,像大海一样,它接受了一切,吞下了一切,可是它连一点吼声也没有。

这两张脸代表着两种不同的生活,指示了不同的两种命运,觉慧明白鸣凤的命运在她出世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同时,也是想到了这个家的无数罪恶。

  夜黑了,黑暗统治着这所大公馆。

人们忙碌了一天,此时,卸下白天的面具,打开心灵,或悔恨,或悲泣,或得意,或窃喜,鸣凤只有在此时才能安静的想想自己的命运,为自己的命运而悲泣。

  琴的母亲对她要投考男学堂感到惊讶,但是,仍旧答应替她想办法。

琴对母亲十分的感激。

  觉新是觉民兄弟的大哥,也是这个大家庭里的长房的长孙。

就因为这个缘故,在他出世的时候,他的命运便决定了。

他相貌清秀,自小聪慧,在家里受着双亲的钟爱,在私塾里得到先生的赞扬,中学毕业时成绩名列第一。

他曾打算中学毕业后到有名的大学深造,还想过去德国留学,和自己爱着的姑娘结婚。

这时传来父亲为他订婚的消息,但他性格懦弱,他不反抗,也想不到反抗。

他忍受了,他顺从了父亲的意志,没有怨言。

可是在心里他却为着自己痛哭,为着他所爱的少女痛哭。

为了爷爷早日抱重孙,为了父亲的意愿,他成了家,并帮助料理家务。

  本来他深深地爱着钱家的梅表妹,俩人虽青梅竹马,俩小无猜,但他不得不屈从于父命,于是一个父亲用拈阄儿的方法决定下来他和自己不认识的少女瑞珏结婚。

他的前途因此而被断送,他美丽的幻想也因此而破灭。

不久,梅出嫁了,觉新也深深的沉溺于端庄美丽的妻子瑞珏的温存与抚爱之中。

  不久,父亲亡故了,他的心里充满了悲哀,但却不曾想到他自己的处境变得更可悲了。

他的悲哀不久便逐渐消去,父亲的棺木入土以后,他似乎把父亲完全忘记了。

他不仅忘记了父亲,同时他还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青春。

他作为高家的长房长孙平静地把这个大家庭的担子放在他的年轻的肩上。

家族内部的矛盾向他射来的无数无形的暗箭,使他看清了这个绅士家庭在爱与平和的面纱下隐藏着的仇恨和斗争。

虽然他忘记了自己的青春,但是,他心中仍燃烧着青春的火。

他愤怒,他奋斗,最终他的奋斗毫无结果。

而且他也疲倦了。

他活着只是为了挑起肩上的担子;他活着只是为了维持父亲遗留下的这个家庭。

不久,他的孩子出世了,他把他的抱负拿来在儿子的身上实现。

儿子的幸福就是他自己的幸福。

这样想着他似乎得到了一点安慰。

  过了两年,五·四运动发生了。

报纸上的如火如荼的记载唤醒了觉新的被忘却了的青春,他贪婪的读着《新青年》、《每周评论》等刊物上的文章。

他从刘半农那里学到了“作揖主义”,从托尔斯泰那里学到了“不抵抗主义”,这些“主义”把《新青年》的理论和他们这个大家庭的现实毫无冲突的结合了起来。

它给了他以安慰,使他一方面信服新的理论,一方面又顺应着旧的环境生活下去,自己并不觉得矛盾。

于是他变成了一个具有两重人格的人:

在旧家庭里他是一个暮气十足的少爷;他跟他的两个兄弟在一起的时候他又是一个新青年。

他既痛恨旧势力,又在旧势力面前唯唯诺诺;既真诚关心弟妹的幸福,又时时提防着他们的言行出轨。

因此,他便受着两方面的夹击:

一方面,长辈们可以随心所欲的指使、捉弄,甚至责骂他;另一方面,觉民、觉慧也常表现出和对这位大哥的不满。

面对这一切,他默默地忍受着,挣扎着。

他依旧继续阅读新思想的书报,继续过旧式的生活。

觉慧因为与同学们一道向督军情愿,被高老太爷训斥了一顿,不许他再出门。

觉慧觉得躺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他的祖父,他只是整整一代人的一个代表。

他们谈话不像祖父和孙儿,而像两个敌人。

这天,他在花园里遇到了鸣凤,他真诚地告诉鸣凤,将来一定要娶她。

鸣凤连忙打断了觉慧的话,并凄然地说,她害怕梦做得太好了不会长久。

  当晚,月光皎洁。

三更过后,觉民、觉慧还在天井里散步。

远处飘来了如凄如诉的箫声。

梅出嫁不到一年便守了寡,婆家对她不好,最近孤身一人回到了省城娘家,觉新知道后心情非常悲痛,接连几晚都吹这样凄惨的调子。

觉民担心大哥和梅的悲剧会在自己和琴之间重演,觉慧安慰二哥说,你决不会走到大哥的路上去,因为时代不同了。

  旧历新年,高公馆里格外地热闹繁忙。

堂屋里面灯火辉煌,全家满满地坐了两大桌。

上一桌坐的全是长辈,下一桌坐的是觉新和他的弟妹们。

高老太爷希望吃年饭时有四代人,所以叫觉新夫妇也把他们的儿子海臣带上桌来。

高老太爷面对这样多的子孙,明白他“四世同堂”的愿望已经实现,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公馆门外,一个讨饭的小孩在饥寒中轻声的哭泣。

在花园的楼房里,觉新为了梅几天前在商业场碰到他有意避开而伤心。

楼下,淑英正在踢毽子,觉新加入了游戏之中,觉慧望着觉新的背影想:

人原来是这样健忘的,同样的一个人在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变换了两个面目。

过后他又想,大概正因为这样健忘,所以才能够在痛苦中生活下去罢。

他这样想着,对于刚刚掘开过去的坟墓而又马上忘记一切的大哥,也有了暂时的了解了。

  张家琴的房中,梅对着觉民、觉慧、琴诉说自己凄苦的心情,感叹无论时代如何变化,她都只能依靠回忆来填补自己空虚的心灵。

觉慧、觉民因为梅的悲剧而对旧势力更加深恶痛绝。

  元宵节刚刚过,新旧军阀展开了激烈的混战。

处于市区的高家也不可避免地遭到了战火的烦扰。

从东门逃进城的张太太带着琴和正在张家玩的梅来到高公馆避难。

梅看见高家花园里草木依然,然而人事已非,感到格外悲泣。

这时瑞珏带着海臣过来,交谈之后,瑞珏忽然觉得自己很喜欢梅。

  第二天,觉新在花园里与梅再次相遇。

梅转过身默默地走了。

觉新追了上去,请求梅宽恕。

梅忍不住低声哭泣。

觉新看见梅这样难过,一种追悔、同情和爱恋交织着的感情猛然袭击着他的心,情不自禁的用手帕去为她擦泪。

二人相对而泣,互诉着几年来的相思之情。

  几天来,瑞珏完全地清楚了觉新和梅过去的关系以及觉新为什么特别喜欢梅花的原因。

她主动找梅交谈,表示对他们两个当初感情的理解。

梅为她的大度与善良所感动,坦率地向她倾诉了自己的遭遇和内心的痛苦。

梅凄楚悲哀的诉说沉重地压着瑞珏温柔敏感的女性的心。

真诚的同情与对命运的相互理解,使两个女人变成了亲如手足的姊妹。

  战争结束后,觉慧瞒着家人参加《黎明周报》的工作,撰文介绍新文化运动,攻击旧制度旧思想。

他干得如火如荼,逐渐地进到新的园地里去,而同时他跟家庭离得更远了。

虽然他知道在这个家里还有一个人在无私的爱着自己,他每一次看见那一对被纯洁的爱燃烧着的眼睛,他觉得一种欲望在他的心里生长起来。

然而,进入新的环境,跟新的朋友接触,他的眼界又变宽了。

他觉得在他的前面还有一个广大的世界,在那里他的青年的热血可以找到发泄的地方,在那里才有值得他献身的工作。

他更明白人生的意义并不是那么简单,那个少女的一对眼睛跟广大的世界比起来,却是太渺小了。

他不能够单单为着那一对眼睛就放弃一切。

  琴想象同学倩如学习把头发剪掉,受到她母亲的坚决反对。

家庭浓重的封建思想使琴的眼前似乎立刻出现了一条几千年前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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